汉朝史书上不乏一些很有意思的记载,比如刘季和英布是在会甀决战,然后《史记》上说英布是被长沙王骗到番阳杀死。
而《汉书》上却说英布是被汉军别将追斩于番阳,但却没说具体是谁立下了这个大功。
然后又记载打完英布后,刘季在返回关中都城的路上,顺道去了沛县,刘季选了当地一百二十名父老子弟,教他们唱歌,与民同乐。
这时候刘季那首出名的三句词《大风歌》便粉墨登场了,似乎是应了那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但这里面有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从会甀返回关中根本不经过沛县,而英布兵败之后逃跑的方向也是向南,即便刘季追击也不可能追到北面的沛县去。
需知会甀的北面是彭城,再往北才是沛县,直线距离都要超过二百五十里,就别说是绕路了。
所以说,刘季打英布路过沛县是不大可能的,史书上这段记载的作用无非就是引出《大风歌》,并且突出刘季与民同乐这件事,多少有些摆拍的嫌疑。
别忘了历史记载刘季在打英布的过程中可是受了伤的,刘季最终也是死于此伤,不敢说此伤多重,但总不会太轻。
而实际上,按照历史记载,英布在刘季离开会甀的时候还没死呢,仗没打完刘季就先一步返回关中,也能从侧面反应这是真伤了。
无视伤患,咱们的汉高皇帝为了与民同乐也是拼了,绕路数百里带伤去了沛县,挑了一百二十个群众演员,又教唱歌又酒酣的,最后当场拍板,沛县是我故乡,以后赋税全免了!
听听,多大气,对家乡父老那是真的好啊,但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是刘季在位的最后一年了,刘季在位八年,临死才想起来自己是沛县人,应该对家乡好点。
有人说刘季并不是个小气的人,然而能证明刘季小气的轶事还真不少,比如羹颉侯的典故,而刘季一直对沛县不待见,主要就是因为当初起兵的时候,雍齿叛乱把沛县丰邑给占了,刘季打了三次都没打下来,刘季觉得是当地的百姓都帮着雍齿,故此怀恨在心。
试问雍齿叛乱,丰沛百姓凭啥不从,乡里乡亲知根知底,知道刘季流氓秉性的人太多了,谁会为了刘季冒死抵抗雍齿?
等到刘季称帝后,为了稳定各路诸侯之心,刘季听从张良的建议先封雍齿这个最恨的人为侯,却一直记恨丰邑的百姓,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郝酒看到刘季大军北上,就猜到了是去沛县,从项羽分魂的记忆和受君口中,已经知道了那剑伤附加了受君的诅咒之力,不是那么容易好的,除非黑龙舍得给刘季买类似神之商城疗伤药的神丹吃。
不过,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刘季的伤肯定没好就是了,所以黑龙似乎并不打算给刘季治愈,到底是放弃了刘季,还是说另有计划,那就不得而知了。
鉴于此种情况,郝酒和项羽可不敢轻易离开刘季了,万一刘季突然暴毙,黑龙飞了,那这猪可就白养了。
闲来无事,郝酒这边也多关注了一下陆贾此人,那是相当的有才,真不愧是写出了《楚汉春秋》和《新语》等着作的人。
当然,陆贾真正的才干还不仅在学术上,刘季蔑视文人、厌恶儒生的观念,也是陆贾给改正过来的。
后世之人对陆贾的评价也都不错,思想家、政治家、外交家,智慧和口才都属上佳。
在这个人杰辈出的时代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呼,终于完成了。”陆贾一脸欣慰的放下笔,拿起刚刚写好的帛书默念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叠好,并且放进了一个锦囊中,“今日天色已晚,便等明日再献给陛下吧。”
陆贾说罢伸了个懒腰,熄了灯便离开了书房,去往寝室睡觉去了。
夜已深,一道身影悄然闪进了陆贾的书房,然后从锦囊中拿出了帛书,仔细端详了起来。
“陆贾这字写得不错啊。”郝酒微微有些诧异,没有想到上面的内容会与他预计的有些偏差,让他不禁怀疑这个楚汉争霸位面的真实性。
“那又如何?酒神让孤王来此就是为了欣赏陆贾的墨宝吗?”项羽不以为意。
“当然不是了,恰好我也想起了一首诗,项王别管内容也别问何故,只管写下来替换此帛书即可。”郝酒嘿嘿一笑。
“这又有何意义呢?万一陆贾明日查看,不就白写了吗?”项羽不解。
“那也不白写啊,起码陆贾看到了,逗一逗陆贾也挺有趣不是?”郝酒玩心大起,反正也没什么正事。
自从在会甀解开了天子剑的秘密之后,郝酒和项羽就有些闲的蛋疼,想去别的地方逛逛,又怕刘季暴毙,但实际上郝酒推测刘季没那么容易死,至少回到关中之前是不大可能的。
按理讲,黑龙是不会让刘季死这么早的,起码也得收割了关中那一大波好处之后,才有可能让刘季去死。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郝酒不想去抱什么侥幸心理,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就在刘季附近守着。
相比郝酒,项羽就没那么闲了,每天都要把分魂送入第六位面天子剑中去修炼,当然不会再穿透雷云回到祭坛,而是就在靠近空间出口的地方引雷淬魂。
修炼一定时间后,再带着余电离开天子剑空间再次和项羽融魂,借此淬炼项羽本尊的灵魂。
这也是为了以后去中高级位面打基础,灵魂强大无论将来修炼什么都是事半功倍,有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很快,项羽黑着脸按照郝酒的意思写完了,叠吧叠吧塞进了锦囊之中,然后就离开了书房找地方淬炼神魂去了。
翌日,陆贾再次来到了书房,拿起了那个锦囊,随即打开瞄了一眼里面的帛书……
片刻之后,陆贾大步前往了刘季的寝宫。
“启禀陛下,今日宴会已经准备妥当,沛县父老子弟携女眷共计百二十人已在宫外侯旨,此番宴会正是陛下与民同乐彰显皇恩之良机,还望陛下早做准备。”陆贾拱手道。
刘季斜眼看了看陆贾,“寡人知道了,有什么好准备的,难道还要让寡人出个节目不成?”
陆贾又道,“既然是与民同乐,陛下若能高歌一曲,自然是极好的。不过陛下有伤在身,能够出席宴会本就是皇恩浩荡了。”
刘季眼睛一亮,“喔?这次的宴会倒正好适合寡人吟诗一首。不知老陆的诗歌想好了没有?可敢与寡人比试一番?”
“微臣岂敢与陛下争锋,甚至连自己写的什么都忘了,拙作在此,请陛下过目。若无其他事,微臣就告退了。”陆贾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锦囊。
“善,汝去忙吧。”刘季接过锦囊当即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喏。”陆贾缓缓退了下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刘季在房中哈哈大笑。
“妙哉!妙!妙!妙!好!好!好!”
陆贾暗自松了口气,想来陛下应该很满意才对。
不久之后,刘季收敛了笑容,将帛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