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嗷!”
“嗷呜……”
随着身后一号监室的铁门重重地关上,监室里间黑塔和驴三四人的惨嚎,狂吼声也一声声响起,狂暴而压抑,听的人心弦莫名一紧……
对于这种有些特别的声音,关押于此的犯人们显然并不陌生,谁都知道它代表着什么,一监区其它监室里的犯人们,顿时就全都跟着起了哄,各种污言秽语,宛若都刚打了一针鸡血似的,嗷嗷直叫!
癞痢头就等在拐角不远处,包括娘娘腔也蹲在那里,听到铁门咣当之声,两人都下意识抬头望了过来。
一眼看到拧着几瓶红酒,独自一人从监室里出来的顾长生,两人顿时就愣住了。
监室里动静这么大,明显战火已起,如火如荼,但顾长生这个此时应该趴在石床上承受狂风暴雨的人,却居然走出了监室,而且还拧着几瓶黑塔珍藏的红酒,喝的悠哉乐哉……
这一幕委实过于诡异,当场就把两人看傻了眼。
那个娘娘腔满脸泪痕犹新,原本分明正在啜泣伤心,这会儿因为心头太过惊讶的缘故,脸上的伤心之色都化为了愕然,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你……你怎么出来了?我记得刚才把门锁上了啊?”
足有好几秒之后,癞痢头才身形一震回过了神来,面色一变,抬手就向顾长生身后的监室指了过去:“四位大哥都已经开始了,你……你还不赶紧进去?”
“门你刚才锁了吗?我没注意啊……可能是你自己忘了吧!”
顾长生压根就没理他,随口就回了一句,语声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我出来的事儿……这是黑塔大哥的意思。”
“他说了,今天四位大哥兴致极高,惺惺相惜,所以他们决定先混战一番,决出雌雄之后再提其它!”
“哦对了,黑塔大哥还说和我一见如故,甚为投缘呢,这不,一见面就送了几瓶好酒给我,让我带回去慢慢喝……还有啊,他刚交待过了,四位大哥要决战到天亮,让你别去打扰,锁了门回自己屋里休息就行了!”
癞痢头身形一震,再次陷入了呆滞状态,怔怔地看着顾长生,就连眼神都是直勾勾的,仿佛见了鬼一般,简直当场怀疑人生。
这一切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无论怎么想都不合情理。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可是亲眼看着顾长生从一号监室里走出来的,且里面传出来的动静也确实足以证明黑塔和驴三等四位大哥正在全面混战,如火如荼,兴致之高,平时确实难得一见!
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怎么都说不上来,整个人呆滞当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顾长生没理他,转身就向着前面的第16号监室走去。
今天晚上也就这样了,回去喝完这几瓶红酒,在16号监室正好休息一宿,明天再办正事儿……
“咣当!”
这么想着,他已到了16号监室门口,一挥手间锁头自动开启,顾长生信步进入其中,顺手就把铁门给带门了。
咣当声再次响起,遥遥传来时,陷入了呆滞状态中的癞痢头才身形一震终于回了魂。
他下意识地扭头向前面的第16车监室看了一眼,脸上的茫然之色顿时就更浓了,口中的嘀咕之声也宛若梦呓一般,透着一抹浓到化不开的狐疑之意:“就这样回去了?难道16号监室的门……我也忘关了?”
16号监室内!
里间的小四眼原本已经睡了,当然了,他只是躺在自己的石床上,尽可能地努力想睡着而已,因为一想到新来那人此时正在遭受的非人折磨,他就会回想起近一个月前自己也经历过的遭遇,心情实在极其不好。
只不过,外面这么闹哄哄的,各种污言秽语,他又怎么可能睡的着?
当监室的铁门被重重关上,外间的咣当声传来之际,他才身形一震,一骨碌就从石床上爬了起来,扭头一看居然真是顾长生回来了,顿时就将他惊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顾兄弟?你……你居然回来了?我的天啊,我这不是做梦吧?”
“还做梦呢,自己睡没睡着,你不知道吗?”
顾长生咧嘴就笑了,说话间在自己的石床边上坐下,随后就扔了一瓶红酒过去,自己也灌了一口,这才接道:“黑塔大哥和我一见如故,送了几瓶红酒就让我回来了,这会儿他正和驴三哥几个车轮大战呢,估计战况会有点惨烈,喝完酒一会儿睡的时候,耳朵堵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