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开门的声音,执卿“哐当”一下仰摔在地上。
季聿白屋里的家具装饰很少,所幸没有茶几执卿没有磕到任何东西,只是当着他的面躺倒在了地上。
季聿白及时冲到前面伸手,在她落地前接住了后脑勺,执卿这才没摔傻。
【完了……】
脊背传来的疼痛让执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是她一动也没动,很想就这样躺着装死。
因为季聿白捧住了她的头才没事,但执卿知道他的手背被重重砸了下去,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她甚至不敢睁眼看季聿白的神情。
两人就这样僵着没有动,蓦然执卿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地上凉。”
季聿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甚至没有问她乱跑下来做什么,只是淡淡地提醒着她。
平静得不像话,就像从前一样。
执卿诧异地睁开了眸子,流过眼泪水盈盈的,像小鹿一样澄澈。
可下一秒,执卿就被季聿白直接用公主抱给抱起来了,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她勾紧了他的脖子。
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衬衣上,发现季聿白的身上湿了很多,连带着发丝还在滴水,执卿的指尖都是湿漉漉的。
在他怀里没待几秒,执卿就被放到了沙发上。
“阿白……其实我刚才,只是想站起来试试自己能不能走路……”
执卿也不知为何,看着季聿白波澜不惊的脸,反而有些慌乱,匆匆开口解释。
“嗯,腿伸过来。”
季聿白单腿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头发湿湿的向下滴着水串儿,脸上和脖颈上全是水珠,白色衬衣领口的一圈也湿得彻底。
被雨水打湿的衬衣贴在身形削瘦的上身,却勾勒出了隐隐的肌肉线条,冲破一贯的禁欲气质,他的长眸黑沉沉的,薄唇微抿着,带着说不出的侵略性。
执卿微微一愣,缓缓将右腿移到他的面前。
季聿白没低头,透过薄薄的镜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雨水划过镜框的折射的光有些幽冷。
“另一只。”
执卿有些懵,僵硬着开口,“受伤的是右腿……”
“我知道。”
季聿白深色的眼眸依旧没有一丝波澜,薄唇微动,“左腿也拿下来。”
执卿抿了抿唇,缓缓地把左腿也从沙发上移下来,放在他的面前。
季聿白握着她纤细的脚腕,看到了原本白嫩干净的脚底多了一层灰,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片帮她擦着脏兮兮的小脚。
突如其来的痒感让执卿瞳孔微缩,惶恐地想缩回自己的腿。
“痒?”季聿白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漠然,清隽的侧脸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冷峻无比。
执卿点了点头,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莫名觉得怪怪的,让她有些不适应……
季聿白微微颔首,幽深的目光在客厅到卧室的走廊停留了一瞬,眸底暗了些,“这几日没拖地,地脏了。”
“下次记得穿鞋。”
执卿像是被冷水淋了似的,对上他深邃幽黑如深潭似的眼眸,就像是干了坏事被抓包一样。
可偏偏季聿白平静得有些不正常,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季聿白帮她用买来的冰袋按摩着扭伤的脚踝,从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让执卿无比忐忑。
“司机还在楼下,我送你。”
处理好执卿崴伤的脚踝,季聿白站了起来,准备抱她下楼。
执卿咬了咬牙,她死死抱着沙发上的枕头,“我不走……”
“你确定?”
季聿白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似温和却越发有距离感。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望着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大片灯光,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执卿心沉了一下,往后蹭了蹭,“确定。”
【叮——黑化值-10,剩余黑化值百分之四十五~】
执卿内心一喜,有些期待地望着季聿白。如她所料,这样黑化值降得很快。
只是风险也会比较大。
“不行。”
季聿白漆黑的眼底,宛如化不开的浓墨,眼底掠过一抹幽然的神色。
他皱了皱眉,嗓音微哑,“你下午请假,回家把腿养好再去学校。”
执卿依旧死死抱着枕头不撒手,不让季聿白抱住自己,可怜兮兮倒在沙发上,“不行……回家没人照顾我……”
“你知道的,我和江家闹翻了,住的房子也是他们的……我回去肯定就被逮到了。”执卿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眼泪,“万一……”
“万一他们给了沈厌之钥匙可怎么办……我现在残了,又打不过他。”
季聿白俯下了身子,凑到她面前,黑曜石般地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重复一遍。”
他的嗓音依旧淡淡的,没有情绪似的,但执卿却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执卿咽了咽口水,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嘛……别赶我走好不好?”执卿顺着他俯身的姿势,勾住了他的脖子,“我会很乖很乖的,不会打扰你的……”
“好不好嘛……”
她仰着脑袋,亮晶晶的眼眸还有些未干的泪迹,乖巧地不像话。
这样清纯白嫩的小脸,她的红唇一张一合都像是极致的勾引,诱惑着人狠狠撕咬上去。
季聿白喉结上下滚动着,连心尖都颤了一下。
望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他的眸色愈来愈暗沉晦涩,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有些危险。
男人泛着情欲的双眼似是要滴出水来,节骨分明的大手绕过执卿纤细白嫩的藕臂,摘下了银丝眼镜直接粗暴地甩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摘下眼镜的黑眸更有侵略性,看到男人泛红的眼底,执卿莫名有些怂了……
她有些颤颤巍巍地想松开勾着他脖颈的小手,还没来得及撤离就发现为时已晚。
季聿白暴着青筋的大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臂,带着力道他整个人向沙发上靠着的执卿压过去,膝盖抵在她的两腿之间,牢牢地桎梏着她,颀长的身子已经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阴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