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不得不佩服孩子们旺盛的精力,除了睡觉,似乎永远也闲不下来。
小白他们先是在城里很逛了几天,没什么可逛之后,就突发奇想练摊卖花了。
归根究底,这也不是突发奇想,之前他们就有练摊卖花的念头,只是老爸不同意罢了。
大人越不同意干什么,孩子们的执念就越深,于是,几个孩子一商量就支起摊来了。
地点的选择,不在闹市,但人流量也不少。
搭了个帐篷,前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后面是几个孩子呆在地方。
当然,这几个小家伙练摊,不可能像别人一样,呆在前面招呼来往的客人,看好自家的花。
于是,路过的行人就会看到一个很奇怪的摊子,为什么说奇怪,因为它没有主人看摊,也没有主人招揽生意。
这生意做得忒不甚在意了。
不但路人频频驻足,连周围附近的摊铺都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你可能要问了,那些想买花的,一看没人招呼,没人询问货品,还会停下?
那可未必,驻足的行人只会越来越多,因为咱家花好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
花开得好,开得艳也就不说了,关键是很多花它生生比别家的花大了很多,翠珠欲滴,生机好不盎然,上面隐隐约约似乎还萦绕着灵气。
这花说是城里独一份一点都不为过。
爱花之人从古至今,那可是从来不缺的,而且,在这个修炼圣地的时空,爱花之人更甚。
驻足的人多,买花的自然也多,毕竟花它看不掉底啊。
可没有主人,这怎么买啊?
一位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扇柄指向一处,自己看。
只见,摊位的左边竖立一块牌子,上面写了很多字,意思大概就是,花的价格已经标出,各位要买花的,自行将钱放进旁边的桶里即可。
当然,也提到了不付钱,少付钱的事情,说是,天道轮回,老天都在看着呢,他老人家会收拾你呢。
行人无不感叹,这生意做得真是与众不同。
花是好花,可这赚钱与否,那就两说了,不少人摇头苦笑。
至于摊子的主人,此刻正猫在帐篷里呢。
帐篷的中间有一个小碳炉,上面搁着一口锅,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咕噜噜地响个不停,四个孩子,一只雪貂,一条黑蛇,正围在锅边吃的汗流浃背,不亦乐乎。
吃完了后,还有水果,橙子拿出个种子,发芽,爬藤,瞬间接出两个黑皮沙瓤的西瓜来,每个至少十多斤。
这吃吃喝喝的气氛,貌似根本不关心外面的花摊。
貌似外面的人即便是搬走,也没人发现。
不尽然,没看到帐篷留有空隙么,从里面可以一览外面的情景。
而且,上面报应的话也不是随口说说的。
你要是不以为然,搬走了花,却不放钱,那只能说抱歉了,走不了多远,你就会发现,你身上值钱的物品就会不翼而飞。
被看着的老天惩罚走了?
那有这么诡异的事情,你肯定不信啊,必定是人为,可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察觉有人近身啊,只能自认倒霉,越想越觉得玄乎,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那还敢回去质问。
难道真有显灵惩罚一说?
有没有孩子们并不知道,至于那个惩罚者,却是大黑蛇是也。
不给钱,少给钱,人品肯定好不到那儿去,偷走身上的物品算是小小惩戒。
而这些品行欠缺的人,心里它往往心虚啊,绝大部分是不会回去找茬的,丢了,也自认倒霉。
练摊卖花一事,苏青和孔铭扬自然是知情的,只是见他们不惹事,也就随他们去了。
生意很是红火,有些出手大方的客人,若是看到小白他们往往都会多投些进去,孩子们出来做生意,想必日子过得不太好。
印象很深的就有一个大叔,看到小四从帐篷里出来,那大叔愣了一瞬,已经投完了钱,后又投进去一份。
孩子们过去一看,后一份分量很足,买他手里的花,可以买一大箩筐。
几人得出结论,这位大叔是个好人,至少从目前这件事上来看,可是,他们练摊卖花是为赚钱不假,可并不是穷到揭不开锅,这同情的钱不好拿。
于是,葡萄熊孩子就拎着钱要还给那人啊,可人家大叔不要,说他买这盆花,就喜欢花这么多钱。
有钱,任性!
还说啥?既然土豪都这样说了,那只能谢谢了。
不过事也有凑巧,时隔一天,孩子们又碰到了这位好心的土豪大叔。
只是,这次,这大叔的情况不太好,貌似有些狼狈,从他们摊前匆忙而过。
孩子们纷纷探头,紧接着就看到一队人呼啸而过,很像在追赶什么人?
“这些人是不是在追那位大叔?”葡萄熊孩子问。
“很有可能。”小白眯着眼睛看着前面。
“那位大叔似乎受伤了。”橙子说。
几人一看我,我看我,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摊子,然后追了上去。
此刻,夜幕已经降下,夜色渐渐浓郁。
在孩子们追人之时,白离领着白槿过来了,神色严肃,显得心事重重。
青庄担心地瞅着她,想问什么,嘴巴张了几张,还是没问出口。
白离来时,苏青正在厨房煮饭,孔铭扬正在殷勤主动地打下手。
饭煮好后,出来看到白离,二爷脸子不太好,到点蹭饭,简直不要太自觉。
白离才不管二爷的黑脸,见桌上没摆自己的碗筷,也不气恼,自动自发地拿了一副碗筷坐了下来,完全不用人招呼,开吃。
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一直没看到孩子们,“小白他们呢?”
“出去溜达还没回来。”卖花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貌似有些太那个了。
白离楞了下,“这么晚不回来,居然一点都不担心,你们这父母做的,万一碰到意外……哎,算了,有那位跟着,的确是没人怎么着他们。”
孔铭扬想起一事,给媳妇夹了一筷子菜,问,“最近听说什么地图,什么钥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里出现了宝藏?”
“是啊,出去的时候,我也听说了。”孔昭点头。
白宸搁下筷子,看向白离,“我发现最近城里来了很多人,看起来修为都不差,想来就是为了他们说的地图钥匙的事情,城里还真有?”
“有没有我是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年我也没听说过。”白离皱眉,“但最近城里蜂拥而来很多人,全是因为,有人散布消息,禁制钥匙和地图在这里……”
“什么地方的钥匙地图?”孔昭感兴趣地问。
“据说是开启离族的钥匙和地图。”白离又盛了碗汤。
“离族?”苏青抬头。
“离族不是消失了很多年了么?”孔昭疑惑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苏青孔铭扬白宸均是异口同声,“离族也是上古异兽?”
孔昭解释道:“不是,离族是人类,不过,这个族里的人很聪明,正如你们说的,那什么文明,就是说他们族里的文明要比这个时空都要高,后来听说,他们一族得到了能量本元石,然后又过了没多久,这个族就从世上消失了,再也没有听说过。”
“能量本元石?”苏青和孔铭扬对视一眼。
苏青的呼吸有些急促,这是他们来到这里,第一次听到有关能量本元石的下落,消失的族类?
白离说:“都说这个族得到了能量本元石,害怕众人觊觎,引来灭族之祸,便将整个族隐蔽起来,地图据说是离族隐蔽的所在地,而钥匙应该就是开启禁制所用,拥有其中一个都没用,只有两者兼得才能找到离族。”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能量本元石,简直就像个魔咒,听说的人,没有不动心的,不管是不是子午须有,千年前的大战,其实说白了还不是能量本元石的问题,现在又是能量本元石,看来又要不平静了。”
众人心情莫名。
“什么人散布的消息呢?”苏青嘀咕了句。
“不知道,本公主从来没听说过,族里年岁大的长老也是不知钥匙和地图曾经在腾蛇族出现过。”白离摇头,神情沉重。
饭桌上,众人讨论消息的真实性,以及幕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时,孩子们已经追到了城外。
月色下,一人狼狈狂奔。
“东西交出来。”后面追逐的人逼迫。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那人喘气道。
后面说话的那人冷笑,“不知死活,都看到了,居然还敢狡辩。”
前面那大叔神情大变,“这是你们设的陷阱。”
“现在知道晚了,赶紧交出来,还能留你一口气,否则……”那人威胁。
“钥匙在你们手里?而里面放的却是一枚假的。”大叔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目的就是为了你手上的东西。”那人冷声命令身后之人,“以防变故,赶紧动手,死了照样能拿到东西。”
随着后面的人一声是,半空中立马出现了十几条腾蛇,追逐那大叔,然后,双方缠斗起来。
这大叔的修为着实不低,身受重伤,居然还可以一人对十几人,不,是十几条腾蛇族人。
遗憾的是,身上的伤势严重影响了发挥,慢慢不敌起来,被一腾蛇粗壮的尾巴扫到,摔落在地,口吐鲜血不止,挣扎着爬起来,却已是不能,人应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腾蛇们再次变化人形,走到了那大叔跟前,欲取东西。
而这时,孩子们赶到了,小白他们一见那大叔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袖子也顾不及卷了就要救人,可不等他们出手,大黑蛇已经先一步窜出去了。
在半空中变成老大一条。
孩子们见状,均停了下来,有大黑出手,他们再上去,只会增加麻烦。
腾蛇们也察觉到了,回头一看,立马目瞪口呆,惊愣不已,“这,这是……”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大黑已经到了他们跟前,这些腾蛇们立即化为蛇形抵抗。
可是,这些人那里是大黑的对手,几招没过,已是摔的七零八落,可能是念及是同族,大黑没有下杀手,朝他们警告性地怒吼一声。
这些腾蛇们,又惊又怕,已是知道不敌,再逞强留下,只会丢了性命,当下纷纷逃走。
人离开后,孩子们迅速跑到了那大叔的跟前。
“大叔,你怎么样?”几人纷纷关切地问。
趴在地上的那人,看清楚救自己的人居然是那几个卖花的孩子时,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笑顿时咳嗽不止。
“大叔,你伤的太重了,我们救不了你,若是我老妈在这儿就好了。”橙子摸了那人的脉搏说。
“大叔的情况大叔知道,剩不下几口气了。”
“都怪我们来晚了,否则,大叔也不会遭遇不测。”孩子们个个微低着头。
那人颤巍巍地取出一样东西,塞到了扶着自己的葡萄怀里,“拿,拿着……”后面还要说什么,却已经没了气息。
孩子们无比伤心,然后,起身,选了个地方,将人安葬了。
回去的路上,葡萄拿出了那大叔给的东西,展开来,发现是一卷不知道什么皮质的毛,摸起来很厚,但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中间貌似有个不知什么形状的凹陷。
翻来覆去也不觉得有什么珍贵的,几人看了老半天,也没发现所以然来,小白又塞回了葡萄的手里,“留着吧,不管值不值钱,也是大叔的一片心意。”
葡萄收了起来,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大叔?”
“江湖不就这样,刀光剑影,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小白抱着胸颇高深莫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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