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靳钧爷爷奶奶家回来,日子已悄然进入到了2月份了。靳钧说过,这是关乎他生死存亡的紧要时期,因此蜻蜓一点都不敢怠慢,陪吃、陪睡俨然已经成为了她这个女友兼保镖的生活常态了。
过了农历的初八,上班的人潮再次回流,往日清净的大街上显然又热闹起来。俩人刚买完菜,回到屋子里,蜻蜓便将买来的大包小包食品全放到厨房收拾着,此时,靳钧洗完手也走过来帮忙。
“你最近还是不要和我一起去买菜了吧!”蜻蜓一边把菜放进冰箱,一边对靳钧说到。
靳钧愕然的停下手里的动作,“为什么呀?”
“你看新年假期已经结束了,路上人多、车多的,很不安全,我自己出门去买菜还能快去快回呢!带上你,我精神紧张得很呢!”蜻蜓说着,还不忘看了看靳钧的反应。
靳钧没有吭声,似在细细的思量着蜻蜓的话。
没有得到回应,蜻蜓继续说下去,“还有一个星期就到我生日了。如果你跟着我出门,那样意外更多更加不可控,而我总是杯弓蛇影,搞得特么的紧张呢!”
靳钧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的帮蜻蜓将买来的东西放进橱柜或者冰箱。是的,他也感觉到了蜻蜓每次出门的异样,比如说把他的手拉得紧紧的,比如说一边选菜一边不停张看着他的方向,再比如说有人稍微靠近他一点,她都能拽着他狂奔……
“好吧!”靳钧说到,“你每隔三天去一次市场,每次一个小时左右,行吗?日用品可以网购。”
“可以啊!”蜻蜓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让靳钧在家独自呆一个小时,总比跟着她出门“冒险”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蜻蜓尝试过几次独自出门,将靳钧留在家,也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和不测。她甚至在想死神是不是最近太忙了,以至于忘了还有靳钧这一茬呢?
在这段只能蜗居的日子里,蜻蜓最常做的事就是经常刷朋友圈,以及看看娆哥会隔三差五的在朋友圈发的旅行照片。
其实也不算是旅行,应该说叫见家长聚会还差不多。在娆哥的家乡,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在20岁左右就嫁人了,所以家里人对待她这个“适龄青年”的照顾就是安排相亲。为了让她爸妈不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她今年只好带上胖墩一起朝着她的大东北出发了。
据说胖墩那敦厚和蔼的长相得到她妈妈的认同——福相,只是身高和语言不怎么满意,呃,准确点的说法应该是语言不通、身高也不出众,但幸好胖墩有出众的“掌门继承人”身份啊!没有一切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所以他还是在那个大东北的小村庄里受到了里里外外几百号人的热情“参观”和款待。
别以为胖墩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就会开心的热泪盈眶,他可憋屈着呢!听说天天缠着娆哥,要她尽快的把他带离这个“孤岛”。为啥说这是一个孤岛呢!还不是因为没有合他口味的菜、外加一片冰天雪地,能不让胖墩这个出生在南方的小少爷抓狂吗?
一过了农历的初十,俩人就星夜兼程的直奔机场,胖墩说了,再不走,他就会变成冰猪了。可是,他并没有买回家的票,而是直奔全国最热的海南岛而去,大概是想回暖一下已经渗入到血液里的寒冷吧!
所以,娆哥不能陪闺蜜一起庆祝生日感到深深的内疚。去年,她回老家就没能陪蜻蜓,今年又被胖墩给耽误了,她只好在微信里再三承诺一定记得把礼物补上呗!不然,她还真怕蜻蜓会不理她呢!
2月13日的早晨悄然而至,蜻蜓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日期,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死神真的忘记了吗?还是说会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呢?
“在想什么呢?你看你吃这么个包子都吃了半个小时了!”靳钧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坐在对面发呆的蜻蜓。
蜻蜓不敢说出自己的担忧,生怕破坏了靳钧早上美好的心情,“哪有呀!就是今天菜都吃完了,我在想要去市场卖点什么呢!”
“嗯!早去早回!买什么都无所谓,实在拿不动就叫我去接你。”靳钧吃着米粥说到。
蜻蜓是怎样都不会听取靳钧这个建议的,毕竟还差一两天就算完结了,还是让他好好呆在家里吧!“行,我能拿得动,不用担心。”
九点过后,吃过早餐的蜻蜓背着小包,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可是,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小区大门的时候,身后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蜻蜓刚走不久,靳钧坐在客厅的沙发当中,正打开一叠厚厚的资料在细看,忽然,门铃声就在这个安静的室内响起。他只好又重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门口,“又忘记带啥了?”
可是,看清来人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去开门,“你来干什么?”
门外的秦静穿着一身白衣白裙,肩上挎着一个布艺的包,不见数月,她的头发蓄到过肩。就算昏暗的楼道里,靳钧也看得出她化过妆,猩红的嘴唇像极了曼莎珠华的颜色,一双呆滞的眼睛正粘在他的身上。
“我来看看你,顺便对你说个事。”秦静的声音很轻,彷似没有什么恶意,又或者担心靳钧会拒绝。
“有什么在这说吧!”靳钧是没打算让秦静进去的,可是接收到她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神,总是有点不忍。
忽然,秦静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眼泪如同滚珠般滴落,而且声音是一下接一下的放大。
靳钧呆立在门口被秦静的这一突然的举动惊呆了,要是让左右邻里看到,不知会传出什么乱子呢!他只好让出一条路,将秦静放进屋里,然后关上了大门,生怕被人听到、看到。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说完了赶紧吧!这是靳钧的潜台词。
秦静走进了靳钧的屋里,收住了方才还一发不可收拾的眼泪,到处审视和打量着,一时摸摸那真皮沙发,一时看看那实木大酒柜,口中却在喃喃自语,“真好,我们就住这真好。”
靳钧发觉到秦静根本不是有话要对他说,目的只是想进来屋里到处察看,心中不禁有些厌烦。可他怎么都没想到,秦静竟然扮演着死神使者的角色,进驻到他的地盘。
靳钧尽量忍耐住满腔的怒气,“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秦静察看完一圈下来,才彷似刚听见靳钧的话一般,笑着坐到沙发上,她边坐边用手轻抚着柔软的沙发,甚是喜爱的样子,“这里我很满意,以后我们就住这吧!”
靳钧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不敢言语,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朝他笑得十分开心的秦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