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铁匠作坊,云超又去看了看几个木匠制作的水车。
还行,基本和他印象中的差不多,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古人很早就能做出来。
之所以很多地方还要靠天吃饭,其实并不是没有可以灌溉的技术,主要是小农经济单打独斗的结果。
田地不在水边的,就算打造一架水车,也没办法把水运到自家的田里,谁会让你的水过去?
就算让你过,你也不会干,半路水就被人截走了。
哪怕田地在水边的,如果地块太小,打造一架水车也不值当,土地的产出还赶不上水车钱,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谁干谁傻瓜。
只有那些大地主,或许才会多少整修一下水渠,挖几口井,打造几辆水车。
不过也不一定,很多地主都是把田地租给佃户,懒得折腾。
云超身为一个农业准博士,早就对整个卧龙沟北岸的田地进行了规划。
不仅是卧龙沟北岸,就连南岸的那些熟田,云超也都已经规划好了。
卧龙村的土地,但凡是稍微好一些的良田,基本上都是赖志成的。
上次赖志成的老婆为了给她的三儿子赎命,把名下所有的田地都赔给了云超。
因此,哪怕不算卧龙沟北岸的荒田,云超现在也是卧龙村最大的地主。
为了使卧龙沟南岸的田地连成一片,赖家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动了多少歪心眼。
谁知,全都便宜了云超。
所以,云超根本就不用搞什么田地置换,很容易就可以展开规模化的种植。
不过,为了进一步增加生产效率,提高生产力,云超用比市价高了几乎一倍的价格,把所有能连在一起的田地都买了下来。
那些失去土地的村民,云超并没有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而是让他们全都到自己的工地上干活。
能到云超的工地上干活,可比种庄稼好多了。
没有人不愿意,除非是傻瓜。
良田早就被赖家人弄走了,剩下的都是中下等的田地。
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种不出多少庄稼。
而且还要给官府缴纳重税。
卧龙村人为什么经常饿肚子,为什么每年过年就像是在过生死关,就是因为种田的付出和收获太不成正比了。
别说云超买田的价格是市价的两倍,就是原价购买,甚至不要钱,只要能去他的工地上干活,估计也没人不答应!
说实在的,要不是官府不允许,大家早就抛荒了!
现在好了,烫手山芋扔给了云超,大家只要安心做工就行。
每天除了可以吃三顿饱饭,还有两升粮食的报酬,和以前种田的时候相比,生活质量简直是天壤之别!
交税的事情,就交给超哥儿头疼去吧!
云超又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老老实实交官府定的重税。
大武朝的官府不是东西,定的税比很多朝代都重,而且还是重得多。
正税,加上各种摊派和杂赋,至少能占到土地产出的五成,有时候赶上加赋太多,七成都有可能!
这么重的赋税,云超脑袋被门夹了才会交。
别说七成,五成,他连三成,甚至是两成都不打算交。
高兴了,象征性交个三十税一,二十税一,顶多十税一,谁要是敢跟他多要,他就扒了丫的皮!
“张叔、贾叔、罗叔,卧龙沟两岸的水渠都要加紧修缮,必须赶在春分之前全部完工,我要在春分后开始种庄稼。”
云超一边视察,一边给张四海、贾满仓、罗志远的老爹交待着任务。
基建三人组边听边点头,牢牢记住云超说的每一句话,对他们来说,云超的每一句话就是一道命令。
“对了,几个老家伙最近表现得怎么样?”
云超突然想起了在他工地上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几个村正。
“超哥儿,几个村正表现得还行,最起码,没有捣乱。”
“哦,是吗?”
云超向来不惮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几个老家伙,他们要是能改邪归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罗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说吧,大胆地说,就是说错了也没关系。”
罗志远的老爹踌躇了一下,这才说道:“超哥儿,我总觉得最近似乎有哪里不对,工地上病了很多人,都回去休息了,由他们的家人代替他们干活,可是,那些人……”
贾满仓的老爹补充道:“是啊超哥儿,那些顶替家人干活的很多都是懒蛋,经常偷奸耍滑不说,还带坏了整个工地的风气。”
“嗯……”
云超一愣:“为什么不处理这些人?”
“他们是顶替家人来的,当初他们的家人都干得不错,没有你的命令,我们实在不好处置……”
“哼!”
云超冷哼一声:“我把工地交给你们,就是让你们负责,开除几个人算什么,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走,带我去看看都是哪些人在捣鬼?”
云超敏锐地从基建三人组的话里捕捉到了某种信息,这件事情绝对不像他们说得那么简单,几十号人同时生病,由他们的家人顶替,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咣咣咣咣咣……
贾满仓的老爹敲响了集合的铜锣。
很快,散落在四下的帮工纷纷跑了过来。
云超站在一座高台上,居高临下扫视着下面的几百号帮工。
“郑大力,高峰,秋洪,沙亮福!”
听到云超喊自己的名字,几个村正的腿肚子都是转筋的,他们已经听说了,云二这小子去了一趟县城,又他娘的高升了,变成了三水镇的正牌巡检!
这下完蛋了,三水镇的正牌巡检,完全可以决定每个村子村正的人选,现在云二这小子一上来就喊自己,该不会是想换掉自己这些村正吧?
几个村正比猴都精,一看云超的脸色,就知道麻烦来了。
“你们几个老家伙,看在你们年纪大的份儿上,我就没让你们干重活,只是让你们协助罗叔他们干活,没想到,你们居然玩忽职守,给我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来人啊,把他们吊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一众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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