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曹遇丰和侯亭往后跑,一众衙役也纷纷后退。
孙水你个王八蛋,骂谁不好,竟敢骂云二,难道你不知道云二是个二杆子吗?
吴县尉的手骨都敢打断,牢头和军械库主管说抓就抓,你一个赶车的也敢招惹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超可不是开玩笑的,见别人都跑了,只有孙水还站在马车前面,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就微微一笑:“那好,既然是你请求我用弓弩射你,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把背上的踏张弩取了下来,对准了孙水。
就在云超即将扣动弩机的前一刻,马车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孙县令本来没打算露面,准备等云超出来迎接的时候,给他来个下马威,直接坐着马车进村,连搭理都不搭理他,让他知道知道清阳县谁说了算。
至于云超说要放箭,孙县令根本就不以为然,自己就在马车里坐着,给云二个胆子他也不……
嗯,外面什么动静,似乎有情况?
一阵骚乱的脚步声,离马车越来越远。
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孙县令探出脑袋看了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孙县令的鼻子险些没气歪。
侯亭,曹遇丰,还有几十号衙役,都在拼命往后面跑,跟屁股后头有老虎撵他们似的!
扭头往卧龙村的村墙上一看,更好看到云超用踏张弩瞄了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云……云二,你要干什么?”
云超见孙县令露头了,就没有急着射杀孙水,收拾他不着急,有的是机会,先看看孙县令跑到卧龙村的目的是什么再说。
“咦,这伙土匪有点儿本事,竟然找了一个和孙县令一模一样的家伙来诈村,来人啊,弓弩准备,瞧见没有,照着那个假冒孙县令的家伙,给我狠狠射!”
孙县令头发都气绿了,指着云超的手直哆嗦:“云……云二,你小子少整幺蛾子,赶紧开门,本官找你有……啊,云二,你想干什么,想要……哎呀,别射,别射啊,我真是孙县令啊……”
被几十张弓弩一起指着,孙县令的腿肚子直转筋。
见孙县令怂了,云超并没有就此罢休:“哼,你说你是孙县令,你就是孙县令吗?有什么证据?”
“你……”
孙县令又害怕,又生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的问题,在清阳县县衙云超就问过一次,孙县令当时就没有答上来。
过后,孙县令绞尽脑汁,琢磨了好几天,还是无解。
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很多,官印也可能伪造,这年头又没有基因测试,孙县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自己证明自己是自己。
就这,云超还没有把前世那些更奇葩的问题抛出来呢
怎么证明你妈是你妈,怎么证明你姐是你姐,那些问题要是统统都扔出来,非把孙县令这个堂堂的士大夫气得当场暴毙不可!
见孙县令没词了,云超哈哈一笑:“这样吧,你自己进来,我仔细检查检查,如果你是真的就算了,如果是假冒的,我会亲手阉了你,然后把你送到清阳县,交给真正的孙县令发落!”
“你你……”
孙县令真要气吐血了,他哪能看不出来,云超就是在奚落自己。
自己一个堂堂的朝廷进士,和皇帝共治天下的士大夫,被你一个泥腿子侮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不能忍也得忍,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云二,刚才是我手下不对,事后我让他给你道歉,这下你满意了吧,赶紧开门吧!”
孙水已经懵逼了。
被几十张弓弩指着,哪里还敢嚣张。
只能等孙县令出头,替自己找回公道了。
谁知,等了半天,等到的不是孙县令大发官威,云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磕头赔罪,而是孙县令让自己道歉!
道你个头啊道,你可是清阳县的县令,百姓的父母官,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巡检都收拾不了吗?
心里腹诽,孙水嘴上却没说什么,事后道歉,也就等于不道歉,孙县令大概就是那么一说,给云二一个台阶,其实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真道歉。
可惜,孙水把事情想简单了。
云超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激怒孙县令,让他掉头离开,不希望他到村里乱转,万一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云超想让手下和卧龙村的村民知道,官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所谓的父母官也就是那么回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至于万一玩脱了,孙县令真翻脸了怎么办?
云超觉得发展到那一步的可能性并不大。
既然孙县令亲自来了,就说明他有求于自己,只要掌握好一定的度,孙县令应该知道孰轻孰重。
“大胆狂徒,被我揭穿还不认罪,还敢继续冒充县令,孙县令可是朝廷进士出身,堂堂的士大夫,手下岂能有如此粗鄙龌龊之人?这样吧,你要是让侯亭和曹遇丰,把那个骂人的车夫打成猪头,我就相信你是孙县令!”
“啊?”
侯亭和曹遇丰吓了一跳,云二啊云二,你是嫌俺们死得不够快咋的,这不是离间俺们和孙县令的关系吗?
孙县令也气坏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自己是清阳县的父母官。
今天要是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让自己人把自己人给打了,以后还怎么服众?
又气又怒,怒火攻心,孙县令准备甩袖子走人!
他倒是想立刻就把云超拿下,可是实力不允许。
卧龙村的村墙那么高,墙上的人又那么多,实在是做不到啊!
可是,袖子刚甩到一半,孙县令就反应了过来。
自己今天不是来和云超置气的,是来找他问计的,怎么连卧龙村都没进,就和云超杠上了呢?
反应过来之后,孙县令看孙水的眼神就不对了。
都怪这家伙,要不是他一来就嚷嚷着让云二滚出来迎接自己,云二又怎么会犯二杆子脾气?
孙县令是堂堂的士大夫,又怎么可能有错。
就算有错,也是手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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