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纶见状赶紧上前拦住柴寡妇,面色不善,“这些仟麻草从何而来?”
仟麻草并不适宜在红柿村的环境中生长,想要获得,必须得通过些不正常的手段。
柴寡妇面露急色,压根不想回答韦纶的问题,“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把东西还给我!”
她这幅模样,晁玉书等人自然觉得她问题重重,立刻将人控制起来。
只见韦纶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贴在柴寡妇额头,下一刻,柴寡妇便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晁玉书颇为佩服地看着韦纶,“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段。”
韦纶只当没听见,反正晁玉书这张嘴,就是话多。
“柴寡妇,”祁辉赶紧把话题拉回, “我等并非针对你,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你如实说明。”
但不论祁辉等人怎么盘问,柴寡妇就是不肯说。
聂娇娇知道想要这女人吐出实情只怕是难上加难,转向韦纶道,“你不是有那种让人说真话的符吗,拿出来用啊!”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有手段,为什么还要被一个村妇给弄得无可奈何。
韦纶手里确实有,但这东西他未必就能完全掌握,万一不小心弄出事,该如何是好。
可眼下看来看去再没有别的办法,韦纶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拿出了符纸,贴在柴寡妇身上。
柴寡妇看向韦纶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但韦纶最终还是选择下手,符纸接触到柴寡妇的一瞬,苏觅看见了她眼里的绝望。
“这些仟麻草是为我儿子买的,他从小命不好,一出生双腿就不能走,我带着他找了无数大夫都没有用。”
“直到有一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男子告诉我,要想让我儿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修魔道。”
“我不知道什么叫魔道,但只要能救儿子,我也管不了许多,便同意儿子跟着他修魔道,可是渐渐的,儿子的性情越发暴戾,我没有办法,只能在男子的帮助下把人关在后山的山洞里。”
“这些仟麻草也是男人告诉我,要我每日给我儿子喂一些,时间长了他的理智会慢慢恢复。”
听她说完这些,聂娇娇赶紧追问道,“你儿子藏身的山洞在后山的什么地方?”
他们昨天已在后山搜查过一遍,但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山洞,无法断定柴寡妇所说的山洞究竟在何处,
韦纶在祁辉的要求下,撕掉了定身符。
一得到活动自由的柴寡妇立刻就想跑,但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祁辉将人控制住,硬是让他带着众人来到了儿子藏身的山洞。
柴寡妇的儿子叫魏鸣,此刻魏鸣躲在山洞当中,浑身上下都被粗大的铁链捆着,以防止他挣脱。
看见柴寡妇进来,魏鸣面色狰狞,但还是喊了一声,“娘!”
柴寡妇看见儿子,痛不欲生,却无力阻止祁辉等人的行动。
魏鸣见状,拼命挣扎,可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挣脱可怕的铁链。
“杀,杀了你们!”
聂娇娇看着魏鸣的样子,后退半步,面露惊恐,“他……他的眼睛红了。”
苏觅看过去,果然如此,魏鸣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眼珠开始泛红,犹如火焰,看得出他现在心绪相当不平。
祁辉、晁玉书和韦纶三人赶紧把魏鸣围住。
祁辉吩咐道,“你们两个,务必把柴寡妇看好!”
聂娇娇立马上前牢牢控制住柴寡妇,不让她动弹分毫,苏觅只能看见柴寡妇的眼角都要裂开,她已经知道祁辉等人绝对不会放过她儿子。
“既是魔修,绝对不能放过。”祁辉道。
晁玉书取出长剑,对着魏鸣就要攻过去,但魏鸣修炼多年,实力不是晁玉书可以轻易撼动的。
他双手缠住铁链,将铁链向上一提,挡下了晁玉书的攻击。
有意思的是,魏鸣注意到,晁玉书的攻击竟然能对铁链造成影响,立刻挥动起双臂,开始阻拦祁辉和韦纶的攻击。
一时间,战况激烈。
沉迷战局的祁辉根本没有注意到,魏鸣在利用他们的攻击替自己谋自有。
就在新一轮攻击结束的时候,魏鸣一声怒喝,身上的所有铁链应声而断,赤裸的上半身肌肉遒劲,根本不是祁辉这些人比得上的。
苏觅凝神看了片刻,这个魏鸣只不过是筑基巅峰,祁辉三人联手,打败他根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见祁辉手握长剑,身形回转,一个漂亮的剑花朝魏鸣刺去。
魏鸣胡乱打着,毫无章法,看起来就像是垂死挣扎一般。
苏觅本以为祁辉是要削弱魏鸣的行动力,谁知祁辉一剑没入了魏鸣的心脏,苏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漏了一拍。
为什么要把魏鸣杀了。
目睹亲儿子被杀,柴寡妇也疯了,人在情急之下,竟然能够冲破聂娇娇的控制,冲到儿子魏鸣的身前。
“我的儿啊!”
柴寡妇的悲鸣声响彻整个山谷。
苏觅看见,祁辉的剑尖上还往下滴着血,忍不住上前问道,“师兄,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杀了魏鸣。”
在柴寡妇的讲述中,魏鸣之所以修行魔道,不过是为了像个正常人一般活下去,他经历了不少痛苦,可从来没有害过人。
如果祁辉不能接受,哪怕费了魏鸣的一身修为也不是不可以,为何要杀人!
面对小师妹充满控诉和不解的目光,魏鸣自己也觉得奇怪,“魏鸣是个魔修,我们可是仙修,自古以来仙魔势不两立,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别说祁辉,就是晁玉书也不理解,“小师妹,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我们入门的第一日师父不就说过,仙魔不两立,见到魔修务必赶尽杀绝。”
“魏鸣虽然是魔修,但他没有害过人,只是想活着,为何你么非要如此!”苏觅是真的不明白,魏鸣身为魔修,一生未作恶,有什么理由要死。
但苏觅的言辞在祁辉等人听来简直匪夷所思。
“小师妹,你究竟是怎么了。他是魔修,他难道不该死吗?”祁辉实在不能理解苏觅的想法,忍不住抬高了一点声音。
“就因为是魔修?”苏觅稍稍平静地看着祁辉。
“就因为是魔修。”祁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