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个局成功了,小熙就会永远在他的身边。
可惜,他自己设计的局,并没有将小熙陷入进去,反之让他自己掉入,还到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萨尔多,会在他们婚礼之上,让人在他们的交杯酒里下毒。最后喝下毒药的只是小熙一人,他被小熙给救下了。
他真恨为何当时,喝下毒药的人,不是他而是小熙呢?
如果他现在身中剧毒的话,小熙的心那么软,一定会毫无条件的守候在他的身边照顾。
森林中的夜晚,比拉瓦泰的皇宫,要冷很多。
小熙一直守候在封霆御的身边,喝过草药的他,上半夜睡得还算安稳。
“呜……”
夜半时分,皎洁的月光之下,黑狼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天空中的圆月,长声吼哮起来。
那声音听起来,心里渗得慌。原本坐在凳子上,手支撑脑袋睡觉的小熙,被那声音猛然给惊醒。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就是查看躺在床上,昏睡的封霆御。
封霆御满头都是虚汗,在烛光之中,脸颊微红。
小熙站起身来,将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放在温水盆子里,为封霆御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小熙……”昏睡中的封霆御,微微张开嘴唇,不停的喃喃着她的名字。双手胡乱的抓起来。
“我在这里。”小熙握着他的手,依旧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封霆御只是失血过多,伤口并不是很严重。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罢了。
倘若刚刚受伤那会儿,能够得到止血,他现在也不会昏睡如此。
“小熙……”封霆御听到外面黑狼的叫唤声,大吼一声,猛然睁开双眼。那抓住小熙手臂的手,自然而然的加重了力道。
“……”小熙没有再说话,只是正视着他。
“这是哪儿?”整个下午他都是浑浑噩噩的,这会儿清醒过来,却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
“你受伤了,我们一起逃到了这处山林,这是山林上的一个茅屋,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儿叫黑宗。
你已醒来,看样子是草药发挥作用,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小熙口中的言辞,如同在背公式一般,一板一眼的背诵出来。其中没有夹搭合作,他们二人之间,曾经的情感。“你好好休息吧。”
她强行将封霆御的手拿开,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把拿着的毛巾,放在旁边的盆子里。
“你要去哪里?”封霆御利用左手,支撑在床上想要起身。
“你好好养你的伤,伤好了之后,你就回a国去,不要一直呆在拉瓦泰这个是非地之。
今日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街头,莫是被拉瓦泰的侍卫发现,一定会将你视为刺客抓起来的。”小熙的声音,依旧很冷。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一个是非之地,为何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你就没有想过,要跟我一起回a国吗?”他蹙着眉头,脸色很是苍白,用长时间用左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右手肩头也被牵动着,那用白色布包扎的伤口,已经沁出了血来。
“我为何要回a国?我本就是拉瓦泰之人,这里才是我的归宿。”小熙转过身来,正视着封霆御:“我是拉瓦泰的君主,是这里的女汗。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你还是豪豪和慧心的妈咪,你难道不要他们了吗?”他见小熙不说话,又紧接着说:“颖心已经死在这里了,难道你还想要豪豪,也一直呆在皇宫,发生同样的事吗?”
“谁让你同意豪豪进皇宫的?你就应该带他走,当初你们回到a国,就不应该再回来。”小熙鼻子一阵酸涩,眼眶红红的,不仅如此,连同脸色也有些苍白。
她身上的断肠草毒,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尤其是过度的悲伤难过。
“你真的那么狠心吗?你应该知道我带着豪豪,回到拉瓦泰的目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封霆御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小熙愤怒的打断他的话,冷酷的呵斥:“你想娶谁,就能够娶谁,想和谁在一起,就能和谁在一起?
你把我拉瓦泰小熙当成什么了?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女人吗?我拉瓦泰小熙非你封霆御不可?真是太自以为是。”
“你变了,我所认识的小熙,绝对不会像你这么的冷酷无情,也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终于坐起身来,用左手极力,压着疼爱的右手肩头的伤。“你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不管是李漫婷,还是桑敏,我跟她们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我没有想像,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封霆御跟我拉瓦泰小熙,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小熙绝然的说着,然而身体却下意识的侧过一点,似乎不愿意,让封霆御看到她脸上的不适神色。
“是吗?既然如此,今日在街道之上,你又为何见我受伤,还要保护我?脱下女汗的衣服,乔装打扮成普通牧民,一起离开皇城呢?
难道你不是在关心我?关心孩子们的爹地,担心我会出事吗?”
她就是嘴硬而已,做不到真正的冷酷狠绝。
“如果你非要一个解释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马上告诉你。
我带你离开拉瓦泰的皇城,只是不希望我的丈夫莫努哈泰,看到你出现在我的身边,从而让他误会生气。
我只在乎我现在丈夫的感受。
好歹你也是豪豪他们的亲生父亲,我就当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你死在拉瓦泰的皇城。
现在这里离皇城,有一段距离。你要死还是要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咳咳……”封霆御看不到小熙的正面,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冷酷,这样的理由,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转过身来,若真的如此,你就对着我说。
在你与莫努哈泰,成亲的前两天夜里,我就对你说过,这一辈子我都会守候在你的身边,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当时的你,不也是默认了吗?”
小熙用手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强装冷漠转过身去,正对于封霆御。“我没有忘记,要是那天晚上,你强行把我带走的话,经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我们之间,还有一点点的可能。但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要是她没有参加与莫努哈泰的婚礼,没有继承女汗之位,皇宫里那天,萨尔多就不会趁着他们的婚礼,而有机会造反。并且,沈苏然也没有机会,进入皇宫放火烧了熙宫,烧死了她心爱的宝贝女儿。
所有的一切都晚了,都改变不了。再也回不去了。
即便她内心真的想回去,如今眼下的事,也不容许她那样做。
女汗的责任,使命,肩上背负的一切,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不是孤身一人,想怎样就能够怎样的。
“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即便是天崩地裂,人各一方,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只会在你拉瓦泰小熙的身上。”封霆御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从床上起来。
小熙直径朝门口走去,一时之间,不想再继续与他,呆在同一个屋子里。
心里越想,却越是要分开,这是个什么鬼道理?既是如此,那么就不在相见好了。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面由人推开,门口站着黑宗,在月光之下的院子里,黑狼端正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