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这几日,天气冷的吓人。
莫长安和夜白两人,并没有完完全全离开天街城。他们住在离城郊极为近乎的客栈里头,被一场急雨阻住了去路,一连便是宿了五六日。
这天一大清早,莫长安从外头回来,解决早膳之余,还探听到了关于沈惜年的事情。
听人说,沈惜年和顾连城闹了和离,不过几日功夫,就离开了顾府,回到了沈府。
为此,沈国顺倒是欢喜至极,毕竟比起那些个劳什子名声,他更为心疼沈惜年这个闺女。
只是,这消息刚一出来,众人便是纷纭而说。有人谈起此事,信誓旦旦言说一切皆是因为殷墨初的缘故,当年殷墨初为沈惜年火烧皇宫,如今他才到天街城不过两日,沈惜年便和顾家的大公子闹了和离一事,如此下来,倒也不是玄乎奇闻。
然而,这说法方才散播出去,便立即有人嗤之以鼻,据说在沈惜年和离的前一日,殷墨初就已然回到了京都,若是他当真为沈惜年而来,为何匆忙离去,连心爱之人也未曾捎上?
随着那般风言风语的传开,除却当事之人,谁也不清楚究竟真相如何,故而连日下来,也只充当个茶余饭后的说头,并没有掀起多少浪花儿。
莫长安心中颇为感慨,于是辗转就将此事告知了夜白,本以为依着夜白这厮装模作样的性子,闻说之后,定然是听听罢了,并不做任何发言。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夜白第一时刻便是诧异看向她,说道:“瞧着顾连城的心性和态度,委实不像是会轻易答应放手的人。”
那日他看到的一幕,顾连城歇斯底里,便是顾老夫人如何劝说,也丝毫不愿放手。怎的如今竟是如此迅速,几日之内便和沈惜年和离?
“许是他想通了什么罢,”莫长安摸了摸鼻尖,思忖道:“我先前找过他,瞧着也是个可怜人。”
对此,莫长安当真是无话可说,她也拿不准,顾连城是那夜和她一阵谈心后释怀了,还是沈惜年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改变了主意。
不过,最终这样的结果,至少不算太差。
有些感情,不可能便是不可能,纠缠愈久只是徒惹厌烦。
“你还找过他?”夜白站在窗台,望了眼底下的喧嚣依旧,下意识皱了皱眉梢。
“自然。”莫长安点头,侃侃笑道:“师叔那夜不是用……鼻子闻出我喝了酒么?怎么这不过几日就忘了彻底?”
本想说是用‘狗鼻子’三个字,但她碍于夜白算得上是自己的金主,日后少不得要阿谀奉承一把,还是将心中对他的‘爱称’,隐藏一二来的好。
“莫长安,”夜白翩然侧过脸,瞧着小姑娘那略显微妙的笑脸,眉心蹙的愈发紧了起来:“你非得这样笑?”
“师叔这话怎么个意思?”原本还笑的欢腾,莫长安顿时嘴角抽搐,忍不住存了几分心虚,莫非自己方才在心里头骂他,被察觉了?
夜白这狗东西,难道是二郎神家的哮天犬不成?
“你这笑太晃眼了。”那厢,夜白依旧紧锁眉头。
“怎么就晃眼了?”莫长安瞪眼,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知道她心里头的想法。
“难看。”他面无表情,道:“且猥琐。”
莫长安:“去你大爷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狗东西竟然重伤她至厮!
夜白一派正色,回道:“我没有大爷。”
被骂了这么多次,总该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他并没有什么大爷。
莫长安:“……”
瞧着小姑娘不乐意的样子,夜白心下深觉舒心。
“方才只是戏言,玩笑罢了。”只这个时候,他却是低眉道:“你那般笑其实不难看。”
并不难看,只是猥琐。
“师叔眼神不好使,”莫长安冷哼一声,倒是不知他心中所想:“这一次我便不计较了。”
这话一出,夜白顿时嘴角松了几分。
只落在莫长安的眼里,一时间也气恼不起来,唯独看向夜白的时候,略带鄙视,完全像看个傻子一般,将他故作深沉的模样腹诽了一番。
两人兀自在心里头嘲笑彼此,话锋一转,就又在顾连城和沈惜年和离的事情上说了起来,探讨了好些时候,临到末了也没有探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在那之后,彼此都自觉的不再提起关于顾连城和沈惜年之间的任何。
……
……
第二日的时候,风雨散去,浓雾拨开。
莫长安和夜白收拾了行李,当即踏上了前去樊城的路途。
到了樊城,大概也要冬末了罢,毕竟此去万里。
只是,这天街城……莫长安想,再没有那样的人,像顾倾城一样会对沈惜年低声呢喃:惜年,我是这样的欢喜你。
……
……
——待君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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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归这篇完结了,下一篇,长安小姑娘和我们的师叔会遇到什么?你萌猜猜呢?凉凉只能说,故事会更精彩,悬念依旧,反套路依旧~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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