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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煜如今已然是弱冠有余,因着常年征战,久居沙场这些年一直孑然一身,没有娶妻纳妾。

此次他蓦然的到来,倒是让莫长安有些诧异。

毕竟昨日夜白还说,他离开之前合欢收到来信,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合煜该是不可能次日就抵达繁城。

除非书信寄的早,到的晚。

“让阿煜进来罢。”就在莫长安心里头百转千回的劲儿,那头合欢已然一扫笑意,淡淡开口。

门外的宫人闻言,应了声喏便很快离去。

想了想,莫长安还是风轻云淡,开口道:“娘娘今日若是不便,我就自当回去,至于学女红一事,来日方才。”

说着,小姑娘理了理衣摆,辗转就要起身。

“莫姑娘如是不介怀,留一会儿也是无妨。”恰是时,合欢幽然开口,眉眼间有一瞬间踌躇划过:“阿煜是我的弟弟,他昨日捎信前来,说是此番进宫带了一个旧人……那人听闻你的名字,才随着进宫。”

“旧人?”莫长安眉心一跳,思量起来:“我记得这该是我第一次来繁城。”

一个和合煜相熟,又身在赵国的……莫长安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还有那么一个相熟的人物。

合欢摇了摇头,正打算言说之际,就听屋门‘咯吱’一声被打开,有人缓缓入内。

“长安,你竟是将小爷忘记,可真让人痛心啊!”纨绔不羁的声音响起,男子着一袭鸢紫色罗衣,身披狐皮大氅,一双桃花眸子熠熠生辉,似笑非笑。

一声长安,一句痛心,他勾着唇角,眉眼弯弯。

“原来是魏国的郡王殿下,”莫长安眉梢一挑,脸上漫过无害的笑意:“我还以为是谁呢。”

俊雅桀骜,少年翩然,眼前的男子,除了魏国混世魔王殷墨初,还能是何人?

只是,莫长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是追到了赵国繁城,实在是对她积怨很深啊。

“叫郡王多生分,以长安和小爷的交情,自当唤一声初哥哥就是。”一边说,殷墨初一边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作出一副风流倜傥的纨绔模样。

“我看是猪而不是初罢?”莫长安冷哼一声,眸光掠过他身侧静静打量的合煜脸上,嘴角勾起。

合煜如今长成挺拔青年,比起莫长安在赵琳琅的梦中看到的少年脸庞,还要桀骜冷酷。他分明和殷墨初年纪相仿,但气质却异常皎然,许是岁月和沙场的洗礼,他冷硬的五官看起来与合欢的清雅之间,愈发不像。

殷墨初手中折扇一合,如珠似玉:“那你要是想叫小爷猪哥哥也是可以的,好歹这是小爷准许你的殊荣,。”

“殊荣?”莫长安挑眉,上上下下打量着殷墨初,好半晌,才叹道;“郡王所谓的殊荣,可当真是吝啬的很呢!”

一旁合欢见此,忍不住问道:“莫姑娘的吝啬之言,何以见得?”

这两人从一开始便表现的不太和谐,即便殷墨初再怎么粉饰太平,合欢和合煜两姐弟也看的真切。

只不过这会儿合煜想要探究一番莫长安,才默不作声,看着势态的发展。

那一头,莫长安全然将在场几个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就见她展颜一笑,灿若骄阳:“若非真金白银,怎么算是殊荣恩赐呢?”

说着,她望了眼合欢,散漫弯唇:“今日娘娘和少将军姐弟相见,我便不留着妨碍了,至于所谓的熟人……娘娘该是看得出其中出入。”

她和殷墨初可从来不是熟人,也不是旧人,只是仇人罢了。且还是殷墨初单方面想要找她寻仇,既是如此,她便没有要维持面上的和谐的打算。

任凭殷墨初如何耍横卖乖,莫长安也是不吃他那套阴损的招儿,故此便更没有必要假意交好,平白惹得自己心中不太痛快。

“好。”合欢点头,并没有多作询问,只淡笑道:“莫姑娘若是想要来找我,随时恭候。”

“多谢娘娘。”颔首一笑,莫长安转身,倒是没有去看殷墨初。

随着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殷墨初脸上笑容依旧,只望了眼合煜,便不客气说道:“晚些时候再去寻你,现下我得逗逗小猫儿。”

话音才落地,殷墨初也不等合煜回答,便兀自风风火火的转身就跑,追着莫长安的方向离去。

“阿姐,给你添麻烦了。”收回目光,合煜剑眉英挺,视线落在合欢的脸上。

合欢知道,他说的是殷墨初的事情,毕竟那魏国的小郡王桀骜且张扬,进出长生殿宛若儿戏,便是见着她这个皇后熟视无睹一般……

“阿煜什么时候与姐姐这样客气了?”手中捏着帕子,合欢缓缓笑着,为合煜擦了擦发梢沾染的尘埃,淡淡开口:“父亲去见王上了罢?”

姐弟之间,再亲密不过。即便合煜如今也是青年英武,在合欢的眼中,也依旧是昨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儿郎。

“去了。”冷酷的面容稍稍缓和,合煜回道:“只是,阿姐突然千叮咛万嘱咐……究竟为何?”

半月之前,合煜收到合欢捎来的信,说是要他这一次务必随父亲合德回繁城。在那之后,合欢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封书信,信上只言片语,除却问安之外,就是让他们回繁城的时候,不得回府……而是要先入宫觐见赵瑾。

对此,合煜深觉不解,尤其是合欢信中隐含的焦灼,让他不得不对此起疑。

“没有为何,只是突然觉得,王上羽翼渐丰,莫要让他忌惮了父亲才是。”合欢摇了摇头,笑道:“阿煜,我久居深宫,看惯了那些尔虞我诈,纵然我如今是一国之后,但说到底还是合家的长女。”

既是身上流着合氏的血脉,便不管如何也会为合氏打点。合欢的话,合煜心中很是明白。

可不知为何,就算如今合欢笑容缱绻,合煜也难以安心。

“宫人都说,阿姐病了数月。”眸光在触及合欢苍白的脸色时,合煜到底是没有再追问,只关切道:“为何阿姐在信上只字不言?”

他试图想要冷静下来,只没有料到,话到嘴边,却还是含了一丝责怪之意:“听人说王上四处张贴皇榜,寻能人异士……可为何不让人传令到塞外,让我和父亲知道阿姐的情况?”

一路上,合煜的心中,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责难,尤其是合欢病了的事情,赵瑾几次书信,却片字不提……

“是我让王上莫要告知的,”合欢微微叹气,说道:“边塞卢族犯境,正是困难的时候,我这病左右不会丧命,何苦让你和父亲为此分神?”

说着,她下意识理了理合煜的衣襟,垂眸道:“此次你和父亲风尘仆仆,定然没有休息好,这会儿功夫父亲大概也与王上说好事情,也该是回府的时候了。”

“阿姐,母亲说你对她闭门不见,可是真的?”进宫之前,合煜其实偷偷回过一次元帅府。

可据他们的母亲所说,这些时日合欢缠绵病榻,她几次想进宫探视,都被她遣人拒之。所以,她才让合煜前来看看,究竟合欢是不是情况太糟。

原本合煜还不太相信,可一见合欢在被问及时眼神一闪,他就知道此事毫无疑问的确如此。

合煜凝眸,长叹道:“阿姐,母亲的确是不能经常出府,但你处于危难,我和父亲又不在府中,你这样将她拒于千里,未免让她焦心至极!”

若非合氏夫人外出皆是小心翼翼,定然是要闹一闹皇宫的。毕竟自己的孩子生了怪病,她就是再如何心大,也做不到不去关怀。

“你且放心,我没有叫母亲知道太多。”淡淡笑了笑,合欢侧过脸道:“若非这两日修仙人前来,闹得沸沸扬扬……”

她病了的事情,一直隐瞒的极好,合氏夫人久居府邸,并不常出外,故此,合欢特意下了令,整个元帅府口风极严,没有人敢泄露给合氏夫人她病了的事情。

但前两日,夜白入宫的事情闹得太大,以至于风言风语传入合氏夫人的耳里,她才不得已遣人去元帅府稍作打点,不让合氏夫人进宫。

“阿姐,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合煜握着五指,冷峻的脸容漫过忧心之色:“莫非是……”

“不,和那……没有干系。”合欢打断他的话,摇头道:“阿煜,我没事,只是这些日子疲乏罢了。你瞧着我可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更何况,那些修仙人入了宫里,说不上万无一失,但也至少比那些太医要好。”

“阿姐……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可好?”望着这样的合欢,合煜再了解不过,他笃定的挥了挥胳膊,像个少年儿郎那般,称道:“若是赵瑾欺负你,我定要打的他满地找牙,管他什么国君不国君!”

她张了张惨白的唇角,颤抖道:“阿煜,莫要做什么将军了罢。”

那一刻,合欢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合煜懂她……这是嫡亲姐弟才有的情感,是她一生的大幸和……不幸。

……

……

莫长安还未出长生殿的时候,就知道后头有一条尾巴紧紧跟随,只是她不愿搭理,便兀自缓步走去,也不去看身后的殷墨初。

然而,她不想搭理殷墨初,却并不代表殷墨初不会来招惹她。

就在她方踏出长生殿的门槛时,殷墨初三步上前,径直挡在了她的面前。

“长安,你怎的也不等等小爷啊,如此无情的模样,可是要让小爷心碎。”手中折扇缓缓张开,殷墨初低下眉眼,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容。

“我说郡王殿下,”莫长安抬眼看他,长长吁出一口气,一脸认真:“你难道不知道,我芳名在外,人称貌美娇娘金不换吗?”

“金不换?”殷墨初一愣,自发忽略那所谓‘貌美娇娘’的前缀,只下意识问:“什么金不换?”

“字面意思,”莫长安道:“殿下若是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出来,也不要来找我寻什么仇了。”

她挑了挑眉,叹息道:“毕竟啊,头脑太过简单,实在不够格寻衅滋事。”

“莫长安!”被讥讽的殷墨初一咬牙,差点儿脸色就要绷不住:“谁说小爷不知道?不就是千金不换吗?有什么了不起!”

即便他是当真没有听过她的这个称谓,殷墨初也深以为自己如此解释大约八九不离十,可偏生他连想都没有想,一脸严肃的莫长安嘴里那句什么人称貌美娇娘金不换,实在不过她转念之间胡诌出来罢了。

“错错错。”纤细的食指竖起,灵活的左右摇摆着:“我这是除非有千金与之,否则谁想和我好好说话,都是不可能的。”

说着,莫长安似模似样的越过殷墨初,大踏步就要作出一副离开的姿态。

“哼,原来是要千金,”殷墨初后退一步,再次拦在她的面前:“小爷还以为怎么了得呢!别说是千金,你就是要一万金小爷都不眨一下眼睛!”

有钱人就是这般,张口闭口就是数以万计,听得莫长安心下一颤抖,暗道这些年殷墨初大抵只是长了个头,脑子却是没有什么大的长进。

“那一千金拿来,我答应好好与你说话。”伸出白皙的掌心,莫长安挑眉,刻意作出轻蔑不信的神色。

“你说拿就拿啊?”殷墨初不怒反笑,桃花眸子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莫长安,你当小爷还是当年那般好哄骗么?”

“哦,原来还是有些长进的。”耸了耸肩,莫长安不以为然:“的确是低估了你。”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两句,转而便挥开殷墨初,不咸不淡道:“不要挡路,寻仇的话,你现下真的不是我的对手。”

有长进没有长进倒也是无妨,左右这么些年过去,没什么事情需要大惊小怪。

“我不是你的对手?”一说到这个,殷墨初便有些气恼:“莫长安,要不是你耍诈,我现在早就把你这样……”

他阖上自己的扇子,比划着掰断的姿态,继续道:“一折两瓣儿!”

摇了摇头,莫长安神神叨叨道:“年轻人,有空多读写书,看些兵法诡道之术,不要成日里甩着一把扇子到处胡闹。”

嫌弃的看了眼殷墨初,莫长安故作少年老成的模样,要不是那张脸容极为雅致韶华,殷墨初险些都要以为眼前的人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是五六十岁的花白老人了。

“你以为岔开话题就能如何么?”殷墨初冷哼,“你算计我的事情,终归是不甚光明磊落,非君子所为!”

“光明磊落值几个钱?”翻了个白眼,莫长安道:“君子之道又有什么用处?如是当真有用,你怎的就给我算计了?”

嘲弄的一扬下巴,她继续道:“再者说,你故作欢喜,想要引我入瓮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要做个君子了?这时候倒是马后炮、风凉话,早干嘛去了?”

论说嘴皮子,莫长安一直都是极为厉害的。她早年也曾因混不下去,试图扮作和尚进个寺庙蹭两口饭吃,为此她冥思苦想,整日里听人说道、与人比试说道……只是,后来因着机缘问题,还是没能拜在佛门之下,反倒成了修仙人。

“你……”殷墨初一时间语塞,手下一拍,扇柄敲在掌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小爷的确也有不对,但若非年少时候你先捉弄与小爷,结下如此大的梁子,小爷至于那般作态吗?”

“得,强词夺理、恼羞成怒都出来了。”小姑娘叹气,伸手拍了拍殷墨初的肩膀:“年少时候呢,我有些不太懂事,给郡王殿下造成了阴影,委实是对不住。”

说这话的时候,莫长安难得和颜悦色,眉心微微蹙起,瞧着很是严肃。

可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慎重而简单,却是让殷墨初怔住,一时间喉头卡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殷墨初呆呆的模样,莫长安心中深觉无奈。摇了摇头,她便收回自己的手,打算越过他,率先离去。

歉然也说了,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暂时插科打诨,离去为上。

只是,她才迈出一步,忽地胳膊一紧,被人抓住。

“喂,莫长安。”在她开口之前,殷墨初已然出声:“你记不记得年少时候收到过一封情信?”

莫长安回头,定定然望着他,有些不解。

情信的事情,她当然记得……可为何殷墨初突然问她?且那股子执着的劲儿,就像是情信是他写的一样……

“是我写的。”殷墨初道:“莫长安,你没有猜错。”

他站在她的面前,素来轻佻桀骜的桃花眸子异常认真,那里头仿若洒了遍地星辰,璀璨而耀眼,灼灼其华。

四下顿时寂然无声,莫长安忘乎所以,只瞳孔微缩,愣愣盯着殷墨初。

好半晌,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想起在天街城的时候,殷墨初似真似假的讨好与‘欢喜’,再联想到沈惜年与殷墨初青梅竹马的传闻,莫长安便是再怎么心大,也实在很难相信。

“我没有开玩笑,”殷墨初捏着她的胳膊,微微凝眉:“莫长安,年少时候……”

“莫姑娘怎的还在此处?”就在这时,有男子声音响起,打断了殷墨初接下来的话。

莫长安微微偏头,就见姜衍一袭月牙白衣,身披貂皮大氅,看不见脸容。

“国师知道我今日会来长生殿?”轻轻松松挣脱束缚,莫长安转身望去。

殷墨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姜衍长身如玉,整张脸隐匿在银制面具之中,只远远瞧着便是气韵过人,丰神冶丽。

他身侧跟着一个清秀少年郎,那少年腰佩长剑,形容乖觉,似乎是认得莫长安一般,在看向她的时候,眸底荡着一丝熟稔。

“自然知道,”姜衍嘴角弯起,眉眼却不着痕迹的落在殷墨初的身上:“昨日夜公子找王上的时候,姜某正在那处。”

说着,姜衍话锋一转,悠悠然道:“不过倒是没有料到,莫姑娘与郡王殿下相交甚笃。”

殷墨初这个人,不仅在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还和赵国王室宗亲有些点滴的关系。

殷墨初的母亲乃魏国长公主,他的母亲的母亲,也就是外祖母昭然老太妃则是羌族的贵女。

羌族地处赵国北部边塞,千百年来以神秘和显赫出名。据说,赵瑾的生母乃昭然老太妃的侄女。因着当年北部边塞的几个族落争斗太盛,羌族为求安稳,便送了贵女入繁城,进献给赵国国君。

而那个贵女,无疑便是赵瑾的生母,幽姬王后。

因着这个缘由,殷墨初与赵瑾也算沾亲带故,有些许血缘关系。而这些年,赵国与魏国一直交好,少不得礼数上的往来频繁。如此下来,殷墨初自然而然的便是赵国的熟客,与合煜乃至赵瑾都有些交情。

莫长安开口之前,殷墨初却是不以为然,嘲弄出声:“姜衍你不是打算多躲几年吗?怎么忽然又出来祸乱人间了?”

一直以来,殷墨初和姜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相互不干涉,就是偶尔他前来繁城,也极少与姜衍有什么交集。可这一次却是不同,他分明就要说出重点之际,姜衍好死不死忽然出来,殷墨初自是心下不悦的很。

“时移世易罢了,”姜衍兀自忽略那所谓的‘为祸人间’,只淡淡一笑,从容道:“姜某倒是想多闭关两年。”

“哼,老狐狸,小爷看着,你是想窃取什么罢?”说的就像是为了天下黎明苍生,不得已而为之,实在虚伪狡诈的厉害。

“郡王殿下,开玩笑也是要有个度才是。”施施然的弯唇,那张诱人至极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平添妖邪:“在赵国,除却巫蛊之外,便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行最受人苛责。”

姜衍的话音落地,殷墨初明显噎了一噎,莫长安好整以暇的观望着,本以为殷墨初这火爆性子至少也得叫骂几声才是痛快,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句话就像是利刃一般,扎入殷墨初的心头,阻了他想要使性子的妄然。

“姜衍,你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五指微微拢起,殷墨初半眯起眸子,就像睡眼惺忪的雄狮,纨绔的皮囊下,隐藏着一张极度危险的面孔。

姜衍闻言,脸上笑意正浓,只是,就在他打算回答一二的时候,莫长安忽地插嘴嘟哝,问道:“所以,姜衍到底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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