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温暖的阳光从云层照下,透进了姜沅的欧式房间里。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女仆见时针来到了九点,便端着礼服和洗漱用品推门走了进来。
轻声提醒,“夫人,起床洗漱了。”
大床上并没有姜沅的身影,女仆奇怪,四处寻找着。
往房间内部走去,女仆这才看见姜沅的身影,放下了盘子。
而此时的姜沅早已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画好了妆容。
姜沅起身,对女仆说道。
“你来了?”
“妆容我自己画好了,你替我更衣就行。”
女仆惊讶,今日夫人怎么起那么早了?
“好的夫人。”
快速收回心思,女仆默默为姜沅更换礼服。
……
花园里喝早茶的年夫人今日心情格外的好,不仅给自己换了一套新裙子,还对女仆们十分客气,话语温柔。
吓得城堡们的女仆以为年夫人受什么刺激了。
见花园四下无人,年夫人又拨通了薇夫人的电话。
“喂,薇拉,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姜沅那个小贱人这么快答应我去夫人礼仪班了。”
年夫人十分得意,轻抿了一口红茶。
“你放心,我与某个人达成协议,他替我拖住祁闻璟,我替他拿下姜沅这个死丫头,等那时候,就算祁闻璟来了,也帮不了姜沅!”
电话那头这才放心,两人挂断了电话。
年夫人起身往一旁的金丝雀送了一点鸟粮,金丝雀激动的扑动翅膀啄食鸟粮。
顷刻间,年夫人脸色一变,挥起手连鸟带笼的砸向了石头上。
笼子被当场砸变形,金丝雀扑动了几下后死在了血泊里。
年夫人疯狂狠毒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样,落在了早已死绝的金丝雀尸体上。
等姜沅一走,这个家,这些数不尽的财产,都将会是她儿子——莱纳的!
……
——
姜沅换好衣服,随着年夫人的手下上了车,要一同去往d国。
在门口的祁小小很不舍,一直抱着姜沅的大腿不让她走。
一会装病,一会撒泼打滚,反正怎么劝都没用。
最后还是姜沅将她打晕了才得以脱身。
而祁谦寻一直没出现,姜沅也没在意,只觉得他有事要忙,自顾自上了车。
姜沅望向车窗外,心中愁绪万千。
……
而城堡侧堡的阁楼里,祁谦寻正和林若臻大吵特吵。
空气里都是紧张的硝烟味。
祁谦寻不理解,以前那么温柔和善的母亲在今天竟然那么执拗,根本不听他的话!
祁谦寻无奈,只好放低语气,“妈!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算我求你了!”
林若臻不知道发什么疯,将桌上的物品全都哗啦扫落在地。
“你给我闭嘴!”
林若臻又转换了语气,“谦寻,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和妈妈对着干的!你小时候那么乖,那么听妈妈的话……”
“姜沅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靠近她只会不幸!”
祁谦寻有些怒了,“妈!你怎么这么说小沅?她那么善良,你怎么……”
“总之,你别管我了!”
“我要去阻拦小沅去夫人礼仪班!”
见祁谦寻宁愿惹她生气也要去阻拦姜沅,林若臻急了,立马挡在门口。
“你不能去救她!”
“妈不允许你去!不允许!”
祁谦寻第一次见如此执拗的林若臻,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握住了她的肩,吼道。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夫人礼仪班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欧根古堡的老人不是不知道,当初小小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们比谁都清楚!”
“那个地方,不是小沅该去的。”
林若臻见儿子与自己反目,立马将柜子旁的剪刀架在了脖子上胁迫道,
“你去一个试试!”
“我立马死在你眼前!”
祁谦寻心凉了半截,他不知道,为何自己母亲对姜沅有那么大的敌意……
明明,明明两人以前从未见过啊!
两人在他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人,祁谦寻为难,心软的他只能跑去了厕所一个人躲着。
对不起小沅。
……
而在睡梦中的祁小小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梦见了自己的母亲。
祁小小感叹,原来她的母亲这么美,气质容貌都是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
而画面突然一转,她的母亲——
残忍的死在了牢房里的血泊里!
双眼被人挖去,就连四肢也全都被折断,柔嫩的皮肤也被硫酸腐蚀的不成人样……
她的母亲,竟然流下来两行血泪。
“小小……”
——
祁小小是被吓醒的!
吓醒的她许久都没缓过神来,额头的冷汗直流。
她第一次梦见母亲——
还死的这么惨!
祁小小抓紧了被褥,不停喘气,她被恐慌的洪水淹没。
她从未想过,母亲竟然死的这么惨!
虽然说梦境总是不靠谱的,可是……
母子连心。
祁小小总觉得当初母亲突然离开她去参加什么礼仪班肯定有问题!
因为当初是年夫人和母亲一起去的!
……
黑夜。
年夫人的房间。
莱纳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关于欧根古堡的历史书。
空气静的只剩下书页刷刷的翻动声。
莱纳就像一尊雕刻的十分完美的雕像,坐在那里就算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到他那不俗的气质。
年夫人看到这一幕,不忍打断道,“莱纳,女仆说……你的记忆恢复了大半?”
莱纳没说话,翻动书页。
“是不是身上的‘病’也不再复发了。”
莱纳这才有些反应,扯动了声带,“嗯”了一声。
年颂之十分欣慰,环抱在莱纳的脖颈处,“妈就知道,我的好儿子……不会那么容易被击垮的……”
“莱纳,接下来,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天空翱翔了!”
莱纳在年颂之突然抱着他的时候,内心抗拒了一下,一种极其浓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不再继续翻书,而是停下了手。
他讨厌女人。
年颂之还沉浸在莱纳恢复记忆的欢乐中,丝毫没有感受到莱纳的变化。
莱纳突然起身,捏着年颂之的脖颈抵到了墙壁上,指头陷进了皮肉里,渐渐泛红。
眼里都是对亲情的漠视。
一字一句道:“离、我、远、一、点!”
年颂之吓得不轻,只好连连点头。
她的莱纳,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