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纪元之心
看着眼前的两位魔神，韩泊突然觉得并不是多么强大。
这是力量上质变带来的感官。
曾经，他觉得魔神高不可攀，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犹如他的力量是棉花，而魔神的力量是钢铁，相同的重量，不同的质量。
简而言之，魔神一根手指能毁灭一个世界，他需要一通老拳才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恭喜你了。”
魔神语气上很客气，不再像之前高高在上的语调。
说来很正常，二者已经是相同层次的存在，有资格同他们平起平坐。
“我名卡隆。”
“我名杰尔斯。”
两位魔神都不给自己加上名号，其实同是超脱境界的存在，所谓的名号就是忽悠外行人。
“此地是什么地方？”韩泊问道。
“纪元坟墓，无数纪元废墟终结之地。”
魔神如实说道，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他们即便用谎言蒙骗，对方亦可亲自调查。
真相终究隐瞒不住，还让对方感到厌恶。
都已经在超脱境界，那么有着共同的敌人，领主源头。
魔神邀请韩泊进入纪元坟墓。
一经踏足时，一道道气息在坟墓深处。
若对方准备陷阱，韩泊能瞬息遁走。
超脱境界就是非常无解，自然而然掌握诸多规则层面的神通。
“我们的同伴，正在寻找纪元之心恢复实力。”卡隆解释道：“进过上一回从阴间解救出诸多同伴，正处于虚弱状态。”
“只要得到纪元之心，便能很快恢复过来。”
“什么是纪元之心。”韩泊疑惑道。
“一个纪元终结之时，所诞生的物质，十分稀少，而且需要时间来沉淀，而非立刻形成。”杰尔斯给出答案。
通过交谈了解到，纪元坟墓是无主之物，但存在极高危险。
纪元终结众生怨念形成亡灵一直在坟墓中徘徊。
纪元亡灵至少是超脱境界的存在，稍有不慎他们魔神都有陨落的可能。
韩泊大致上明白纪元坟墓的意义，便独自一人深入坟墓寻找。
三百七十六位魔神，全都是各自在坟墓寻找纪元之心，能顺利取得归各自所有，若是有着纪元亡灵守护，一拥而上，大家平分。
在韩泊踏入纪元坟墓的一刻，一道道神念传来向他问好。
能有一位超脱境界的加入，必然是增加对抗领主源头的一分力量。
一份份信息随着神念一起送来，那是魔神总结出来的纪元坟墓的规律，能让他避开很多危险。
锁定一抹黑点。
那是一个纪元的最终物质，但还没形成纪元之心。
不妨碍韩泊入内探寻一番。
一步踏出，瞬息间降临黑点之中。
……
昏暗的天际，血色细雨，凛冽疯狂如同众生在哭泣。
映入眼帘是一个纪元走向终结的废墟，曾经的奇观如同梦幻泡影，仿佛在证明存在过。
“这就是一个纪元浓缩坍塌演变而成的最终物质。”
韩泊默默观察此处纪元坟墓，没有感知到任何能量，简而言之，不可能繁衍众生，甚至超脱境界以下的生物，如果进来此地，立刻窒息枯竭而亡。
一幕幕昔日的残影，可以窥探到不同于诸天纪元的景象。
辉煌程度不弱于诸天纪元。
“这曾经是我生活过的纪元，现在一座坟墓证明他存在过。”
一名魔神不知何时已在韩泊身旁，说道：“我，卓娅普，魔神的领袖之一。”
“领袖？”
韩泊觉得新奇，魔神中竟然存在领袖，还不止一位。
眼前的卓娅普带给他的直观感觉，很强大，很深沉，不是他一个初入超脱境界的人可以对抗的。
“另一位领袖图拉格。”
卓娅普是女性形象，外人看来由一片片光芒叶子组成的身躯。
实则，韩泊看到的本质，对方根本不是人形，他无法形容，毕竟是第一次看到，不能按照诸天纪元的标准来描述。
其他魔神都一样，没有一位是诸天纪元中生物能参照的存在。
“你们是计划是什么，怎么对抗领主源头。”
韩泊昔日惊鸿一瞥领主源头，差一点命丧黄泉，至今都没想出对付的手段。
而且，随着实力的增长，愈发觉得领主源头的恐怖，简直无法逾越的存在。
“我们做过很多次尝试，逐渐摸索清楚领主源头真相。”
卓娅普讲道：“源头是领主们的集合体，从外部永远不可能战胜，只有从内部瓦解。”
“什么意思？”
韩泊听得一头雾水，内部瓦解，难不成要钻进领主源头肚子里，问题具体怎么操控。
“这一回，我们打算寄生一些领主，在最终祭献时刻，从领主源头体内攻破。”卓娅普沉吟片刻，说道：“该举措很危险，说不定会让我们魔神死亡，但我们已经忍受够卑微活着，宁可死，都要尝试一下。”
“那就祝你们成功。”
韩泊可没兴趣陪他们发疯，他不过堪堪成就超脱境界，没必要一起送死。
“你逃不掉的。”卓娅普神秘一笑，给出答案：“你身上的领主烙印没有磨灭，最终还是要被动参与纪元终末一战，只有诸天纪元结束，你才算得上是自由之身。”
“……”
顿时，韩泊有点破防了。
自己都修炼到超脱境界，还没能摆脱领主源头的控制。
“你考虑一下，是否加入我们。”
卓娅普没有强迫，合作必须双方自愿，否则任何一丝纰漏都将造成失败。
事到如今，韩泊真没有办法来挣脱束缚，简直没完没了。
“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还有充沛时间。”
游走在纪元坟墓，韩泊一样在寻找纪元之心，对魔神来说是唯一值得关注的宝物。
突然，一道黑影从地面升腾而起。
仿佛是意识的聚合体，未靠近就感受到密集绝望的精神污染在辐射。
“我们想活着。”
“我们不想死。”
“真相为何如此残酷。”
“死死死，一切都该终结。”
……
纪元亡灵就是一个负面意识汇聚而成，包含怨念简直是专门针对活着的生物。
“活着有什么好的，全都该死。”
不自觉口中冒出一句话，韩泊惊得满身冷汗。
立刻遁走出该纪元坟墓，意识恢复清醒。
他差一点陷入意识疯狂，想要融合入纪元亡灵，同他们一起沉沦入永恒寂灭。
“看来你遇上了纪元亡灵。”
这时，一道身影赶来，客气说道：“你好，我是图拉格。”
二者，虚空而立，互相对视良久。
韩泊问道：“有事？”
“请放松警惕，我们不是敌人。”
图拉格一样是来试图拉拢关系，多一个盟友，多一份力量。
“如果，我真不能摆脱领主源头，到时候，我会选择同你们一起出手，如若不然，我还想活很久很久。”
“那是自然。”图拉格温和说道：“确实，你仅仅刚踏入超脱境界，寿命已经不能限制你。”
“这个送给你。”
图拉格递来一枚菱形晶体：“这就是纪元之心，依照纪元单位时间，会在纪元坟墓诞生，是可以用来恢复我们本源。”
“多谢。”
韩泊接过时，发现纪元之心蕴含澎湃的本源之力。
实际上，他现在超脱境界，力量恢复已经不是诸天纪元中任何物质来恢复，如若不然，方才不是遁走，而是直接出手斩杀纪元亡灵。
“能不能给始源树用？”
一个念头诞生，韩泊立刻将纪元之心丢入洞天之中。
果不其然，始源树疯狂吸收纪元之心的本源。
一时间，本来应该仅有第五重天的高度，猛然往上疯长。
“这生长速度，简直疯狂了。”
片刻，始源树已经生长到第六重天，还没有停止的势头。
七重天。
八重天。
九重天。
终于，始源树上通九天，下达九幽，支持起整个洞天。
熠熠生辉的树叶，承载着诸天万道，映射出来的大道神光滋养着九天星辰，以及九十九条仙脉之龙。
“现在是什么位格世界？”
韩泊都不能确定洞天所处在的层次，已经无法估量的境地。
至少，圣帝级是随意能培养出，不过，想要诞生超脱级是远远不够。
他自身只不过是一个超脱者而已，怎么可能洞天里能孕育相同层次。
在纪元坟墓中行走，韩泊领略诸多纪元之前的景象，心中感概万千，不禁升起一个疑问，领主源头所做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一次次重塑纪元，终究是什么意义。
走进一个纪元坟墓，韩泊尝试着研究纪元亡灵。
可守住本心，隔着很远观察纪元亡灵，好似无序混沌的生物。
一旦感知到有活着生物，便上前想要同化，着实有点恐怖。
“一个纪元的众生的意识集合体，那不就是等同于本源。”
忽然，韩泊内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将纪元亡灵投喂给始源树。
目前而言，始源树已经成长到巅峰，再想要往上成长，必须要纪元之心，问题产量太少，自己一颗都没找到。
实际上，韩泊本人是不敢碰纪元亡灵，这怨念可是一个纪元众生汇聚而成的，触及必死的结果，如果是始源树就不是问题了。
始源树又不存在本身意识，或者说可以成为意识载体。
“我可以让你们活。”
韩泊试着沟通，下一刻明白自己是有多傻了。
“死，一起死，统统都死。”
“我们死，你必须死。”
“死亡才是归宿。”
……
事实上，纪元亡灵真不能沟通。
此刻，韩泊祭出始源树，径直往纪元亡灵砸去。
顿时，树叶缠绕住，吸收一缕缕的怨念本源。
“果然是有效果，不晓得会带来什么结果。”
韩泊只是在尝试，不能确定最终走向，现在一门心思在培养着始源树进阶。
等待始源树吞噬掉纪元亡灵，再将其收回洞天内。
一片片树叶散发出璀璨光芒，仿佛在往更深层次脱变。
“大道之上？”
韩泊想到一个新称呼：“混沌大道。”
当然，目前还是不够的，但纪元坟墓最不缺就是纪元亡灵。
韩泊神识观察洞天中变化。
始源树犹如一个过滤器，将纪元亡灵给分离成多股物质。
抽离出的怨气，通过根系送往九幽。
故而，十殿阎罗和轮回判君的神道权柄威能得到增长。
众生意识通过树叶送往九天，藉此诞生出天生神灵，像似风灵、水灵、火灵之类元素生命，遵从着规则而生活。
剩下本源由始源树吸收，将自身诸天大道往混沌大道方向衍变。
有新方向，韩泊立刻就有动力了。
再前往下一个纪元坟墓。
……
“我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就展开行动，现在寄生在众多领主之中，顺便推动领主和天界间的战争。”
“不错，看似领主一方已经站稳脚跟，其实天界一方是在寻找领主的领地。”
三百多位魔神遥望天界，洞悉十圣帝的所作所为。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觉得天界能成最后的赢家，世间发展线终究不可能偏离领主为主旋律。
曾经，玩家们登场对上天界，不过是计划节点之一。
他们看不上天界，同样看不上诸天游戏。
看似像模像样的诸天游戏，终究难登大雅之堂，现在众魔神解脱，便没心思再关注。
领主逐渐壮大，十圣帝自然有手段压制。
炼制一件气运圣宝，名曰众神殿。
只要战死的天界生灵，便能进入众神殿得以永生，然后再投入战场对抗领主。
按照现在的天界位格，炼制出来的圣宝，绝对是胜过天庭三圣宝。
随着，另一队祭献诸天的圣帝，将越来越多高位格世界祭献给天界，使得众神殿功能越发恐怖。
此时，领主一方被压制得没有进寸的可能。
同时，领主们分出一部分人，将战火蔓延到诸天，决不允许天界越来越壮大。
由于领主的领地世界，有着领主本源庇护，导致十圣帝一直未能顺利毁灭一处。
在悄无声息中，一部分不出众的领主，开始崭露头角，成长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甚至于他们的成长历程，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通过攻占高位格世界获取资源，然后投入领地中发展，进而一步步追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