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余笙是带他来的,他没道理让人家贴车费。
咬咬牙,陈今洲还是点出了两毛钱给余笙“谢谢你,这是你回去的车费。”
虽然没钱,可奶奶从小就告诉他,咱们人穷志不短。
做任何事,咱们不能落人口舌,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咱们啊,这为人啊,要清清白白的。
陈今洲一直记得陈奶奶教给他的每一句话。
余笙本来因为余贝贝的话就气的不行,这会看见陈今洲递过来的车费,更是生气“谁又不是为你车费来的,”说完转身就走。
余贝贝:哦吼,你对你未来老公吼哦!
陈今洲看见疾步走的余笙,也没有追上去,而是转把两毛钱递给余贝贝“回头你帮忙把这个钱给她吧!”
余贝贝立马拒绝“我跟她可不熟。”
陈今洲看着余贝贝满脸拒绝的模样,忍不住关心两句“我去余家找你,那个女同志说你不住在余家。”
余贝贝知道他是好奇,明明她是余家的亲生女儿,但却住在了外面,而那个余笙……明明不是亲的,却住在余家。
看吧,是个人都觉得这是个问题。
偏偏之前的原主家人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余贝贝对陈奶奶有莫名的好感,所以爱屋及乌,对陈今洲也很有好感,因此她也没瞒着陈今洲什么,直接告诉他“我来城里后结婚了。”
“结……结婚?”陈今洲显然很惊诧,“余教授他们给你安排的吗?”
余贝贝摇头“不是,我自己找的。”
陈今洲看向她刚刚指的方向,这是男方的家吗?
那男方是做什么的?
怎么跟付贝贝认识的?
两人怎么这么短时间就结婚了?
还没等陈今洲想的更多,就听见余贝贝乐呵呵的开口“不过我又离婚了。”
陈今洲“……”
“唉,都怪当时太年轻,被一个狗男人的外貌迷昏了头脑,事实证明,过日子,光是看长相没有用的。”
“今洲啊,你以后可得记住姐的教训啊,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陈今洲“……”
余贝贝已经把东西炸好,然后装好,“喏,东西你带着,回去跟陈奶奶说,是我做的,你跟她说,我在卖炸串,可赚钱了。”
“让她不要担心我。”
陈今洲看着笑容灿烂的余贝贝,把手里的钱递过去。
笑容灿烂的余贝贝立马就变了脸色“这是干什么?”
陈今洲也有些不好意思“吃的钱。”
余贝贝绷着脸“你要这样说的话,东西我不给你了。”
她又从车里掏出菜干“这个你也带回去,我不要。”
陈今洲显然没想到她生气了,阴郁少年的脸上略有些尴尬“不是,奶奶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余贝贝立马掐腰“我是别人吗?”
“奶奶跟你说,我余贝贝给你点吃的,你也要给我钱的吗?”
“那按照你的意思,奶奶给我的菜干,我就应该给你钱呗?”
陈今洲立马摆手,“不是……”
他说着不是,余贝贝还去翻盒子找钱,“回头我就跟奶奶说,我吃她点菜干,你还跟我要钱。”
“没有,我没说,”陈今洲明显被人冤枉的很着急。
最后他只能把钱收回去,伸出手接过余贝贝炸的串,还说“我替奶奶谢谢你。”
余贝贝这才继续露出笑容来“给奶奶吃的,不用你谢。”
余贝贝把东西递给陈今洲后,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差不多四点了。
陈今洲见她看表,知道她应该是要去做生意,赶紧就让开身子“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去了。”
“行,我过两天去看你跟奶奶。”
“嗯!”
“再见。”
“再见,”陈今洲都走出两步了,听见她的话,回过头来,见她坐在三轮车上挥手,也对她挥了挥手。
陈今洲觉得,余贝贝回到余家之后好像也并没有过的很好。
应该是她的父母对她不好吧!
不过她好像靠着自己过的很开心。
余贝贝,陈今洲在心里把对余贝贝的称呼给改了过来。
原因是,刚刚余贝贝掐着腰告诉他,我余贝贝……
是啊,她该姓余,即使他习惯了喊付贝贝了。
想到这,陈今洲回过头来。
余贝贝这会正弯着腰,咬牙骑着车,(车上拉的东西太重了,)因而并没有注意到陈今洲回头了。
她三轮车那速度,连陈今洲走路快都没有。
等余贝贝再抬起头,陈今洲已经走远了,不见了。
陈今洲提着余贝贝给炸的串,转着公交车回到他跟陈奶奶租的小屋里。
他们祖孙住的地方远不如余贝贝住的两间平房。
因为金钱不充裕,所以陈今洲只租了一间屋。
还是瓦片顶的民房。
但好在采光还不错,陈奶奶又是个爱干净的,房子里收拾的很整齐。
一间不大的屋子,中间隔了一道布帘,住着祖孙俩。
陈奶奶还在屋子拐角处种了一点点菜,也就成年人一步宽的地方,不多,可冒个绿,自己吃个面条,打个汤的也不捉急。
陈今洲到家的时候,陈奶奶正坐在门口纳鞋底,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屋外太阳好,看得清些。
看见孙子,陈奶奶就停下手里的针,起身“洲洲啊,你看见贝贝了。”
陈今洲对外是阴郁大少年,对着自己奶奶却是乖巧小男孩,他笑的腼腆“嗯,见到她了,”他说着还把手里余贝贝给炸的串扬了扬“她做的吃的给奶奶,让我带回来的。”
陈奶奶听了不免嗔怪“你这孩子,让你去送个东西,你怎么……你怎么还带顺拐的!”
虽是这样说,可陈奶奶面上高兴的神色出卖了她。
很明显,余贝贝让陈今洲带东西给她,她很高兴。
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余贝贝也是牵挂她的啊!
说明她没惦记错孩子啊!
陈奶奶说完,陈今洲已经到了近前。
陈奶奶就巴巴的望着陈今洲手里的袋子“这孩子,做的什么吃的啊?”
“炸串。”
陈今洲想了想又补一句“她给起的这名字。”
看着自己奶奶面上明显的疑惑,陈今洲就说“余贝贝在卖这个炸串,我去的时候,她刚好要出门去做生意。”
随着陈今洲的话语,陈奶奶面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她给自己孙子搬了凳子“洲洲,你好好跟奶奶说,奶奶怎么有些听不懂,不是听说她的亲生爸爸是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