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内,文官武官各站一边。
地上躺着昏死过去的杨秉,沈未寻站在杨秉身旁,神色带着凝重。
而今日,咸阳宫内除了朝臣外还多两道身影,这两道身影隽秀,脸上带着余怒。
程雨程时一介白身,原本是不能入宫进入这咸阳宫内,但两人可是程家堡的公子,他们执意请求入宫,就算是东山皇也不得不将两人请入宫内。
要知道,如今正在建的行宫,就是程家堡出的资金,若不是程家堡,这行宫怕是根本就动工不了,毕竟如今国库空虚。
“陛下,三殿下伤我程家堡的大小姐,草民的表妹至今还昏迷不醒!前些日子,三殿下禁锢那些无辜灾民妙龄女子,肆意虐待,如今却将魔爪伸向贵女,今后,这青阳城内所有的贵女,是否要不敢出门?”程雨站在大殿之中,身姿挺直,没有半分怯意。
东山皇顿了顿,他先是看了眼地上还昏死的杨秉,心里自然是心疼的,可如今程家堡两位公子入宫请求公道,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东山皇左右为难,既不想责难杨秉,也不想失了公允,让程家堡不满。
“三皇儿此举实在是胆大包天,但朕瞧着三皇儿还未清醒,这里面或许有误会也说不准!”东山皇模糊道。
程雨眼神一顿,觉着这陛下简直是荒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却还能包庇皇子。
再一瞧满朝文武这习以为常的表情,程雨只觉着悲哀,怪不得近些年朝廷内患严重,有着这样的当权者,百姓又怎么会有好日子。
就在此时,沈未寻站了出来,他展臂,鞠躬,手臂随着腰部而动,朝着皇位上的陛下行了大礼。
“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
“臣在三皇子府邸和别院不仅仅发现无辜受难的女子,还发现三皇子竟然私养亲兵!”沈未寻说着,将手中的一本账册交由卓公公呈上去。
“这是在三皇子府发现私养亲兵的账目,臣还发现那些亲兵全部养在青阳城外,比之皇子的亲兵数目多了整整十倍!”
只见原本还一副不甚在意的东山皇听了此言,眼眸瞬间变得凌厉,他一把拿过卓公公呈上来的账本,上面明明白白记录着三皇子养亲卫的花费。
“陛下!皇子亲兵都是有规定,记录在册,这三殿下的亲兵数量比之东宫都要多,其心太可怕了!”英亲王站了出来,直接将事情牵扯在东宫。
此话一出,东宫一派自然是站不住了。
特别是杨时安,他自小被立为太子,自然知晓皇子中有人不服,毕竟那个位置谁不想染指。但大家明面上都兄友弟恭,可如今杨秉此举,这可是有着造反的嫌疑,事关自己的太子之位,杨时安自然要开口。
“父皇!三皇子此举着实大胆,只是想必三皇子也只是一时糊涂!父皇看在他只是私养亲卫,并无别的举动,还请宽恕三皇子!”杨时安开口,虽是劝陛下从轻发落,可字字句句都在提及杨秉的不臣之心。
东山皇脸色阴沉的厉害,他对于皇子公主向来宠溺放纵,但他是一个帝王,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皇位。
从古至今,多少皇子造反,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东山皇整日忌惮那些手握兵权的朝臣,却不想自己的儿子竟然给自己来了这样一招。
“来人,给朕搜!朕倒是要看看,朕的好儿子究竟私下做了哪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东山皇直接将账本砸在地上,直接派了御林军直接去三皇子府搜查。
程时有些着急,毕竟看着陛下的态度,这要是没搜出什么,杨秉怕是还有机会翻盘。
只是没等程时开口,站在前面的沈未寻就朝着程时微微摇头。
沈未寻的目光淡漠而无情,漆黑的眼眸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杨秉遗言,目光里都是寒光。
他怎么会让杨秉就真的平安无事呢?他伤害了自己的妹妹,伤害了自己爱慕的姑娘,他还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妙龄女子,这一次,杨秉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很快,御林军总统领孙时迈着步伐走入殿内,而他的双手捧着的竟然是一副只有帝王才可穿的龙袍。
满朝文武哗然,谁都没料到杨秉竟然如此大胆。
可沈未寻却很冷静,他脑海里想着庭州当时将此物交给自己的时候,他也同样有些震惊。
震惊林见月对帝王心思的揣测,也震惊林见月的胆色,竟然敢私制龙袍,要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不得不说,林见月的胆大包天,让今日的杨秉再无任何可能翻盘。
只见东山皇浑身散发着寒气,脸上都是森冷的怒气,目光幽冷。
东山皇看着那龙袍,是那样的刺眼,若是说刚刚知晓杨秉私养亲兵已经触碰东山皇的逆鳞,那么现在,东山皇看着地上的杨秉已经如同看一个死人。
东山皇是一个爱护子女的父亲,但前提是他也是一个帝王,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容许在自己还没死的情况下,皇子竟然敢私制龙袍,这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就在此时,杨秉幽幽转醒,他还没弄清楚发生何事,只记得自己在昏迷前,被陈敬驰和沈未寻暴揍。
“父皇!”杨秉爬起身,开口就想要告状。
可此时东山皇却从龙椅上走下来,直接一脚踢在杨秉的胸口,直接将杨秉踢的口吐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父皇。
“畜牲!你竟然敢!你竟然敢!”东山皇气的再一次朝着杨秉打去,是不满更是愤怒。
杨秉本就有伤,如今被父皇踢了好几脚,整个人脸色都变青了。
“父皇,您是不是听了什么谗言!”杨秉扯着父皇的腿,不住的询问。
“谗言?你私养亲卫是谗言,这证据都摆在这里,一会御林军就会将你那亲卫捉拿,你还有脸说是谗言!”东山皇气的又给一脚。
杨秉听了这话,吓的眼眸乱颤,他的确养了私兵,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些私欲。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啊!”杨秉想要解释,可此时东山皇却是没有任何慈父之情,直接让孙时将杨秉拖了下去。
远远的,还能听见杨秉哭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