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巅,一人骑着黑马,抬手用衣袖抹去额头的汗水,抬眼看着耀着红色的土地,还有地上已经在苟延残喘的山匪。
“将军,整个山寨已经攻下!”霍刀拎着一把长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可脸上洋溢着的是兴奋。
陈敬驰默默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冰刃,这已经是他攻下的第三个山头。
这些山匪狡诈又聪慧,山寨更是易守难攻,若此次剿匪的不是陈敬驰,怕是很难周旋。
可山匪不论如何厉害,面对的是征战沙场多年的陈敬驰,他手下的士兵那都是在沙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再加上陈敬驰并不是只有一身蟒劲,排兵布阵精巧,对于这些山匪手到擒来。
“来信了没?”陈敬驰突然询问。
这一路上,陈敬驰都忙着和山匪周旋,忙的时候自然无暇去想其他,可只要停下来,陈敬驰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林见月来。
甚至有些时候,陈敬驰都觉着林见月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蛊,不然自己怎么会对林见月如此念念不忘。
陈敬驰是一个既然想,就不会什么都不做的人,他如今身有皇命不能去寻林见月,故而亲自写了封信,如今想想,回信也该到了。
“将军是说林姑娘的回信?”霍刀有些犹疑询问,毕竟自家将军向来没有在公务之时还询问此等小事,但是霍刀很快就反应过来,摇头回禀“并未收到林姑娘的回信,是否是耽搁了?”
一听这话,陈敬驰那双剑眉拧了起来,他看向霍刀,眼眸里还遗留着刚刚杀戮带来的狠历。
“可是被什么人给截走了信件?”陈敬驰询问,毕竟算算时间,信件该早就到自己手中才是。
“属下特意派一名信使将信送去程家堡,若是林姑娘回信的话,信使会亲自压着信回来!”霍刀回道,意思也不言而喻。
陈敬驰脸突然就黑了,若是如同霍刀而言,怕不是回信在路途中耽搁了,怕是林见月根本就没回信。
陈敬驰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憋屈的慌,他眼巴巴的写信给人家,可人家倒好,收了信连个关心都没有。
可陈敬驰想起林见月的性格,觉着这种事情出自林见月之手倒也正常,那姑娘,对自己向来都是无情的很。
“可要属下再派人去询问一下?”霍刀询问,实在是瞧着自家将军的脸色太难看了。
霍刀自小就跟着将军,知晓将军这么多年连个女子的手都没碰过,如今好不容易开窍,身为属下恨不得将那林姑娘给抬过来,免得自家将军光棍一辈子。
“算了,免得惹她心烦!稍后我再书信一封,送去程家堡就是!”陈敬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充满了坚持。
陈敬驰如今也是知晓自己对林见月有着别样的心思,他喜欢林见月,不知这份喜欢多深,但至少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心。
虽然陈敬驰不知该怎么去追求人家,但也知晓,身为男人就得舍得下脸面,既然林见月不肯回信,他就多写几封,总会有一封回信的。
此时,陈敬驰已经将自己在战场上的谋略用在了感情上,对于林见月也存着势在必得的心思。
陈敬驰这边没有收到林见月的回信,可青阳城那边,却是个个都收到了回信。
王棠那道信,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瞧着信上所言,知晓林见月在程家堡过的很好,王棠打从心底里为林见月感到高兴。
至于林见月说要邀请她去程家堡游玩的事情,王棠圆圆的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就跑去母亲的院落里。
一把抱住母亲的腰肢“母亲!月月给我回信了!她在程家堡挺好的,而且程家堡特别好玩,她还让我也去呢!”
王棠的母亲王夫人是位长相很是大气的女子,她并未戴珠钗,个子比寻常妇人也要高挑些,眼神里带着坚毅和果敢。
要知道,王夫人当年可是敢跟着丈夫奔赴战场的女子,只是因为有了孩子,这些年就一直在后院操持家事。
“瞧你,就这样想去?只是快过年了,有什么事情也要等过完年再说!”王夫人没拒绝女儿的要求。
“还是娘您最好了!月月还寄来好多绫罗绸缎,等会我送来给母亲做几身衣裳!”王棠将脑袋埋入母亲的胸前撒着娇。
王夫人一边爱怜的看着女儿,一边嘱咐道“人家林姑娘大气,送了你那么多好东西,你也该寄些东西过去!咱家虽然比不上林姑娘富有,但该有的礼节也不能少!朋友相处,万万不能占便宜!”
“我明白的啦!”王棠笑着点头。
王夫人瞧着女儿如此高兴,也就不再继续说教,至于女儿和林见月交好,王夫人是乐于见成的。毕竟女儿没有城府,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世家千金们都瞧不起女儿,如今女儿有着真心相待的朋友,王夫人自然盼着她们几个孩子都好。
那边公主府,沈清妙也收到了林见月的回信,还有林见月差人特意送来的礼物。
沈清妙刚准备拆开信件呢,就瞧见从大理寺回来的兄长,就那么站在她身边,虽没说什么,但眼眸里却都是关切和好奇。
沈清妙一边拆着信件,一边抱怨道“月月在青阳城里你不抓紧,如今人家去了程家堡,你明明关心的不得了,却连个信都不写!”
沈未寻还着一身官服,听了这话哑然一笑。
“有你去信已经足够,我与林姑娘无名无份的,若是贸然写信,怕是会给林姑娘带来麻烦!”沈未寻解释道。
他自然是想给林见月写信的,只是沈未寻考虑的太多,怕林见月反感,也怕林见月误会。
林见月离开青阳城的这些日子,沈未寻觉着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似乎没什么不同,可似乎一切都已经不同。
比如,他的心不再如同往常那般宁静,他惦记着一个姑娘,一个想要爱却不知该如何讨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