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北归那边有动静了!”霍刀急匆匆的站在营帐外回禀。
而此时营帐内却是极为温馨一片,林见月正在营帐内的书案后给大表哥写信,陈敬驰则是看着地图在不断的演练布防。
听见此言,陈敬驰连忙让霍刀进来。
而霍刀走入营帐后,并未避讳着林见月的存在直接回禀“北归那边,已经开始点兵,看样子今晚就会突袭!”
“看来这些时日,北归已经调养生息,如今是迫不及待了!好!来的好!”陈敬驰神色激动,正好他也要报仇。
“命令下去,让诸位将士准备!”陈敬驰命令道,此次他必定要将北归打的落花流水才是。
霍刀离开后,陈敬驰转身就将架子上的铠甲给取下。
换上铠甲的陈敬驰显得更威武高大,冰冷的铠甲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陈敬驰站在书案前,看着柔美的和边疆截然不同的林见月,目光里的杀气淡了几分。
“等我!”陈敬驰想要伸手,手掌却停在半空中。
林见月抬眼,她将笔搁置在一旁,起身来到陈敬驰身旁。
抬手,轻轻的手掌覆在陈敬驰冰冷的铠甲处,明明隔着厚重的铠甲,陈敬驰感受不到,可此时胸口的位置却在发烫。
“平安归来,不仅仅是此次,每次都要如此!”林见月抬眼看着陈敬驰的眼眸,话语里都是关切。
不论她和陈敬驰的未来如何,关系如何,她始终不变的就是希望陈敬驰平安,仅此而已。
陈敬驰重重点头,此时,他又怎么忍心辜负林见月的期待。
陈敬驰点兵离开,整个军营恢复了安静,但依旧余有很多士兵守在军营内。
明明已经提笔,可此时林见月却坐不住,不知为何总是心绪难安。
索性不再继续写信,林见月就坐在营帐内安静的等待,她知晓战事不会这样快就结束。
可只要没有瞧见陈敬驰平安归来,她的一颗心就在提着。
因为陈敬驰对林见月的信任,所以整个营帐内没有任何东西是对林见月设防的。
林见月坐在书案后,不小心触碰到书案后面的一个盒子,盒子被打开,她本无心去查看里面有什么,不想去知晓陈敬驰的隐私。
可当盒子里的画卷露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打开盒子。
这是一个长方形木盒,里面不仅仅有十来副花卷,还有一封封信件。
林见月打开画卷,却发现画卷里的人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如同在照镜子,只是因为画卷里的人,正是她自己。
其实,这些画并不是很精美,看样子也是陈敬驰自己亲手所画。可陈敬驰这人,手能提枪,也能握刀,但是这作画真的是有些一般般。
可哪怕如此,画里的林见月却也很入神,特别是那双含情的双眸,该是记的怎样清楚,才能让一个不善作画的人能够画的这般相似。
每一个画卷里,都是不同的林见月。
有她含笑羞怯的模样,有她嗔怒的模样,也有她站在风中抬头看天的模样。
就连林见月自己,都忘记了这些曾经,可陈敬驰却记得清清楚楚。
林见月的心在忍不住的发颤,她又打开那一封封信,当瞧见信件里的内容时,她咬着下唇,心里百感交集。
原来,这每一封信都是写给自己的,上面写着陈敬驰的思念和不舍,写着他的关心和担忧,更多的却是说起他的生活。
可这些信件,没有一封是寄回青阳的,这一封封信件,都被陈敬驰封在这个盒子里。
林见月从未料到,看似粗心的陈敬驰会做这些。
她可以想象的到,在每一个深夜里,陈敬驰就坐在书案后给自己写信,写了一封又一封,而后却又黯然的将它搁置。
她一直都知道陈敬驰放不下自己,就如同她,也未曾真的将陈敬驰放下。
只是她生活似乎还有很多东西很多人,她只是将陈敬驰放在心底,而不是如同陈敬驰这般,心心念念着。
手中的画卷和书信似乎变得沉甸甸的,林见月将画卷和书信都收好,将盒子摆放好。
她不准备揭穿陈敬驰对自己的这份爱,如果她和沈未寻未曾开始的话,她或许可以和陈敬驰重归于好,可现在的她已经不能。
明明,林见月只想顺心而为,可是现在面对感情,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感情束缚。
不论是对陈敬驰还是对沈未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有时候,林见月都觉着自己果真如同那些人所言,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陈敬驰带着将领们迎战北归,苦战了整整五日,好在,东山胜了。
当陈敬驰带着将士们回军营的时候,林见月就站在了望塔上,她瞧见漫天的黄沙,一片金黄色,而陈敬驰等将士们的黑色身影,如同盘旋的龙慢慢归来。
而陈敬驰身下的绝影不停的狂奔,而陈敬驰抬眼,一眼就瞧见了望塔上那道火红的身影。
不仅仅陈敬驰瞧见了,所有将士们都看到了。
明明他们瞧不见林见月的面容,可是那一身火红的长裙,却是那样的艳丽又明亮,似乎指引着他们回家的颜色。
“郡主!”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所有将士们都高举手臂大声呼喊。
而此时陈敬驰双腿夹着马腹,直接骑着马来到了望塔下,他的脚步很快也很急,当他站在林见月身前的时候,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深情。
“回来了!”林见月看着陈敬驰。
此时的陈敬驰,铠甲都是斑驳的血迹,一头黑发潦草的很,就连下巴也蓄满了胡茬,风沙让他的脸庞变得沧桑。
可,林见月却依旧觉着,他是那样的俊朗。
“月月!”陈敬驰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林见月拥入怀中。
哪怕他们的脚下是万千的将士,哪怕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可是他再也不想忍了。
他承认,他爱林见月,比之性命还要重要。
什么放弃,什么成全,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