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娘根本不把这消息当回事,在洗手间补了补妆,准备回到那个拍卖台上。
在这里,那位相信她,让她坐了这里的交椅,她可不能辜负那位的悉心栽培。
“没想到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竟然是在这里。”罂娘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拉了拉自己眼角的皱纹。
“应该没人看出我五十岁了吧。”罂娘给了镜子中的自己一个香吻,扭着腰肢走出了洗手间。
在保镖的前呼后拥之下,罂娘早就把刚才跟班的话忘得一干二净,重新展开笑容。
“罂娘,罂娘,不好了不好了。”刚才破坏她心情的跟班又从不远处冒了出来。
罂娘双手叉腰,冷眼瞪着他,“你想死直接说。”
“不......不是的,罂娘,是......是真的,事情是真的。”跟班跑得气喘吁吁,现在说话有点上不来气,听得罂娘心里更是来火。
“再不说清楚,我保证让你搭上今天的最后一班运尸车。”
“幽瞳......幽瞳真的来了。”
“我说了,没有证据的事,别来烦我。”
如果罂娘早在五年前就能够在黑市做上事的话,她这回也就会像跟班一样的惊恐。但是,罂娘三年前才来黑市的,两年前她才坐上这交易所负责人的椅子,当然不知道幽瞳在黑道上的地位。
“是真的,罂娘,外面好多客人都走了,而且他们说幽瞳现在就在我们的交易所内。”
罂娘脸色突变,她急急走上后台一个小窗口上,掀起窗帘看拍卖厅里的客人。还真的像跟班所说的一样,客人走了很多。
罂娘倒不是担心幽瞳,而是客人少了这么多,那她今天晚上运来的这些水货怎么办?明天再卖的话,要浪费很多粮食供她们这一天的吃喝的。
“罂娘,怎么办?”跟班是用生命在焦急着。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堵住这消息传播,不让今天晚上的生意怎么做?那些货的吃喝拉撒谁来做?”
跟班听到罂娘的话,内心不由对罂娘的这种宽心,镇定深深感到佩服。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想着交易所的生意。难怪他在这里呆了十年,也依然是个跟班,他遇事就没有罂娘这种临危不乱的态度。
跟班用敬佩的目光看了罂娘一眼后,又屁颠屁颠跑开了。
“罂娘,真的不打紧吗?”保镖忍不住开口询问。
“什么?”罂娘心里烦躁的很,眉间川字型都快把她脸上打的粉底夹脱落了。
“幽......幽瞳。”
“哼!你觉得幽瞳会对你这种小小人物下手?”
罂娘的话惊醒了这一群“梦中人”。
是啊!传说中,哪一次幽瞳下手的不是大人物?保镖们突然庆幸自己不是大人物。
罂娘看着这群长的人高马大,手里还拿着枪的家伙露出了质疑的目光。要是那天真的有什么危险,这些人真的能保护她?
然而,这消息像是涨潮的海水,来势汹汹,跟班根本控制不住。很快,交易厅里像是被洗劫了一般,空空如也。只留下很多垃圾,不知哪来的风一吹,许多轻飘飘的垃圾在空中形成了优美的姿势,落地。
“罂娘,要不要我们也去避避风头?”跟班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建议。
“避你个大头鬼!幽瞳只是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打不过人家吗?”她现在很生气,今晚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自从她接收这里以来,还没有哪一个晚上这里断过营业的。
“罂娘这是抬举他们,还是在贬低我?”
罂娘听到这句话很奇怪,语气也不像那种平时其他人恭维她的语气,甚至她心里还有漏跳一拍的感觉。
刚准备转身,就感受到了自己头上有一把枪抵着自己,同时,周围的保镖也纷纷拿出腰上的枪,对准她身后的人。
跟班早就抬起了投降的双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罂娘身后的那个男人,戴着面具,却跟罂娘身边的保镖穿着一样的衣服。
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还有,这保镖的人数,加上他就是没变......
所以,那名失踪的保镖又是什么时候被他解决的?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你......你是谁?”罂娘牙齿打颤着,刚才的话她听的很清楚,可是说服力不高,真正的幽瞳找她干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着的手枪在她脑袋上抵了抵,让她往前走。
罂娘还想叫保镖不要动,她自己会有性命之忧。结果,那群保镖还真没动,因为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之前所站的位置全部被穿着黑衣服,带着面具的人所代替,包括跟班。
押着罂娘的不是夜修炎,而是雏鹰,夜修炎此时正坐在资料室里的第二个房间。
“来晚了,一年!”夜修炎依坐在那里,闭着眼睛。
“哪有,我明明就是很准时出现在这楼层的。”
“你是出现在这楼层,但是你的脚还没迈出电梯,就不算你到了。”
“切!哪有你这样的?”
“愿赌服输!”
“好吧好吧,给你家女人做一年的厨师,行了吧。”雏鹰话语中很不耐烦,神情中有欣慰。
林多多失踪的这两天,夜修炎除了偶尔的暴躁,其他时刻都异常冷静,他真怕他会崩了。
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时候来的。
所以,刚才雏鹰就跟他打赌,他输了,他就给林多多当一年的厨师,听说林多多很爱吃。而夜修炎输了,就放他一年的假。赌法就是他多久可以把交易所里的人吓走,然后到这里来找他。
夜修炎知道自己这个亦师亦友的伙伴的担忧,也就配合他下注。
“多多,还不快回来,他做的东西可是真的很好吃。”夜修炎在心里默默念着。
罂娘看这几个带着面具的人,作为一个绑架者来说有点不严肃,她的胆子也就大起来了。
“你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不知道。”
“那你们就敢来这里撒野?”
“为什不敢?”
“你们就不怕死吗?”
“怕啊!”雏鹰说完上了一下膛,刚才好像忘记了。
罂娘心里一惊,她好像忘记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才是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