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在同本宫打什么哑迷?”容魁也不急着出去了,反而回了屋里,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走进来的林知虞,笑道:
“陛下这是在怀疑本宫,还是在怀疑我北元同灵清交好的诚意?”
知道他会辩解,林知虞也不多说,等着季将军回来告知她结果。
“容太子好自为之。”看了一眼藏不住眼底阴翳的容魁,林知虞转身离开了。“看紧了,别让人跑了。”
容魁握紧了茶杯,指尖都在泛白。
看来是他同那个老家伙联系的事情暴露了。
又或者,是他被人背叛了?
想到可能是丞相泄了密,容魁眼中划过一道杀意。
他并不怕林知虞会将他如何,毕竟北元就他这一位皇子,若是她真敢对他动手,怕是会挑起两国战事。
等他出去了,若是发现是丞相背叛了他,他定然要让她知道后果!
只可惜,容魁注定要被困在这里了。
丞相被押到了大理寺,暂时还没有处置,就等着林知虞过来。
林知虞处理完了宫里的事,便往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的理事厅外面围满了人。
几乎都是听到丞相被抓的消息便跑来看。
毕竟平日里这个丞相的形象树立得太好,这会儿季将军将她押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在街上游行似的。
丞相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对着她指指点点。
南封本想和林知虞一起去大理寺,却被林知虞拒绝了。
“你就在宫里好好待着,这些事朕能处理好。”
南封见她态度坚决,无奈只能答应了,实际上林知虞前脚才出宫,他就跟着出去了。
“陛下到!”
宫女的吆喝声让围观的百姓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陛下都亲自来了?”
“难道丞相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罪?”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亲眼看到陛下呢……”
林知虞端坐在步撵上,一身无比正式的朝服看着就比较肃穆,周围说话的声音都慢慢变小了。
下了步撵,玲芽扶着林知虞进了理事厅。
她走路的速度不是很快,缓慢的脚步声听在丞相耳中像是催命曲。
“臣,拜见陛下。”
“拜见陛下……”
待林知虞坐定之后,百姓和季将军纷纷行礼。
林知虞做了个“起”的动作,随后便看向了丞相。
“丞相大人,你可真是让朕失望。”
听到这句话,丞相抖如筛糠。
“臣……臣自知罪该万死,请陛下饶了臣的家人吧!”
她匍匐在地上,拼命磕头。
“朕也想念在你围观多年,做了不少贡献的份上饶他们一命,只是,你可知你自己犯下的错,有多严重?”
不论是贪图享乐,还是串通敌国,按照灵清的国规,哪一个都是可以诛九族的。
“来人,将赃物都带上来!”
林知虞一声令下,便有人抬着那几个箱子走了进来。
她示意让人将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这……这是赃物吗?”
“不可能吧,丞相不是为官清廉吗?”
“太过分了!把我们当傻子耍呢!”
林知虞又从小箱子里随便抽出一封信来。
丞相抖得更厉害了。
坐在上方的女帝冲着他冷笑,将那封信连带着信封扔到他手边,“要不要朕帮你读一下,这里面写了什么?”
“不……不必了,臣认罪!”
丞相疯狂磕头,“求陛下饶了臣的亲人。”
林知虞一巴掌拍在案上,“你还有脸求朕?你可知你若真同容魁合作,我灵清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莫非权利比百姓的安危还要重要吗!”
“其他的事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当容魁就是看起来那样?”
围观的百姓也终于知道林知虞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堂堂丞相,竟和敌国私通,这心思,不诛九族他们都不会罢休!
谁能想到表面上稳重爱民的丞相竟然是这样子的?
诛九族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另一边,太子被扣押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北元。
因为不清楚原因,北元的皇帝又派了使者过来,质问林知虞为何要扣押太子。
林知虞直接甩了一封信到使者脚边,冷笑:“贵国有个好太子,我等望尘莫及!”
使者好奇地打开了信,一字一句的看。
他的脸色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心里暗骂容魁这个蠢货,办事手脚不干净点。
“陛下,容太子虽犯了过错,但好在并未造成损失,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我放他,来日可有人放过我灵清?”林知虞态度坚决。“事关我灵清安慰,朕决不会让步。”
“那陛下欲要如何?”北元的使者气笑了,偏偏自家太子还在对方手上,他也无可奈何。
“不要紧张,朕不会让你们怎么样的。”
她越是这么说,使者就越觉得这事儿不好糊弄过去。
“不如,你们换个太子如何?”
“!”使者十分惊讶林知虞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你们北元就这一位皇子,不过据我所知,容魁应该还有个孪生兄弟吧?”
“……是,但是那位皇子被称作灾星,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林知虞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可是我认识一个人,他同容魁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这不可能!”
林知虞拍了拍手,穿着正常服装的南封走了出来。
一袭白衣,遗世独立。
那张脸,确确实实同容魁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使者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怎么样,换个太子是不是很好?”
使者犹豫不决。
他看得出来,除了这个法子,其他的方法怕是都行不通。
“这件事在下无权做主,还得问一下皇上。”
“行,你去,朕给你十日时间,若你不回来,朕便亲自将容魁送回去。”林知虞虽是笑着,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请陛下放心。”
容魁还眼巴巴地等着父皇派人来救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
于是他再次让人去偷偷打听,结果却知道有使者来过,谈完便回去了。
顿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使者回北元之后将林知虞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她真是这么说的?你见过她说的那人没有?”北元的皇帝问道。
“见过了,确实同太子长得一样。”
“既然如此……”皇帝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一样。“那就换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