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魁道:“三愣子快去我包里看看,有没有笔啥的。”
三愣子道:“魁哥,你找笔干啥?”
张文魁瞪了三愣子一眼,说道:“让你找你就找,丫的,哪儿这么多废话来着。”
三愣子哦了一声,随即从包里拿出一只朱砂笔,说道:“魁哥,里面就这一支朱砂笔,你将就着用吧!”这朱砂笔乃是张文魁平时画符用的,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张文魁接过朱砂笔,小心翼翼的将竹简平铺在地上,一笔一笔在竹简上画了起来,将那些可疑的败笔都连了起来。
过了盏茶功夫,在张文魁的细心勾画下,竹简上出现了一张草图。草图上面画的是一块平原,在平原中间有两座山峦,中间有一条细细的貌似河流一样的条纹,仅此而已。
我抬头看了看张文魁,说道:“怎么这么简单,是不是什么地方画错了?”
张文魁用笔头挠了挠头,说道:“没有啊!这上面稍微有一点儿不正常的小篆,我都标记了出来,正是按照它们的走向画出来的啊!而且我觉得还不错!你要说着古人能在字里藏画,真是了不得。”
我的手机是老古董诺基亚,没有拍照功能,便让张文魁用手机拍下了竹简上的内容。
我将竹简重新装进黄布包袱,放回死者的头下。做完了这一切,三人一商量,决定继续往前寻找墓主人的棺椁。
刚走出耳室,三愣子便说道:“大喜,魁哥,这里面阴森森的,再说,人家竹简上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就算我们找到了墓主人棺椁,得到了宝贝,也不能活着离开,我看咋们还是趁现在没有得罪墓主人,赶紧撤了吧!我可不想这么陪葬在这阴森森的古墓里。”
张文魁瞪了三愣子一眼,说道:“我才不信那个邪,这说不定是张子敬妖言惑众,吓唬人的。”说完这话,张文魁自己也觉得有些站不住脚,如果是吓唬人的,直接把竹简上的内容写在墓室的入口处不就得了,干嘛还这么隐秘写在竹简上,而且还放在自己的尸体下,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唯独有一个解释,这竹简上的内容,张子敬根本没有打算让人知道。
张文魁道:“就算我承认三愣子说的,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解释不通。”
三愣子赶紧问道:“啥问题?”
张文魁道:“这张子敬的棺材盖子为什么是被掀开的呢?”
我道:“这个问题我或许能够解答,我上次在过来找魁哥的时候,听乡农说过。这张子敬在死后,尸体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他后面的竹简上面写的再清楚不过了,他在阴世借了几日时间,将冶铁富贾的儿子媳妇抓来做了阴尸,当他回到事先为自己准备好的石棺中时,他还来不及盖上石棺,时限已到。我想,可能是这种情况吧!”
张文魁道:“还有这种事儿?最好是这种情况,要不然这墓如果被倒了,咋们就算白来了。”
三愣子嚷嚷道:“照你们这么说,这张子敬也够厉害了吧!看来他不像是忽悠咋们的,咋们还是借着这个空当赶紧溜出去吧!”
张文魁道:“你这是放的哪门子屁啊!既然进来了,多少也得捞上一点儿啊!”
三愣子和张文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着,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好像有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拖在地上一样,发出一阵阵怪响。
“好了,你们俩儿别吵了,我好像听到后面有声音。”我道。
张文魁立马停止了说话,晃荡着手电朝后面看了一眼,空空的甬道里除了青砖,石板,什么都没有。而那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张文魁道:“我说大喜,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三愣子道:“人吓人吓死人,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啊!咋们不要整这些吓人的东西啊!”
我当时也怀疑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便没有在意,可是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我听的比较清楚,好像是铁链拖在地上的感觉,每一次发出的声音都很短暂,曾经在电视上看到一些重型犯人脚上带着铁链,走在路上就是这样的声音。
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在前面那个耳室内看到墙上的阴尸身上捆着铁链,难道此刻便要来出来了吗?
“赶紧抄家伙。”我大叫一声,我不记得我那时是什么样一个心态了,只知道我当时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了。
张文魁和三愣子似乎也有所察觉,异口同声的说道:“阴尸?”
我点了点头,抽出跃龙宝刀,三愣子拿出一个撬棍儿,就像短跑运动员要搞接力一样,微弓着身子,双眼凝视着甬道,张文魁从包里多拿了一支手电筒出来,此时我们三人手上都亮起了手电,三道光束一齐对着甬道尽头的耳室门口。
此时,那耳室又传出了铁链拖在地上哗啦啦的声音,但每一次都间隔的时间比较长,可以想象,那阴尸一定走的很慢,要不然也不会隔半分多钟才响一次。
铁链每响一次,我的心便咯噔一下儿,我咽了口口水,眼睛死死的盯着。
张文魁道:“大喜,咋们有这半天的功夫等,还不如赶紧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儿才是要紧,要不然待会儿咋们斗不过阴尸,反倒没了藏身之地,岂不是歇菜了。”
张文魁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回。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回过头去,把自己的背对着那阴尸,去寻找藏身之地呢?
就这么短暂的功夫,我感觉好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那阴尸却始终没有出来。
张文魁道:“感情这阴尸是在吊咋们胃口呢,反正咋们躲也躲不掉,干脆杀过去得了,这么干耗着......”张文魁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耳室门口伸出了一只干枯的黑脚,黑脚上的白骨隐约可见。
又过了半分钟,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响声,从门口走出了一具男尸,身上的铁链还穿插在身上,下半生的袍子被撕扯了一半儿,正是刚才张文魁撕的那半截儿,此刻正被我们戴在口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