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堆起来足有一米来高,一直延伸到暗河深处,附着在人骨上的衣服早已经腐烂,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恶臭,一些小小的尸鳖从骨头堆里爬了出来,很快钻进了石壁上细小的裂缝里。
三愣子看到这一幕,吓得脚下一滑,他“哎呀”一声,差点儿再一次掉进暗河,还好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扯了起来。三愣子脸色苍白,紧紧的贴着石壁,把头扭向一边,再也不敢看暗河里的东西。
张文魁长吁了一口气儿,说道:“这里不止这一处尸堆,你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小心别被这尸鳖给沾上。”张文魁似乎仍旧不放心,每走几步,就回过头来看上一眼。
就这样艰难的走了10多米,峭壁上的小路突然变宽,有了一块儿湿漉漉的空地,张文魁走到空地上,说道:“咋们先在这儿歇一会儿,也好商量个对策。”
我和三愣子相继也爬上了空地,一人派了一支烟,蹲在地上抽了起来。
三楞子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转,在我们左手边依然是同样狭窄的小道,越往前,暗河越宽,到了中间足有七八丈宽,水也由最看是的黑色变成了绿油油的颜色,上面七零八落的飘着几具尸体,看起来格外的诡异恐怖。暗河的对面是同样的石壁,黑色的山水从上面渗透下来,在暗河上绿油油的浮生物上滴落了一个个小水泡。
三愣子没吸两口,便将一大截儿烟使劲儿摁在地上,说道:“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多人骨头啊!真是晦气。”
三愣子的话道出了我的心声。这地方本就安静的可怕,在加上这些人骨头,而且还是这么大规模的,当真是第一次见。唯一让我稍稍安慰的是,这些人骨头有的都已经腐蚀的变成了黑色,一些堆在下面的尸骨更是变成了粉末,好像已经死去多年了,并不是近些天留下来的。
张文魁一边抽着烟,一边拿手电四下照了照,突然将眼光停留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凹凸物上,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摸索了。你们看,前面有一个凸出来的东西,在它对面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那里曾经是一个小石桥。对面好像有路,我们先想个办法到对面去。”
我看了一眼张文魁手电光照的地方,不禁苦笑连连,那里怎么会是一个石桥啊!凸出来一小块石头上仅能容下两个人而已,再说了,中间的跨度足有三四米,要想从那里过去,除非有条船不可。
我摆了摆手说道:“魁哥,从那儿过去,貌似不可能吧!除非我们有啥工具,难道你的意思是咋们从这令人作呕的尸水河中趟过去啊?”
张文魁不屑的说道:“咋了,不愿意了?刚才我们掉下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在这尸水河中走了一遭了嘛,这河里又没有多出个怪兽啥的,怕个毛线啦!”
三愣子扭曲着一张胖脸,说道:“魁哥,这刚才咋们不是不知道嘛!现在你再让我们趟过这条河,还不如杀了我。”
张文魁瞅了一眼三愣子,骂道:“我就不知道,大喜当初为什么带你丫的出来倒斗,要娇气回家娇气去。“张文魁似乎有些生气,边说边挥舞着手电。
这内部一出现矛盾,要是碰到困难就棘手了。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赶紧岔开话题,“魁哥,你先消消气儿,这种情况我和三愣子都没有碰到过呢!多少也给点儿适应的时间。小弟拙见,你看咋们现在处的地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张文魁低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手,说道:“你是说张子敬竹简上的秘画?”
我原本只想岔开话题,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谁料张文魁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竟然和竹简上出现的画面一样。
我佯装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一拍巴掌,说道:“对,就是竹简上的画儿。”
张文魁脸色一变,呵呵笑道:“大喜,你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啊!”说完,从兜里摸出手机,翻出刚才的照片。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刚好与照片上的内容相吻合,张文魁把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说道:“你说,这幅图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我不识得小篆,如果想从这几千年前的文字中找出一点儿破绽,根本就不可能。可这张文魁虽然胆大,却粗心的很,我只得将手机上的图片放到最大,说道:“魁哥,你在仔细瞅瞅,这上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提示。”
在张子敬的棺材旁,张文魁就已经来回看了几遍。这一次他显得有些为难,为了可以尽快找到到达对面的捷径,他只好又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刚看了没两行,张文魁兴奋的指着其中一个小篆,说道:“找到了,这竹简上的逸字似乎有问题,你看啊!这个字标准的写法呢,下面这两撇应该是一样长的,但这竹简上的这个字,下面这一撇显然要长很多,这不合常理。”
我接过手机一看,这个逸字,正好处于第4片竹简的中间,如果按照秘图的位置来说,它就处于我们前面不远处的石壁上。我不由得一阵惊喜,说道:“看来,前面的确有出口,咋们不用冒险趟过这条暗河了。”
三愣子高兴的抱着我猛亲了一口,说道:“大喜,你太棒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不是吗,从这河里走也太冒险了。”说完,三愣子朝张文魁看了一眼,显然这话是说给张文魁听的。
张文魁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把背包一下子跨在背上,冷哼一声,攀着石壁,朝前面走去。
三愣子嘿嘿一笑,对我做了个走的手势,也跟着走了过去。
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个想法原本是张文魁想出来的,现在倒成了我的功劳,这随机应变是多么重要啊!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叫道:“我说,你们等等我啊!”也跟着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