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魁先是蹲在地上凝神沉思,随后又走到棺材旁,看着棺材中的白毛霉发呆。他紧皱着眉头,自从三愣子把棺材盖打开以后,他的表情就一直很难看,观察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张文魁这才直起身子,随即长吁了一口气。
“快离开这儿。”张文魁提起地上的背包,表情凝重的说道,没待我们回答,张文魁已经朝着墓道另一头走去。等了这么久,我原本以为张文魁会给我们一个解释,谁料,他竟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这才知道,棺材中的尸体并不是被人拖走的,二是自己跑出来了,如此说来,当真得赶紧撤离。眼前这个墓葬决计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当下也不敢多言,紧紧地跟在张文魁身后。
墓道尽头有两个耳室,张文魁先是在左侧的耳室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走进了右侧的耳室。
左侧的耳室杂乱的摆放着一些盥洗器,由于存放时间太久,上面的花纹早已模糊不清,厚厚一层蜘蛛网缠绕在上面,伴随着浓烈的霉臭,几只土老鼠从杂乱的陪葬品中跑了出来。我见张文魁走的有些匆忙,也不敢久留。随即跟着进入了右侧的耳室。
右侧的耳室相对于左侧的耳室显得更加的凌乱,盛放瓷器等陪葬品的木箱早已经腐烂,散落在地上形成了黑色的块状。一些珍贵而且少见的瓷器都被砸的支离破碎,瓷片散落了一地。这里的墓室四壁完好而且很干燥,墓室的防水防潮效果处理的很好。看这情形,并不是外界环境因素造成的,似乎是人为的痕迹。
难道是晓晓?我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但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地上的这些瓷器破碎的痕迹已经很久了。这种破坏并不是最近才产生的,事情愈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鬼音屯破解了,机关也破解了,那么复杂的迷宫也走了出来,这一切都是经过仔细观察,细心推敲得出来的结果。同时也说明了,我们是第一波进入这个墓葬的人,可是,这里的一切,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这些被人为毁坏的痕迹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
如果在这之前进入过盗墓贼,那为什么浮雕没有被破坏呢?浮雕上的机关是进入墓道唯一的入口。若是从其他地方打盗洞进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墓穴处于水下,盗洞难打不说,就算打进来了,水也会跟着涌进来,届时整个墓葬将会被滚滚进入的水流吞没,就别提盗墓了。
张文魁瞅了瞅散落在地上的瓷器碎片,不住的叹气摇头,始终一言不发,我恨不得过去把他脑袋破开,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魁哥?那棺材到底是咋回事儿呢?你就跟我们说说嘛,搞的我提心吊胆的。”三愣子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张文魁身边,开口问道。
“不要多问,我们最好尽快找到秘钥,离开这里。”张文魁随口说道,对于他发现了什么,只字不提。
张文魁说完,又离开了右侧的耳室。种种迹象表明,张文魁正在寻找一样东西,他究竟在寻找什么呢?自从看到那四具尸棺以来,张文魁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怪异无比。
沿着墓道继续向前走了十来米,两侧又出现了两个耳室。在墓道的前方是一块半圆形的石壁。
只剩最后的两个耳室了,进入阳陵这么久,到现在为止,连一件儿像样的宝贝都没有看到,这着实让我有些沮丧,虽说进入阳陵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寻找秘钥,但若能够顺一点儿古董玉器之类的东西出去,岂不是一举两得嘛!话又说回来了,其实阳陵也并不是没有珍稀古董。就拿刚才那个左侧的耳室来说吧,那地上的半块儿瓷器釉色丰满均匀,画面栩栩如生,若是整件儿的瓷器,拿出去定能卖个好价钱。可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我在心中把摔碎这些瓷器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方才解气。
张文魁走进左侧的耳室,就像搞巡查一般,四下看了一就退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个耳室肯定和其他的耳室一样,被糟蹋的稀巴烂,要不然,以张文魁这个盗墓老手的秉性,多少也会带出点儿东西,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退了出来。因为猜到了这个结果,我压根就没有进去看。
虽然古墓中的瓷器宝贝遭到了践踏,三愣子却依旧热情不减,又跑到左侧的耳室内看了一眼。
“他娘的,是哪个挨千刀的把墓室里的宝贝都给毁坏了啊!”三愣子哭丧着脸,骂骂咧咧的从左侧的耳室怏怏的走了出来。我猜想的没错,三愣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下,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那就是,这里的耳室我们都看遍了,为什么始终没有看到晓晓得身影呢?难道她已经找到秘钥出去了不成。不,不可能这么快的,秘钥不会这么轻易找到,而且晓晓也不能这么快就出去了,那晓晓现在去了哪儿呢?
晓晓的失踪,张文魁的反常,墓室人为的被毁等等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我的大脑。心中焦躁,思考问题时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脉路。我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慢慢的整理思路,一件事儿一件事儿的思考推敲。
我开始分析晓晓的失踪,晓晓是在我们前面进入到墓葬中的,以她的性格来说,瓷器古董这些东西显然没有秘钥重要,当她看到这凌乱不堪,全部是残破碎片的瓷器的时候,肯定不会逗留,一定会去其他的地方寻找。这里不是迷宫,没有那么复杂,所以她并不会走远,如此说来,难道这里有一个隐藏的空间吗?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对于眼前这种情况来说,也只有这种推测了。心说还是先跟张文魁商量一下儿吧!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我靠在墓道的墙壁上,不知不觉间脚已经麻了。张文魁早就进入了耳室,三愣子不知不觉间也进入了耳室,就连一声不吭的陈笑杨也消失在墓道内,空荡荡的墓道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赶紧跑到右侧的耳室。
“魁哥?魁.......”我站在右侧的耳室门口,顿时就傻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