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失眠了。
他双手枕着脑袋，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这女人竟然这么放心大胆的睡了？”
苏言偷偷瞄了眼床上的唐诗诗，见她躺好姿势，盖上被子，十分安详。
和一个曾经想杀自己的女人睡一间屋子，他总觉得心里慎得慌。
生怕她半夜想不开，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把自己给捅死。
想到这里，苏言又偷偷瞄了一眼。
结果这眼神还没收回来，听见一声平静的声音响起：“这是今晚你看我第八次了！”
苏言：………
好家伙，当真是好家伙。
这女人不是没修为了么？
现在偷窥被发现，他顿时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唐道友莫要想歪，我只是在忧心你睡的习不习惯。”
苏言找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去搪塞。
不过，唐诗诗心中却明白，自己真的睡不习惯。
虽然这床很软，被窝很暖和，可偏偏这家伙就睡在自己旁边。
尤其是她现在毫无修为，难免会有一丝担忧。
气氛陷入尴尬，苏言正欲找点话题时，唐诗诗竟率先开口了，“我能否问你一件事？”
“啥事？”苏言微怔。
唐诗诗稍稍犹豫，问道：“我发现你修为尽失后，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愉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个人修炼多年的修为突然化为乌有，可她却觉得这家伙的一举一动中都透露着喜悦。
毕竟，自己追杀了他三年，一些情绪变化还是能注意到。
苏言得知这女人的问题后，不由苦笑，“那我该如何？哭么？还是自裁？”
唐诗诗一怔，皱眉道：“可你再也不能长生了，寿命将与凡人无异。”
“长生…”
提及这两字，苏言的神情有些黯然。
若自己真为了长生，大可留在修仙界安心修炼，又何必苦寻十年的回家路呢？
对他而言，一个人长生不过是以一具死去的躯壳活着，看着身边一个个亲人朋友消逝。
“长生，真的重要么？”
苏言喃喃自语，似在对自己说，又似在对唐诗诗说。
“你说什么？”
唐诗诗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长生不就是每个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么？
千万年来亦是如此，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就为了这一个念头。
“你修炼，也是为了长生么？”
苏言目光看向她，等待着回答。
“当然。”唐诗诗没有一丝犹豫。
“那你有一天修炼得道，长生不死后…”
“你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唐诗诗一愣。
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
“我要…做什么？”
她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若自己有一天修成大道，长生不死，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从未设想过。
“其实我们的一生有很多种活法，仙人长生不死，可陪伴他的是什么呢？孤独么？”
“而凡人的寿元虽然只有百年，甚至数十年，可他们却也拥有了我们这些修仙者永远无法拥有的东西。”
苏言凝望着窗外的夜空，微微笑道。
相反的，唐诗诗则陷入了沉思中，仿佛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吧，现在可是真的困了。”
苏言打着哈欠，这一连串大道理下来着实废了他不少口水。
这一次，他很快就进入梦乡，没有了之前的心理负担。
…………
（小姨子不小心怀孕了，这两天带她去医院那些耽误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