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折腾的动静,根本没有对慕容北辰的情绪造成半分影响,他整个人依旧阴沉着脸,情绪没有半分和缓。
堕星魂却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兮萝一直都撇开头,没有去看他,慕容北辰也只是这般定定地望着她,不靠近,也不言语,那两束冰冷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兮萝的双肩耷拉着,显然方才打斗中,她的双肩已经被卸掉了。
即便受伤她也不老实,十分简单粗暴地妄图逃跑,慕容北辰的双眸瞬间蒙上一层冷冽,他飞身向前,一下拦在了兮萝的跟前,伸手要去抓,兮萝躲闪不及,整个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慕容北辰伸手,快速在她的穴道上快速点了几下,然后揽过她的腰,只一瞬的功夫,他们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堕星魂的眸光微眯了眯,面色一片肃冷。
他们以为今夜的事是了结吗?实则不然,今夜,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
到了城里,慕容北辰把兮萝放下,慕容北辰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关心则乱,但是他却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一问究竟!
兮萝下意识后退两步,然后,她转身就跑。
“站住!”慕容北辰低呵一声,兮萝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又继续飞速向前。
兮萝没能跑多远,很轻易地就被慕容北辰堵住了去路,兮萝转个身又想跑,慕容北辰想要伸手去抓,最后却又生生抽了回来。
慕容北辰真的怒极了,他再次挡在了兮萝的面前,“你的手臂不想要了吗?”
兮萝眼神中带着丝丝闪躲,却是不开口,慕容北辰的眼神顿时更加阴沉了起来。
兮萝知道自己就算怎么跑,也断断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她手臂上的疼痛也一阵阵袭来,叫她疼得难受,她便没有再跑。
慕容北辰伸手,快准狠,兮萝重重哼了一声,然后,两只手臂便终于有了知觉,只是那股疼痛感,却依旧萦绕心头,久久难去。
慕容北辰在自己身上又快速地点了几下,她那股蚀骨的疼痛这才压了下去。
身上不疼了,手脚也自由了,兮萝从袖中快速洒出一袋粉末,慕容北辰一时不察,眼前有一瞬眩晕。
兮萝转身便逃,动作比兔子还快。
可是,她还没逃出多远,肩头上边被一双大手狠狠地钳住。
慕容北辰阴冷又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双手臂,是真的不想要了吗?若是不想要了,我现在就废了去!”
兮萝的眼泪瞬间满溢,她可怜又娇软,“哥哥,我错了……”
她的一声“哥哥”叫慕容北辰瞬间僵住,心头好似被人投下了巨石,瞬间便砸出了一阵阵巨大涟漪。
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叫他。
慕容北辰恍惚失神,兮萝便快速伸手,在他身上几大穴位上点了几下,慕容北辰一惊,可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再欲攻破穴位,已经无能为力。
一瞬间,慕容北辰方才所有的感动,所有的动容,全都消散全无。
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冰冷寒意,他的黑眸中蓄满了怒意,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兮萝。
“兮萝!”
慕容北辰的声音低沉,蓄着满腔怒意,有如暴怒的狂狮。
兮萝退到了他的一臂之隔,看着他,面目隐在黑夜中,看不清神色。
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流连,转身就要走。
“兮萝!是不是你做的?”慕容北辰高声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夜中,显得分外响亮。
兮萝脚步微顿,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很快便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慕容北辰运足了功力,许久,才终于把自己身上的穴位冲开。
他的心口有各种思绪翻滚汹涌,一阵阵气血几乎逆流而上,直逼心口。
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气愤,更暴怒,夹杂着愤怒的,还有难以言说的伤痛。
那是他妹妹,是他唯一的妹妹。
在今夜之前,他依旧保持着对她的信任,可是现在,他心里只觉得冰冷一片,更是悲恸难忍。
他顶着强大的压力,一直愿意相信她的清白,为了这件事,他甚至跟凝猫闹得这般僵持。
而现在,事实却好似狠狠地打了他一耳瓜子,这个给他扇耳刮子的人,正是他最最珍惜的妹妹。
慕容北辰心里情绪翻滚,各种思绪混杂,心口似有一团血在灼热燃烧。
正在慕容北辰整颗心都似火烧似的时候,两个突然闯入的人影叫他彻底怔住。
堕星魂拎着兮萝回来了,兮萝全身紧绷,全然没有挣扎,显然,她已经被制服了,即便是想要挣扎,也没有半分办法。
她整张脸都绷着,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森冷之气,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堕星魂,恨不得把他活剐了。
可实际上,她此时对堕星魂的心情,便也是慕容北辰对她的心情。
这个小妖精!
两兄妹内心各种暗潮汹涌,堕星魂却面无表情,全没有受影响。
他伸手,解开了慕容北辰身上的几大穴位,淡淡看他,语气中却带着一股鄙夷,“一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我说了,不要关心则乱。”
慕容北辰却没半点怒意,因为他知道,这是实话。
慕容北辰盯着兮萝的目光幽幽的,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他咬牙切齿:“这次不会了!”
兮萝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那一头,景琉的心情也并没有比慕容北辰好多少。
他拎着端木宜直接就杀回了端木家,端木宜中了软筋散,全身没有力气,全凭他摆布。
而他在端木家,基本上如入无人之境,侍卫们看到他们堂主疑似被劫持,却半点要阻拦的觉悟都没有,直接就让他们进去了。
端木宜就是想要喊人,全身上下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
景琉就这么把她抱到了她房里,气哼哼地把她往床上一塞,整个人有如泰山压顶似的就压了上来,两人的脸几乎紧紧相贴,呼吸都尽数交缠在了一起。
端木宜的眼睛瞪得很大,因为离得太近,她的眼中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她的耳根子不自觉地便烧了起来。
端木宜原本心里的怒意,眼下也全都化成了紧张害怕。
她伸手要推他,可是,手上却依旧是软绵绵的,全然没有半分威胁。
“你干什么!”
景琉整张脸绷得紧紧的,“你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