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亦辰伸手拿过了那罗盘,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委实叫他应接不暇。
而前面那些事情于她而言,都是惊吓,那么眼前这个东西的出现,便简直是莫大的惊喜。
这罗盘,简直是无价之宝!
他们公司从事古董行业,由他曾太爷爷带领人发家,据闻当初发家赚的第一桶金,便是因为一个罗盘。
那罗盘不仅具有十分珍贵的考古价值,更是价值连城。
后来曾太爷爷去世,到了爷爷那一辈,连同创业的几家发生分歧,公司一度分崩离析,这罗盘也不翼而飞。
他父亲没有经商之才,对于曾太爷爷留下的公司毫无兴趣,反而做了画家,追求自己的艺术人生去了。
邬亦辰尚年少之时,便与爷爷一道努力,经过多年筹谋,才终于让公司起死回生。只是,那罗盘却依旧寻不到影踪。
他虽没有亲眼见过罗盘,但它的照片却是看到过无数次。
眼下一眼见到这个罗盘,他心里便生出一股子莫名激动,他几乎能确信,这就是那罗盘!
陈同是邬家的老人,他自然也是知道罗盘之事。
是以,乍一见到这东西,他便是激动得难以自抑。
眼下看到邬亦辰也是这般激动之色,陈同便知道自己一定没有看错。
邬亦辰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稳。
“陈叔,你去通知爷爷,告诉他这件事。”
邬老爷子自邬亦辰上位之后,便也当起了甩手掌柜,爱上了夕阳红旅游团,整日到处跑,潇洒旅游,那心态,俨然比邬亦辰这个孙子还要年轻。
眼下,不知道他又已经到了哪里去了。
只是,这么个天大的消息传过去,他即便是在再远的犄角旮旯,也定会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陈同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当下便连连称是,赶忙就去办了。
兮萝看着他们如此这般,对于他们这样的反应似是很不解,也很困惑。
她小心翼翼地指向他手中的罗盘,再次重申,“那个,是我的。”
邬亦辰重新把目光投向她,这一次,看向她的目光中更带了几分深究与探寻。
“这就是你说的把你带到这里的罗盘?”
兮萝忙不迭点头,“你把它给我,说不定我还能照着原路回去。”
说着,她便想要伸手去抢,可是,邬亦辰却是一个扬手,便避开了她,让她扑了个空。
邬亦辰似笑非笑,“既然来都来了,又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你们古人不是有句话吗,既来之,则安之。”
兮萝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为何,便觉得自己的背脊有点凉凉的。
……
兮萝被安排在了别墅里,她拥有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整个房间宽敞明亮,里面有豪华宽敞的大床,躺上去又软又弹,比公主府里最好的拔步床好了无数倍。还有繁复艳丽的地毯,走上去轻轻软软的,很是舒服。
还有很多漂亮又璀璨的,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灯,以及一面又宽又大又清晰无比的全身镜,她在那面全身镜面前足足照了快一个小时。
因为这镜子太清晰了,清晰得能把她的每一个毛孔都照着清清楚楚,让她禁不住臭美地想,原来她长得这么好看的呀。
甚至于,还带着一个豪华的衣帽间,那里面挂着一件件对她来说样式奇怪的衣裙。
她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其实已经大致明白了这里人的衣着习惯,但是,自己却还是难以适应,眼下她穿着的,都是最最保守的长衣长裤,哪怕自己后背上,身上的伤依旧很疼,她也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完全不敢多露出半分。
而实际上,衣帽间里面的那些衣裙,已然是非常保守的款式,只是,这些非常保守的款式,在兮萝看来,却依旧是暴露至极,难以接受。
兮萝想跟女佣们打听消息,希望能了解更多这个时代的事。
可是,那些女佣一个个都像是木头人似的,任凭她怎么问,都只是简单地“嗯嗯”“啊啊”,她根本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
这些天,孟心怡都会按时按点地来给兮萝上药,兮萝便只能从她的口中打探消息。
只是,邬亦辰曾警告过她,不要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她的来路身份,如果不然的话,最后发生危险的,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邬亦辰的威胁还言犹在耳,兮萝以前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现在,她莫名来了这里,一切都那么陌生,她的内力和轻功又都莫名其妙消失了,身上还有伤,她简直像是个被束缚住了手脚的可怜虫,为了自保,她便也只能对那个男人的话言听计从。
是以,她虽然想方设法地向孟心怡打探消息,可是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刚巧,孟心怡对她也是十分好奇,也在旁敲侧击地打探她的来路。
兮萝一听出她的苗头,当即就生出了警惕,原本还要继续向孟心怡打探消息,便也都不敢了。孟心怡自是也察觉到了她突然的戒备,心里顿时生出恼怒,对兮萝的嫉恨就更添了几分。
只是,碍于邬亦辰的淫威,她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兮萝的伤一点点变好了,因为下人们对她都很是恭敬,她便也尝试性地慢慢在别墅里到处闲逛,熟悉地形。
随着她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对这里的恐惧便也慢慢减少了,至少在这里呆着,她的人生安全有保证,而且时不时就能吃到很多以前吃不到的东西,她觉得很新鲜。
只除了对衣着的不满以外,她剩下更多的,便只有困惑和好奇了。
兮萝依旧没有放弃了解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环境,在她把整个别墅都逛了几遍之后,对于那些自己不认识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也终于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周围的人询问。
可是除了孟心怡以外,其他女佣当真都避她如蛇蝎,根本不敢与她多说话。
原本她想问孟心怡,可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孟心怡似乎对她有丝丝敌意?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强的,兮萝觉得,自己的感觉似乎没有错。
兮萝不明所以,但是想到她身为大夫的身份,她若是不喜欢自己,若是心怀不轨要对自己下毒,要害自己怎么办?
兮萝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原本对孟心怡的亲近,也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