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个烂尾楼金融公司。
李南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公司内部都是断壁残垣、裸露在外的明线搭起了这里的电力系统。
不至于让这里连电都没通。
至于办公环境……
几乎等于没有。
公司一共就三个人。
一个人抱着一台战损版的笔记本在那里搞excel表格。
另外两个围着个篝火烧烤。
得力于“有得还”金融公司四处漏风，他们俩倒也不用担心一氧化碳中毒。
这三人的装扮更是讲究的是各穿各的。
烧烤的两个一个穿得西装笔挺、戴着个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另一个穿着摩托皮衣，带着过时了20年的蛤蟆墨镜，活像某个90年代的香江电影里跑出来。
做表格那个看起来最正常，200块的旧羽绒服以及200块的普通黑框眼镜，扔在地铁上完全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上班族。
由于另外两个过于不正常，显得他这个最正常的最不正常了。
三人各做各的，谁也没有理会李南。
李南也不客气走了过去，这废土画风过于适合自己。
在现代都市找到这么一块地方，他产生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咳咳，请问哪位是张北张先生。”李南问道。
“坐吧，南哥。”西装革履的那位拿出一个小板凳，放在了自己对面。
李南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哟，南哥你终于来了。”皮衣墨镜男，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便携装二锅头：“天冷，来两口吗？”
他口气，看起来和李南认识了很久了一样。
“谢谢。”李南也不客气，接过二锅头，咕噜了两口。
“还是这么豪气呀，南哥。”皮衣男笑道。
“我们以前有见过吗？”李南忍不住问道。
“哈哈。没有。”皮衣男说道。
“那你以前认识我？”
“不认识。”皮衣男摇摇头。
李南无语。
“本来该认识的。”皮衣男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三张身份证递了过来。
李南疑惑，接过身份证。
“你们开得是诈骗公司吗？”李南三张身份证上的名字眉头直皱。
王东、刘西、张北。
“当然不是，我们是正经的金融公司。诈骗那么累的事情还是留给南哥做吧。”皮衣男说道：“南哥要是不信，可以去警察那里去查查，如假包换。我来介绍一下，我刘西，他，张北，玩电脑那小子王东。”
“王东、刘西、张北，还差个南了。”李南笑了。
“说得是啊，南哥。”刘西坏笑着看着李南：“什么时候来入职呀，南哥。”
李南一脸问号。
但这三个人同时投来真诚的眼神，似乎又不是在开玩笑。
和计划中不一样啊，本来李南想着是来平夏华那件事的，计划里这是一家黑公司，自己是与黑恶势力作斗争。
这个黑恶势力，人数众多，明面上个个西装革履、背后里全是暴徒。
明里暗里赚着黑金。
这烂尾楼三兄弟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没这个打算，也不认识你们。”
“没关系，我们三个以前也不认识。我和张北是在酒吧打架认识的，不打不相识我们一起开了一家公司，王东这小子是个黑客，黑了我们服务器，认识的。”刘西介绍道：“我们四个就是该相遇，东南西北好兄弟，对吧。”
哥们，你脑子没病吧。
李南心想，别说叫南的，就是李南全国也有几千几万。
靠个名字，就喊兄弟了？
就这脑子还开金融公司？
真不会亏本？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习惯：“这个再说吧。看哥几个各个不像凡人，我一个普通人还是不凑热闹了。我们还是来谈谈约定的事情吧。”
“行吧。也是，一时半会南哥肯定也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南哥总会来的。”刘西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小二锅头：“业务上的事情，和张北谈吧，我只管人事，不管业务。”
说完，他低着头，招呼篝火上的烤肉。
“你好，李先生。”西装革履的张北和李南打起了招呼。
对于这恰如其到的生分，李南呼了一口气，这倒让人舒服得多。
张北和刘西完全是另一个画风，张北斯斯文文、文质彬彬，像个商界精英。
不过，常年混迹在废土的李南，是不会被张北的外表骗到。
文质彬彬的人只是表象。
公司帮这样的人可不少，文质彬彬的人下手最狠。
唯一好的人，公司帮的人还算讲道理。
希望张北也是如此。
“张先生，你好。我这次到这里来是想处理一件事情。”
“请说。”
“一个珠宝商，夏华。他在贵公司欠了一笔款项。”李南说道。
“765万。”一旁的王东报了个数字过来。
“他还不上。”李南说道。
“我知道。”张北点点头。
夏华的财务状况他知道，处于完全破产状态。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来还，也不值765这个数。
“他还有个女儿。”张北说道：“我们给他算了一笔账，他女儿去酒吧坐台的话。”
“十五年。”王东在一旁喊道。
“十五年差不多我们可以收回本金。”张北说道。
“那时候人也差不多废了。”李南说道。
“我们也不想，公司这么经营的。”张北说道：“我们公司为了赚钱，并不是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他欠的钱太多了，而且不妨告诉李先生，我们认为他们一家应该感谢我们。”
“哦？”
感谢放贷的？
“本来我们是懒得和解释这件事情，但是既然李先生来了，避免李先生误会，影响入职时间。我还是向你解释一下。”张北说道。
“请说。”
“给夏华放贷的并不是我们，这笔生意我们是买来的。”张北说道：“他的那个朋友是一个职业黑中介，给他放钱的人在东南亚。李先生是不是以为他是投资商铺失败欠的钱？”
“不是吗？他骗我？”李南反问道。
他和夏华聊天的时候，开了pip小子的测谎功能，夏华这个段位如果撒谎没有可能pip小子不提醒。
“他没有骗你，只是他自己都被骗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