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色』有些窘迫,急忙摆手,推开大娘的手,快步离开了。
“哎,祁姑娘,快来快来,来我家里吃饭吧,我家这会儿正好开饭了!”大老远,有个人朝着祁夜『色』挥挥手,那声音整个街道好像都能听到的样子。
祁夜『色』站在街道上,愣了好久。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可是到底哪里奇怪呢?那种呼之欲出的答案,却在脑海中,让她一筹莫展。
身后,一双手突然按住祁夜『色』的肩膀,让她神经一阵紧绷,反手朝着身后人的胳膊抓去,一个背摔,将那人按倒在地上,手指紧接着扣在来人的脖子上。
“你是谁!”祁夜『色』怒目而视,手指在那人的脖子上,掐出一道手指印来。
“啊,那个,祁姑娘啊,那个我是前面酒庄的,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在路上,想问你要不要和我喝两杯?”说着,还举起手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祁夜『色』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确实不认识。
可是那个人看见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久未谋面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到让自己措手不及。
怔怔的松开面前的男人,祁夜『色』站直身体,环顾四周。
我终于知道了,这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于哪里。
他们都太热情了!
祁夜『色』咽了口口水,手握在腰间的蛇剑上不停的颤抖。
这种甚至超过了家人的亲昵感到底是怎么来的,祁夜『色』缓步走在大街上,环顾周围,而四周的居民们都热情的像祁夜『色』打招呼,邀请她来自己家里吃饭。
“祁姐姐!”自己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祁夜『色』突然转过头来,蛇剑差点直接刺过去,却看见石巧曼天真烂漫的笑脸:“祁姐姐,家父说今晚想要宴请你去家里吃饭。”
“宴请我?为什么。”祁夜『色』侧身不留痕迹的避开石巧曼抓住自己的手,向前走去。
“因为祁姐姐是我们部落的贵宾啊,理应盛情款待。”
贵宾,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沦落异乡的浪子,何时变成了需要盛情款待的贵宾了?
又环顾四周,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来来往往的招呼声,让祁夜『色』又皱起眉头。
难道是我的错觉?
在石巧曼的带领下,祁夜『色』来到了一个十分豪华的酒楼,这酒楼坐落在整个部落的最中间,无数灯笼彩带装饰,显得十分富丽堂皇。
“祁姐姐,就是这里,进来吧。”石巧曼转头微笑着对祁夜『色』说。
那微笑,在灯火阑珊下透着一股淡淡的诡异,让祁夜『色』心中一沉,看着这座酒楼。
总感觉,这座酒楼中透着淡淡的黑气。
“进来吧。”二楼上,一个男人,笑着冲着祁夜『色』招了招手,转身消失在窗口。
祁夜『色』低头沉思着,跟着石巧曼走上了楼去。
刚进到房间里是一个大大的圆桌,桌子上坐了十二三个人,看起来都是族长的好友什么的,交谈甚欢。
一见到祁夜『色』来了,居然全都站起来,热情的将祁夜『色』迎接进来,且二话没说,就将祁夜『色』安置在主座上,这让祁夜『色』有些惶恐,可是却没有拒绝。
直到这时候,祁夜『色』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感觉这里的人都这么奇怪了,因为这些人的脸上,明显的都透『露』着一股死气。
看着周围人正在谈天说地,祁夜『色』也不好多表示什么,于是静静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筷子,夹起其中一个盘子中的肉。
“哎,祁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道菜的名字叫做压指花,这道菜,是用手上的肉做的,嚼起来很有劲道。”
手上的肉?
祁夜『色』撇撇嘴,是指魔兽的手吗?
她抬起头看看身边刚刚给她介绍这道菜的人,却见那个人笑的一脸开心。
“你尝尝,快尝尝!”身边的人见祁夜『色』夹起了菜,一个个的将话题都转向了祁夜『色』,不停的夹着桌上的菜放到祁夜『色』的碗里,然后给她介绍。
“这个是用腿上的筋做的,特别鲜美。”
“我们在活着的时候就将皮剥下来烹煮,所以这个肉皮特别的好吃。”
“……”
祁夜『色』看着已经满了的一大碗肉,紧抿双唇,这些人在吃菜的时候,眼中都散发着光芒,近乎于痴狂的样子,这让她十分不自在。
低头夹起其中一片肉,放在嘴边,正要开口,却突然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抬起头来。
却只见满桌子的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吃下,然后点评。
可是这些人眼中的光,不禁让祁夜『色』打了个冷战,放下筷子:“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身上的肉?”
“祁姐姐难道不知道吗?”石巧曼眨眨眼睛,站起来走到祁夜『色』身边,突然勾住祁夜『色』的脖子,笑道:“这些都是人肉啊。”
脸『色』瞬间惨白,祁夜『色』不禁捂住嘴,差点吐出来,却看见身边石巧曼的脸突然变『色』,紧接着扬起手来,朝着自己的脖子劈来。
满桌子的人一下都变了脸『色』,朝着祁夜『色』袭来。
而祁夜『色』被石巧曼勒住脖子,又因为重伤未愈,现在根本没办法努力的抵抗,正打算掏出自己腰间的蛇剑,却突然感觉一阵晕眩。
这才反应过来,石巧曼勒住自己的胳膊上,居然抹了『药』,全身一软,眼前已经一片漆黑了。
“这个女人警惕『性』实在是太高了。”石巧曼的声音在耳边说。
“真是的,可是我们又不能将她毒杀,不然的话肉质可就不鲜美了。”
“这样境界的高手,她的肉质一定十分鲜美吧。”
祁夜『色』沉浸在黑暗中,心中一阵冰凉。
果然如自己所料,他们这么热情的原因,在于他们想要吃掉自己的肉。
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抬起来,扔上一辆马车上,紧接着,马车在颠簸的路上向前走去。
这是要送我去哪儿?
祁夜『色』心想,可是这时候自己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能静静的用耳朵听着。
一直走到马车边上渐渐的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下祁夜『色』的呼吸声,和马车轮在地上滚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