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捂着自己鲜血横流的手臂站起身来,看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斗篷人,咬紧了苍白的唇瓣。
斗篷男人的武功显然不比男子弱,没一会的功夫,就暂时将男子挡开,而后回到陌上花身侧,长臂牢牢揽住她的纤腰,足尖轻盈一点。
下一瞬,便带着她窜出了『药』阁窗户,飞身离去。
陌上花靠在斗篷人的怀里,心中竟是没由来的袭上几分安全感,这让她心中不禁一惊,忙垂下眼眸,不做他想。
斗篷人阎北城带着陌上花直接去了城外,特意寻了处还算干净的民居,这才将她她小心的放了在了床榻之上,手中下意识的扯过棉被为她盖好。
彼时,陌上花手臂间的伤口过深,猩红的血水仍在缓慢的流淌着,她面上的血『色』都因为失血过多而褪成了纸白。
阎北城垂眸望着她惨白的面『色』,幽深如泉底的眼眸划过几分莫名的晦暗之『色』,沉默数秒,才道:“我帮你把处理伤口。”
陌上花此时意识有些昏沉,『迷』『迷』糊糊间听得阎北城如此说,便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半阖了眼眸,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见此,阎北城这才倾身而坐,将陌上花腰间的匕首抽出,小心的将她左臂间的衣物从肩膀处整个划了下来。
入目之处,比想象中还要可怖。
只见她纤细莹白的藕臂间,一道约莫半臂长的狰狞伤口横在手肘之上,伤口皮肉翻白着,殷红刺目的血水正一点一点的从狰狞伤口处流出。
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阎北城眸『色』陡然一深,捏着青玉小瓶的手紧了紧,半晌,才打开小瓶,将其中的金疮『药』尽数倒了上去。
『药』粉撒在皮肉间,顿时换来一阵疼痛,将陌上花『迷』蒙了几分的神智又重新拉回。
她睁开眼眸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处,见面覆斗篷的阎北城正有几分笨拙的处理着她的伤口,眉头顿时紧紧蹙起。
这样来,血虽是止住了,可如此大的伤口,不缝合如何能行。
“我自己来吧,你帮我找些烈酒。”陌上花抬起右手,按住阎北城正继续动作的手,低低开口。
阎北城入鬓剑眉登时紧紧一蹙,“你一只手,如何能行。”
陌上花撑着床榻坐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阎北城定定的垂眸望着陌上花的眼眸,叫她眸底一片清明,这才同意下来,没一会就拿了一壶酒回来。
陌上花毫不犹豫的打开酒瓶,将酒水直接朝着伤口处倾泄而下,肆意倾洒着伤口。
比之『药』粉痛上几倍的痛感袭来,陌上花惨白唇瓣在她拼命隐忍下被咬破,唇齿间一片腥甜,握着酒壶的手都为之一颤。
不过一瞬,就被她紧紧攥住。
她怎么对自己也如此狠心。
阎北城心中剧震,墨瞳之中化开一抹莫名暗光,抬手将自己的手递到了陌上花的唇边。
陌上花艰难转眸扫了一眼,却仍是紧咬着下唇,未曾松开半点。
壶中酒很快倒完,陌上花手轻颤一下,酒壶当即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可还能继续?”阎北城终是忍不住开口,宽大斗篷遮掩下的墨瞳,划过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之『色』。
陌上花摇了摇头,从袖袋中取出针灸包,抽出一根已然穿好了羊肠线的针,深吸一口气,将针尖戳破皮肉,动作缓慢的缝合。
刚刚放松下来的唇瓣又被紧紧咬住,再加之握着针端的手一直在轻颤,疼痛就越发的剧烈,她莹白饱满的额上顿时起了一片薄汗,顺着鼻翼缓缓落下。
阎北城心中不知为何也是一哽,修长十指缓缓收紧,眸光紧紧锁定在她缝合的伤口之上。
平时半个时辰就能完成的事情,陌上花此次却用了一个半时辰。
缝合好后,她整个人都已被汗水浸湿,浑身发软无力,绕是如此,她还是强撑着上了『药』,又自己包扎好,才疲软的靠在了床上。
阎北城坐在床榻旁,幽深墨瞳中一片深诡莫测,看不出是何情绪。
屋内一片静默。
良久,陌上花才扯了扯干涸的唇瓣,嗓音低哑的开口:“你一路跟着我到了禹州,到底意欲何为?”
心中对于阎北城就是眼前斗篷人的想法,摇摆不定。
阎北城眸『色』微深,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侧过头去,淡声道:“禹王府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毫无靠山前,莫要锋芒太盛。”
一语瞬间让陌上花沉默下来,脑中不禁想到『药』阁之内的高手。
随便一个『药』阁内的人,都能要了她的命,可见此人所言非虚。
只是……
他如何能知道那么多?
正欲多问,阎北城却是突然递过来一个青玉小瓶,“这瓶中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拿着。”
陌上花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到嘴边,却是生生咽下,精致的下颌轻点了一下。
“睡吧,明早我会送你回去。”阎北城站起身来,低声嘱咐过,便抬步离去。
陌上花正有倦意,便也没拒绝,应了一声,便重新躺下,闭目休腆。
待到陌上花熟睡,阎北城又悄然走进屋内。
他看着静静躺在床榻上的陌上花,心中一动,抬手轻轻拭去她额上,鼻端汗渍,眸中带了几分复杂,几分欣赏之『色』。
从处理伤口那一刻起,便一声痛也没有喊过,若是换做旁人,早不知痛的昏死过去几次了。
这女人还真是要强的可怕。
心中一房城墙在此刻,悄然塌下一小片,他却丝毫不觉。
……
第二日天还未亮,阎北城便依言将陌上花无声无息的送了回去。
陌上花坐在自己寝殿的梨木雕花软榻之上,眸中神『色』涣散,些微的出神。
斗篷人说与她的话中,她能听出,他对她的身份,以及她身边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清楚无比,那么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能够将她的行踪监视的如此清楚,定然在此地有一定的权利,而他的身形,就那个禹王极为类似。
可真的会是那个禹王吗?
她记得,斗篷人跟『药』阁高手打斗之时,似乎『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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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提要:...张枉头顶,唇角无声的微微勾起,眸中一片深『色』。 这管家背后的主子,绝对不简单! 当然了,能在禹王府安『插』一个管家等级的内线,那背后主子的自然是简单不了。 张枉很快就被拖下行刑了,陌上花这才重新转身,迈步走向『药』阁,又是未曾进去,两个守在门前的小厮顿时“扑通”一声双双跪下。 “王妃,王爷早前的命令在先,奴才们实在不能当您进去,望您恕罪。” 陌上花潋滟水眸危险的轻眯起,嗓音似带了几分寒意,“不过一个『药』阁,王爷何至于看的如此之重,莫不是你们故意欺我初入王府?” “奴才不敢。”两个小厮也不反驳,只一味的伏低做小。 跪在稍靠后一折地方的小厮见状,悄悄转头,给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小厮传递了个眼『色』,那小厮顿时明白出来,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了影子。 两小厮自以为做的隐匿,却不知,陌上花早已将他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中,眸光倏然一厉,“我只问一句,你们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
后章提要:...至终,都无半句怨言,甚至一直以浅笑回之,待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又亲自服侍了他洗漱,而后才放缓了嗓音,轻声道:“王爷,早膳一会便好了,可要留下?” 阎北城对陌上花这一早上的贤惠很是满意,当下便点了头,同意留下。 陌上花这才吩咐下去,不多时,秦雅便带着一众丫鬟,将早膳一一呈上。 阎北城正要动筷,脑中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的筷子又重新放下,“你前几日去了『药』阁?” 他怎会知道的这么快? 难道他特意派了人监视她? 陌上花水眸染上一抹深『色』,心中顿生了数种可能『性』。 她心中疑虑才刚起,还未来得及细想,阎北城似看出她心中所想一般,低声开口:“你可别以为我派人监视,你那日的动静闹得不小,管家和侍卫长都来找我禀告过了。” 陌上花心中疑虑这才消减了一些,略略思索一番,便道:“那日我的婢女害了急症,来不及出去抓『药』,我听说这府中有『药』阁,便冒失的去了,没想到那守阁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