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成已是不错,气血还是要慢慢将养才能补回来。”陌上花淡淡瞥了侍卫一眼,一面将收拾好的『药』箱交给秦雅,一面道:“秦雅,咱们该走了。”
秦雅两手抱着『药』箱,轻轻点头。
两人方才转身,身后便突然传来了阎墨厉低哑虚弱的嗓音,“等等。”
陌上花脚步一顿,转身便见阎墨厉已经在侍卫的搀扶下勉强做了起来,身子几乎都是靠在侍卫身上的,面『色』惨白如纸。
陌上花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虚弱的阎墨厉,眸内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暗『色』,面上无异,“殿下有何吩咐?”
阎墨厉眼神颇有些虚浮的盯着陌上花看了一会,而后又是轻咳两声,才道:“往日只是听说,今日一见,你的医术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造诣实在难得。既然你医术都已卓绝至此,不知解『药』是否已经研制成功,若是已然好了,也不必等四日后了,不如现在试试看解毒。”
陌上花眉眼不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内写满漠然之『色』,“殿下过誉了,这毒非同一般,我从前见所未见,单单是翻阅医书便要有些时候了,更别谈解毒了。殿下不妨在。耐心等等,再过两日便是四日之期了,届时,我必定将解毒之『药』双手奉上。”
阎墨厉虚浮的眸内划过一抹冷『色』,又道:“有那样的奇物在手,怎会一定要四日。”
此言,既是指降禾,又是指……解『药』。
陌上花眸内墨『色』一闪而逝,面上却是一副茫然的模样,“什么奇物?殿下想是府内的闲言碎语听多了,再加上病中喜胡思『乱』想,这才说出这般言语。”
顿了顿,她目光落在了那侍卫身上,“你务必将殿下照顾好,要殿下多多休息,莫要再让那等闲言碎语近身。”
说完,又朝阎墨厉礼貌的笑了笑,“夜『色』已晚,我不宜久留,殿下还请好好休息,告辞。”
阎墨厉没有开口,狭长的眼眸却是微微眯起,眸内染上几分阴郁之『色』。
……
卧房内未点灯,陌上花也没要秦雅来伺候,赶着她与秦林回去服『药』早睡,便独自回去了。
她方才进了房间,便见幽幽月光下,一半披墨发的男子正盘腿坐在软榻上,眼眸在夜『色』中极为明亮,却看不见半分笑意。
“你不是早就睡下了,在此处装神弄鬼作甚?”虽看不清面容,但陌上花一眼便认出了 此人便是阎北城,便也没多在意,一面上前将屋内的烛台点亮,一面道。
阎北城没有说话,被夜『色』映衬的分外明亮的眼眸跟着陌上花的身影转动。
陌上花将屋内的烛台都点亮后,才拿了一柄烛台转身过去。
近了她才发现,阎北城此时的面『色』当真是黑沉无比。
她不禁将烛台朝阎北城的脸又凑近了些,颇为感兴趣的开口:“如今屋内明明如此亮堂,怎么你的脸『色』还是同没点灯时一样,如此黑沉?”
阎北城行从鼻腔内发出一声极为不悦的轻哼,如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低声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