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雪姬还会在说些什么,借以将她置于更加不利的方向去,却没想到,雪姬竟乖乖的点了点头,起身又朝陌上花福了一礼,“是,都是婢妾的不是,婢妾这就告退。”
这样的态度,好似方才真的只是个浅显的误会一般。
陌上花并未多说,见人走了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武成身上,语带嘲讽的开口:“到底是我在狡辩还是你在做无力的辩驳,你好好想一想,便是我真的没出府,那你昨日碰的又是谁?至于我方才所说话语的真实性,自有夜巡守卫可作证。”
武成闻言,忙跳了出来,咬死了话头,道:“如何作证?那夜巡守卫是禹州的兵将,你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就算他们当真来了,那也是你们串通好的。”
秦雅再旁不禁翻了个白眼,道:“我们王妃方才说了,她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位老爷,你现在可是见实在没有道理可反驳了,就开始随便往旁人身上乱安罪名?”
武成气的满脸通红,握了握拳头,像是被逼急了一般,直接口不择言道:“谁知道你们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说不准这些盗匪也是你们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想要抢夺我们的财宝。”
陌上花眸色顿时寒凉下来,嗓音冷的没有分毫温度,“你可要想清楚了,不管你是否是月国之人,污蔑皇亲国戚都是死罪,若是执意如此说,那本王妃不介意将你移交官衙,让他们好好审一审你这污蔑皇亲国戚之罪。”
陌上花这般气势一出,武成身子顿时忍不住缩瑟了一下,腿下一软,就要控制不住的跪下去。
他身边的小厮见状,忙伸手拉住他的手笔,却忘记了他的体重,顿时被他连带着一同倒了下去,两人顿时都跪在了地上。
“既已知错,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若是日后在敢行这般诬陷,本王妃定不轻饶。”陌上花垂眸瞥了他一眼,眸内寒色才敛去些许。
武成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被陌上花方才一番话吓了吓,眼下哪还敢辩驳,忙低下头颅,不敢多言。
有了武成在前做例子,其余外商也算是见识到了陌上花的性子,一个个面面向觎了半晌,却无人敢再问关于如何赔偿一事了。
周围百姓见状也都不禁将讨论的声音降低了些许,只怕陌上花一会在发了脾气,把他们全部以污蔑皇亲国戚的罪名抓进去。
见场面有所控制,陌上花这才又朝前走了几步,眸光在众位外商之中扫了一圈,“诸位,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你们放心,既然你们都是在我禹州出的事情,这件事我自然会彻查到底,必定为你们讨回你们所损失的货物,以及钱财等物。”
见众人面色依然不满,但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略想了想,又道:“若是不能为你们追回你们所损失的财物,那届时,我便自掏腰包,将你们的损失尽数补全。”
此言一出,众人面上这才露出些许满意之色。
陌上花见状,转身看向一旁的莫江,“莫将军,你先引他们去驿馆吧,对了,我让你统计的所失财物之事,一定要尽快。”
“是,末将遵命。”末将抱拳应了一声,待见陌上花走远了后,才将目光重新转移到了人群之上,抬步步入诸位外商之间,道:“各位,请跟我前往驿馆吧,若有行礼还未收拾者,我会派两名士兵跟你们一同回去收拾,在由他们引你们去驿馆,如此,可妥当?”
“妥当,妥当,自然妥当。”先前除却武成之外,闹的最凶的外商中间一人,顿时笑吟吟的应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也忙都如此人一般,不再有半分异议。
说来,此事还要多亏武成,若非他刚刚闹那一出,引得陌上花生了气,他们差点就忘了,他们现在实在他国异乡,方才对抗的怎么也是这里的一个王妃,有些权势,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只怕不知何时就要客死异乡。
……
陌上花这边忙着暂时将在禹州城内横行的盗匪揪出来,而阎北城那边,此刻表面上整日不是吃喝玩乐就是在府内睡觉,实际上,早已悄悄出了禹州城,暗里探查禹州别处闹起来的盗匪一事。
而当莫江把城内所有被劫之人损失的财物统计送至陌上花这边时,陌上花看着足足写了数十页的纸张,心中也不禁感叹了一番,禹州城表面看上去甚是贫瘠,与皇城相差甚远,可实际上,这些总是途径此处的外商们,那可都是当真富得流油。
最为重要的是,果然如她所料,盗匪洗劫最多的还是外商,看来,这些人果真是想要借机在将阎北城拉下水,让他被皇帝贬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查出这些盗匪目前在城内的藏匿之处。
想着,她垂下眼眸,拿出莫江给出的被劫之人所描述的那些盗匪的一些特征,又细细看了起来。
据多数人的描述,均是说,那些盗匪是一群身着黑衣,面带黑巾之人,根本看不到面容,武功似乎也很高强,这样一来,他们大可在抢劫了货物钱财之后,就乔装改扮,在伺机溜出禹州城。只是,若抢劫了如多的货物想要运出去,必难如登天。
“秦林,秦林。”想到这里,陌上花忙站起身来,朝外喊道。
秦林一直在外候着,此刻听陌上花叫自己名字,连忙走了进来,“王妃,您吩咐。”
“你去传话给莫将军,让他这几日除了要加强出城之人的盘查外,更要着重盘查未遭盗匪抢劫准备出城的外商,还有各类婚丧嫁娶之人,决不能有半点放松。”陌上花一面说着,一面拿了张折子将自己方才所说之话都写了上去,然后交给秦林,“对了,记得叮嘱莫将军,要他亲自排查。”
秦林忙将折子揣进怀中,弯身行了个礼,道:“奴才这就去办,王妃放心吧。”
说着,冒着夜色就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