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城忍不住自己刚刚帮她打理好的发丝再次『揉』『乱』,嗓音极尽温柔,“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都藏在心里,今日就不要闷着了,说出来好不好?若是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到底哪里不开心呢?”
他这是在引导自己?
陌上花不禁抿了抿唇,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你知道了?”
她说的,是南鹤的事。
阎北城眸光轻闪了一下,面『色』如旧,“只要你不说,我便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昨天陌上花走后,他同花千柳聊了许久,花千柳终是告诉了她,陌上花问过两次南鹤同他的关系一事。今日在外头一时也并非一时恼怒,本也是为了让她同打开心扉,只是后来……还是有些难以自控,好在如今都好了。
他定定的望着陌上花,“只要你问,我便全部告诉你。”
这样的深情,陌上花毕竟是个女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动情。只是,关于南鹤,那几乎已经成了她的心结,一时半会,她还真的说不出口。
不过,想到阎北城刚刚说自己吃醋时,也如此坦然,她心中便也没有那么的别扭了,抿了抿唇,才道:“你同南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顿了顿,她又道:“我听他说,你们相识多年,你与她是,两情相悦,你才将她接回府内的。”
闻言阎北城周身温度顿时降了数层,菱角分明的面颊之上含了冰霜一般,“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陌上花点了点头,见他这样子,心中已隐约猜到了什么。
明明前一秒还面如冰霜的人,在看向陌上花之时,却瞬间柔软下来,轻声道:“她其实是我手下暗卫营内一个部的统领之人,跟随我多年,此番入府也不过为了配合我完成任务而已,我从前对她种种,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顿了顿,他又道:“我这样的人,心已经是石头了,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部下有什么感情?唯有你才是不同的那个。”
困了这么久的心结突然就这样解开,陌上花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愣了半晌,才有些不确定似的问道:“当真?”
阎北城抬了手,三指并拢,“若有半句虚言,便让我今生难成大业,爱不……”
一句话还没说完,陌上花便拉下他的手,急急道:“我信了。”
从幼时到禹州之后开始,阎北城便一直这么扮猪吃老虎过来,他辛辛苦苦潜藏了如此多年,为的是什么,陌上花自认也是清楚的,眼下他肯拿这个来赌咒发誓,便已是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她自然没有理由不在相信了。
只是,她并不知,若当真要在阎北城心里选出个最重的,便只有她了,但他又怎么舍得拿她去赌咒发誓?
阎北城垂眸定定的看着陌上花紧张的模样,不禁长臂一伸,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眼眸轻轻阖上,“有你这句话,便够了。”
陌上花抬眸看了一眼他,见他轻轻磕着眼眸,眉目柔软祥和。这副模样,她从未见过。不过,她心中倒是有几分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