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肩膀上的伤势未好,这一下子便难免的牵动了伤口,血迹顿时透过单薄的衣衫渗了出来,面色微白。
花千柳面上的调笑之色顿时收敛的一干二净,紧张的上前扶住她,“可是牵扯到伤口了?小陌花......”
“放心。”一句话还未说完,陌上花便已上前查看,神情专注,“你回避一下。”
花千柳指尖略用力抓了一下南鹤的衣角,眸内的担忧几乎溢出眼眶,好在他不是那磨蹭之人,很快收敛心神起身绕到外室。
陌上花在花千柳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青葱细指灵活的解开南鹤的衣襟,露出被绷带层层缠绕的纤瘦肩膀。
那层层绷带之上,果然已透出森森鲜血。
陌上花一言不发的拆开绷带,重新为南鹤伤药包扎。
看着眼前这个昔日敌人,眼下竟如此认真的为自己处理伤口,南鹤心中只觉唏嘘无比,“真没想到,你我还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以为,能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便已是极限了。”
陌上花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却轻笑着调侃,“你可莫要以为是你自己的缘由,为了还花千柳的人情,你这个阁主夫人的伤,我是不医也要医的。”
南鹤连耳垂都红透了,偏生还要故作冷静的板着脸,“我与他挡了一剑不过是看在主上的面子上,没有旁的原因,我也不是什么阁主夫人,你莫要胡说。”
只是,这一本正经却又满面通红的样子,可信度实在不高。
陌上花忍着笑,故意略略用力收紧了手中的绷带,南鹤顿时痛的皱紧了眉头,“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有些疼痛?你且忍耐一番,我这便为你寻止痛药来。”外室花千柳关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南鹤顿时明白过来,不禁垂下眼眸,苍白的面上又是一片红润。
陌上花将绷带最后打了个结系好,又顺手拿来了干净的衣物递给南鹤,“你瞧,你不过是略微疼痛一下,他便紧张的不行。”
南鹤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面颊红的似煮熟的虾一样,也未曾出口反驳。
陌上花这才站起身来,一面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一面扬声道:“进来吧。”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花千柳就急匆匆的进来,蹲在南鹤身前,小心的扶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又轻声问道:“方才可是伤口又撕裂了?”
南鹤有些不适的将身子朝床里面挪了挪,“没什么事,已经处理好了。”
花千柳见她如此冷淡,正欲再问,南鹤却将被褥朝上拉了拉,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嗓音闷闷的从被褥中传出,“我想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
明明表面上看似如此冷静,实则是她内心已经因为陌上花的话,彻底乱成了一团,眼下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花千柳,只想自己独自静静。
以花千柳的性格,往常或许还会口上多说两句,可如今对南鹤却明显多了许多的耐心,当即二话不说的点了点头,又细心的为南鹤掖好被子,“那你先好好休息,这两日喝的药颇苦,我在去为你多买一些蜜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