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反正这次考不过百名,不是还有下次么。”
听到箫时青的话,箫品茗心中疑窦丛生。
不是应该先复活她师父么?为什么箫时青对她师父去过哪里,还有她师父身上的藏宝图那么在意?
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往下猜了。
如果她师父的族人都不能相信,那她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拿过箫时青给她看的地图,箫品茗仔细看了看,上面倒是有一条捷径,就是上次她同邵宝财遇到杀人夺宝那几个散修的地方。
要是从那条捷径走,他们到了坊市查看了情况之后,当天夜里就能够赶回来。若是去得早,或许还能够赶得上饭堂放的美味晚饭。
箫品茗摸了摸鼻子,思考了半晌,道:“咱们还是不去了吧,万一遇到修为高于咱们的修士,就咱们的修为连挣扎都挣扎不了。”
“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去。”
一双大如铜铃的眼睛眨来眨去地看着箫品茗,让她能够在他的瞳仁里看得清楚他心中的坚定。
怎么说箫时青都是自己师父的家人,箫品茗听他这样说,自然是不能放任他一个实际年龄只有八岁的孩子独自前往的,无奈叹气道:“还是我陪着你吧,真遇到事儿了,咱们两个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终于从箫品茗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话,箫时青口中雪白的大牙一呲,进洞府里拎着胡乾坤脊背上的狐毛就来到了箫品茗的面前,用眉来眼去的眼神示意她可以出发了。
“你怎么把她也带出来了?我师兄回来看不到我,又看不到她,该以为我出事了的。”
说着,箫品茗就从箫时青的手里面抱起四腿儿挣扎的胡乾坤,然后大步流星地送她回了洞府。
箫时青想要把胡乾坤重新抱出来,却被箫品茗拦住了:“你到底去不去了?不去,我可就要打坐修炼了。”
“去去去~”见她死活不带胡乾坤一同前往,箫时青撇着嘴往结界外走,“小气鬼,仆宠都不让我带出去威风。”
他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箫品茗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箫时青了,便沉默跟在后面,没有再多问箫时青一句为什么要带着胡乾坤,也没有在提起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
御剑载着箫时青于捷径小路上,四处幽林静得叫人心慌,而黄昏的日头也渐渐被小船似的新月取代。
“扑棱~”
忽然,一群通体漆黑的低阶暗鸦从林间飞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没头苍蝇似的冲上云霄。
暗鸦活到死,也只是低阶妖兽,族群而居,喜暗,但是受到惊吓后会横冲直撞片刻,随即便对周围出现的活物发起群体攻击。也不管是不是对方惊吓的它们,就是一顿群殴,十分野蛮不讲理。
筑基大圆满的箫品茗,要只是自己出门,她还真就不怕这群暗鸦的攻击,可她现在身后还载着箫时青,这就有些棘手了。
“箫时青,你在剑上坐稳了,我去把它们引开,自会与你汇合,你千万别发出声音,也别在剑上乱动,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眼里另有华彩的箫时青,满脸真诚地对箫品茗点头,“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咱们查君问堂的事情。”
箫品茗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一脚凌空在天,就冲进了暗鸦的族群里,主动拉它们的仇恨。
发现有比飞剑上更接近它们的事物,那群暗鸦立刻忽闪着黑如碳的翅膀,将箫品茗给团团围在中间。
见暗鸦全都围着她,箫品茗悄悄神识驱动飞剑,把箫时青给送到了远离暗鸦群的地方,她这才对着一群低阶妖兽大打出手。
在飞剑离她远得成了一团黑点的时候,坐在飞剑上的箫时青似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暗自点了点头,然后闭目养神坐在飞剑上等着箫品茗打败那些低阶暗鸦回来。
一个人对战几万只暗鸦,说实话,就算它们全都是低阶的,也是一众强大的存在。
每个暗鸦飞过来,箫品茗都得在掌心集中一团火焰去攻击它,积少成多,她体内丹田运转的灵气明显就不够用了。
累坏了的箫品茗,看着眼前消灭一波又来一波的暗鸦,顿感力不从心。
摸出一瓶恢复灵力的药,大口倒入最终,堪堪恢复了一半的灵力,却发现那些暗鸦又集结了一群过来。
这就像是解九连环,明明解开了前面八个,落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步骤不对,还得重新解。
烦躁感上头,箫品茗缓缓把手放在头顶叉着的清风别云簪上:“结束吧!”
簪子从头顶的发髻中拔了出来,素手将之抛入空中,随着那些暗鸦发现簪子这个新的攻击目标,它们就纷纷围向清风别云簪,把箫品茗给抛在了脑后。
就是现在。
看着黑压压一大群暗鸦将清风别云簪围住,箫品茗掐诀念咒,将清风别云簪的攻击功能开启,风火交加,把那一群暗鸦烧了个精光。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收回清风别云簪,箫品茗脚下踩了一团不怎么牢靠的云,移动速度明显没有飞剑快地追在了箫时青的身后。
其实她也可以用神识驱动飞剑,让飞剑去而复返,把她也给捎上,但是现在情况不危及,箫时青肯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她不敢再冒险。
追了一段路,他们的重点都是君问堂,自然也就在君问堂的门前汇合了。
“听君问堂的堂主说,坊市外面的防御阵法,每天晚上都会自动开启一阵,你说会什么时候开始?”
对于箫时青的问话,箫品茗摇了摇头后指着坊市的结界,道:“咱们去那里等着,这里的防御阵法在结界外,跟廖水县不太一样。”
箫时青耸了耸肩,跟在箫品茗的身后,一同来到坊市入口处的结界位置,就等着结界外的防御阵法有动静了。
然而,他们两个才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好,就看到君问堂的人也赶了过来,还好巧不巧地与他们两个站在了同一个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