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灵狐大姐!”箫品茗见胡乾坤对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拒绝借灵石的话之后,似乎转身做出了要离开的样子,箫品茗对她说话的语气瞬间就温和了,“我给你起个血誓,然后你就点头答应了借给我一万灵石的事情,好吗?”
要是面对的箫品茗张牙舞爪的,兴许胡乾坤还能点儿智斗对方的兴致,可是箫品茗现在面对的是对她不理不睬的胡乾坤,那事情就难办了。
“别给我起血誓,跟我说破天了,我也不会把你一直惦记的灵石交给你的。”护住心口的位置,胡乾坤连看箫品茗都没有看一眼,她这会儿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闲暇时间去帮衬别人,更没有时间去等待。
箫品茗见胡乾坤拒绝了她,又一次拒绝了,她的眼圈就又红了一圈,于是她对胡乾坤说:“灵狐大姐,交给我嘛,我真的值得信任的,不然你看我平日里其他时候的表现?”
很明显是箫品茗随口扯了一句话就来敷衍胡乾坤的,倒是一旁做背景墙的人,把事情的始末给听得清楚明白,还帮箫品茗给想出了好几套解决问题的方案和对策。
那个一直做背景墙的人,便是隐形、敛息的华君。
他觉得,箫品茗可以先把邵宝财送给她那些没有重大意义的东西先卖掉,或者是将价值一万灵石的东西抵押在胡乾坤那里,然后等日后有了灵石再从胡乾坤那里回购。
第二个方案,是华君最为得意的。
因为他知道胡乾坤修为已经在化神期,对于一些低阶的玩应早就看不进眼里了,即便箫品茗抵押在她那里的东西再贵重,只要不是胡乾坤那个修为用的,胡乾坤都是没有那个兴趣动用的。
所以这个方案在华君想出来之后,他还十分贴心地为箫品茗想出了如何应对胡乾坤会拒绝的对策。
按照他这段时间对胡乾坤的观察,这妖修表面看着高冷又霸道,实际上内心温柔似水,还特别地感性。
针对胡乾坤的性格特点,华君觉得箫品茗首先应该跟胡乾坤打感情牌,然后……
“灵狐大姐,你不借给我灵石也行,那得把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灵石还给我!”箫品茗双手叉腰,那滔天的气势,跟打感情牌的逶迤路线真是南辕北辙得太远了。
华君在一旁听到箫品茗对胡乾坤说着话的瞬间,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
姑娘啊,你们感情深笃,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地消费你们之间的友情。
在仙界尔虞我诈中博得翘楚的华君,此时真想把箫品茗拉到一边儿去,给她讲讲为人处世的道理。
胡乾坤果不其然地被箫品茗的话给惹恼了,连个缓和余地都没有,她直接对箫品茗说:“咱们之前签订的是主仆契约,吃喝本就该你管,现在契约解除了,你还想要回去?脸得多大?”
“给姐滚犊子,赶紧的,不然可别怪姐不顾念昔日之情。”
“你都说昔日只是契约关系了,哪里还有什么情谊,赶紧给我灵石,咱们的过往一笔勾销!”箫品茗对胡乾坤说这话的时候,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不然日后咱们再见是仇人!”
胡乾坤在看到箫品茗对她眨眼之后,脸上立刻表现出狂暴的怒意,挥舞着手臂就冲向了箫品茗。
瞧那架势,似乎是要跟箫品茗来个殊死搏斗。
站在一旁云朵上的华君,看着她们两个打在一团,起初还信以为真地要去帮她们化解恩怨,但是当他仔细一看之下,立刻就放下了出面调解的想法。
胡乾坤那化作爪的双手,每一招冲向箫品茗的时候,看着都像是要箫品茗命似的,但是每一次攻击之下,她那爪都是十成十地爪不到箫品茗。
再看箫品茗,每次放出法术,绝对会避开胡乾坤的致命要害。
一个化神期妖修,对战一个元婴期修士,那就跟大人欺负小孩儿似的,怎么可能会让箫品茗轻易躲过?
箫品茗要是真的因为胡乾坤不借给她灵石,就要跟胡乾坤拼命,那箫品茗何苦要避过胡乾坤的致命要害呢?
除了胡乾坤在给箫品茗放水,而箫品茗并未真的想要置胡乾坤于死地,华君都不待往别处去猜的。
刚才还口口声声结仇的人,现在真打起来却彼此放水,这明摆着是在设圈套,打算以此钓大鱼的。
华君倚在身侧若棉花般团团絮絮的云彩上,将脚下的云朵一踢,整个人竟然躺在了毫无承重能力的云彩上面打起瞌睡来。
“你们这是打算设套钓出我这条大鱼?那真不如去套路前面那些要收传送阵费用的人了,说不定还能够给你们两个打个八折。”华君像是梦呓似的从嘴边冒出这么一段话,他那双熠熠生辉的俊眼就紧紧地闭了起来。
瞧他那心口均匀的韵律,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然而,若将视线移到他的头上,便会发现华君此时双眼虽闭,一对儿耳朵却立得笔挺。
在天上打了许久,箫品茗跟胡乾坤对打得都汗流浃背了,也没有瞧见有人出现来给她们劝架什么的,不由失望地停下了手中的招数。
箫品茗凑到胡乾坤面前,眼神为难地对胡乾坤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跟过来了,那场天雷兴许真的是因为我顿悟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顿悟的时候会有天雷出现的。”
“或许是因为我体质特别,所以顿悟之时才会与众不同呢?”箫品茗说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胡乾坤的肩膀上拍了拍,“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趁天黑之前踏上传送阵吧。”
修仙界没有四季,时时刻刻都温暖如春,但是太阳的日照时间却跟凡人界的春夏秋冬是相一致的。
像箫品茗和胡乾坤现在所处的时候,就是凡人界的冬季,所以她们这里天黑得也就格外早。
她们才在天上耽误了没有多久的功夫,刚才还是晌午的日头,现在就已经西斜得快入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