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品茗脑子里将一切都捋得及其顺畅的同时,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对胡乾坤说:“灵狐大姐,你看到天上刚才飞过去什么了吗?”
“刚才天上有飞过东西?”
正躺在一堆树叶子里装鸟巢的胡乾坤,听到箫品茗的问话,百无聊赖地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啥都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个假货,”箫品茗也躺在一堆树叶子里,位于胡乾坤的左手边,这时忽然从地上的树叶子堆里伸出手指,指着那蔚蓝如洗的天空,“刚才踩着飞剑飞过去了,手里似乎还捧着个瓶子。”
胡乾坤知道箫品茗现在忙得很,没有那个闲工夫跟她编故事,于是她将自己的目光调整到箫品茗手指的位置,仔细看了过去。
虽说依旧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但是那本该一望无际蔚蓝的天空留下的一串云彩似的雾气,倒是让胡乾坤证明了箫品茗所言非虚。
揉了揉自己碧色的眸子,胡乾坤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只有元婴期的箫品茗:“我说,小丫头你这修为没有我高,眼神怎么比我这化神期的妖修要好那么多?”
胡乾坤这么说完,得不到箫品茗的回答,她不由将自己的身子向箫品茗那边移了移,跟市井里套近乎的手段差不多,道:“跟姐说说,你这是偷练了什么神功,还是服了什么绝世奇药?”
仙漏体质,自带炼虚期属性,箫品茗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跟胡乾坤说,于是憨憨一笑,又指着天边回胡乾坤:“天上本无云,忽然出现一团,这不就说明有人刚才一溜烟地从那里经过么。”
胡乾坤闻言,一对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就这?”
“那你还以为我真的了什么秘籍、大药?”
箫品茗这样问着胡乾坤,似乎并不把胡乾坤的问题放在心上,实际上她的心里却有些伤感。
若是邵宝财当初没有被那魔族沾染,如今他想必依旧是那个总是喜欢送她法宝丹药的邵师兄。
往昔的记忆,她以为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全都被抛弃在时光的浪潮中,一去便从此石沉大海,不再记得。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只要关于邵宝财的事情,她全都记得。
对一个人的爱恋,也许会转移,但是曾经出现过的心动感觉,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不会因为时间的流去而消沉。
于是,在箫品茗挑了声调半开玩笑地反问了胡乾坤之后,她下一刻又出声低调问胡乾坤:“灵狐大姐,你说咱们应该去哪儿找邵师兄去呢。”
“你真想去找他?难道你忘了,如今的邵宝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时时刻刻送你东西,将你当成珍宝捧在掌心的邵师兄了?”
胡乾坤在听到箫品茗问及邵宝财的事宜之时,连想都没有去想,她当即就露出不佳的面色对箫品茗说了这番话,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格外安静。
不过,时间本就喧闹,一时的安静,也只是一时。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邵宝财的话题就被箫品茗二度提起。
她也知道胡乾坤跟邵宝财不对付,彼此总是想将对方清除掉,但是箫品茗她需要胡乾坤的帮助。
乾坤斋那可是修仙界中业务范围最广的店,只要胡乾坤发个话,别说去找人了,就算胡乾坤说把天捅个窟窿,那也是一定能够说到做到的。
箫品茗想得清楚,自己这么个在仙剑宗里连个内门弟子名头都没有的修士,想要在修仙界里找个人,那就跟大海捞针一样难。
但是胡乾坤就不一样了,不仅乾坤斋业务能力强,而且胡乾坤本人在修仙界里的身份就不一样。
别问箫品茗是怎么知道胡乾坤的身份不一般的,全凭细枝末节的推敲,旁的便是根据胡乾坤的言语里露出来的那些,一起整合出来的。
“灵狐大姐,不管他如今还是不是他自己,他那样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在咱们面前被人给绑走了,你良心能安吗?”
箫品茗情绪激动,在与胡乾坤说完这句之后,她又另起一句,道:“你这样见过太多生死的大妖修兴许对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更别提什么良心能不能安了。灵狐大姐,那接下来,咱们不如分开行事,你去处理你乾坤斋里的事情,而我嘛,则是天南地北地到处寻找邵师兄的身影。”
“你跟姐开什么玩笑?你自己去找他?”本是躺在箫品茗身侧的胡乾坤,此时听到箫品茗的话,当时被气得从地上弹了起来,“人界地广着呢,就修仙界这一片地方,那也是十分广阔的,不是想找个人,就能够轻轻松松找得到的。”
听到胡乾坤的话,箫品茗便知道,自己在胡乾坤的面前婉转着说话没有用。
于是乎,箫品茗在胡乾坤之后开口时,她只问胡乾坤一句:“灵狐大姐,多少灵石,乾坤斋能接受这桩寻人的生意。”
胡乾坤见箫品茗跟她说话的内容,都从怎么才能寻找到邵宝财,成了让她开价这样生分的地步,她不得不对箫品茗退让地说:“不就找个人么,还跟姐姐我提钱,这不是打姐姐的脸吗?”
从认识箫品茗,成为箫品茗的仆宠,到跟箫品茗解除仆宠关系的现在,箫品茗在喊她胡乾坤的时候,一直都是灵狐大姐长、灵狐大姐短的。
这在别人眼中代表了什么,胡乾坤没有那个心情去问、去管,她只知道,自己在听了箫品茗喊她姐之后,她也把箫品茗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灵狐大姐,以前不知道乾坤斋不是你自己本人的财产就算了,如今知道那乾坤斋是华君师父留下来的,我觉得找你办事的时候付费比较好。如若不然,倒是华君……”
“你这小丫头的脑子里天天想着什么呢,姐姐我都说了不要钱,你还没完没了了?”胡乾坤不等箫品茗的话说完,她一个掐腰,就将一双碧色的美眸瞪得溜圆,“那乾坤斋是师父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与他华君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