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凑过来干什么?”胡乾坤看到自己面前的箫品茗,不由诧异地一愣,“不找衣白骨了吗?”
衣白骨自然是要找的,有许多的问题,箫品茗都不知道答案,若是能够见得到衣白骨,想来那些问题应该可以迎刃而解。
不过,箫品茗觉得,自己的那些问题,人家衣白骨可未必愿意解答。
胡乾坤不知道箫品茗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见箫品茗不动,她便用爪子拍在了箫品茗的手背上,道:“你不会忘了自己回仙剑宗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吧?”
若是箫品茗这次回仙剑宗只是怀念旧故,胡乾坤觉得自己还不如就真的找个深山老林去修炼了呢。
修炼成仙,做个妖仙,不香吗?
“记得,记得呢,灵狐大姐勿恼,品茗找箫时青并非为了叙旧,主要是想从他口中打听出如今仙剑宗的一些事情。”
箫品茗听到胡乾坤的话,她立刻就跟胡乾坤解释,那焦急的小眼神,真的是十分的传神,让人一目了然。
见箫品茗如此回答,胡乾坤心中依旧认为箫品茗这是在胡诌,面上还是对箫品茗说:“你记得就行,别到时候给忘了,再来找我的帐就行。”
人与妖之间的信任呢?
箫品茗闻言,脸色不佳,但是嘴上回应胡乾坤,那倒是特别麻利。
她说:“灵狐大姐啊,咱们可是一声姐妹一辈子,我怎么会找你的帐?”
冷笑的声音从胡乾坤口中传出来,完全没有在意箫品茗的感受。
箫品茗看了胡乾坤一眼,她对胡乾坤说:“喊了他半天,都没有他的回应,想来是不在这里住了。”
洞府里全是灰尘,其实就已经证实了箫时青早就不再这里的事实,箫品茗此时这么对胡乾坤说,算是多此一举,可箫品茗却不这样认为。
箫品茗觉得自己做无用功,并不是真的无用,只是机会没有落在她这个有准备的人身上。
“看我?你还看我?”胡乾坤见箫品茗站起身来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傻乎乎的,当即语气变回了最初的锋利,“有睁眼睛看我的功夫,你都不如多修炼修炼,把你整那些没用东西分散出去的时间给补回来。”
箫品茗对胡乾坤笑了笑,并未多说,但她在邵宝财洞府内外寻找箫时青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时过境迁,想来箫时青那个小东西早就走了,箫品茗这般想着,便抱着狐形状态的胡乾坤,身形敏捷地快速离开。
她俩前脚才走,后脚前来打扫邵宝财洞府的箫时青就抱着个筐,鬼头鬼脑地进了邵宝财洞府外的结界。
直到她们两个走远了,箫时青才从结界里走出来,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自语:“不见为妙,不然那箫品茗一定会去扰了我家祖宗的清修,到时候人界将再起风波。”
箫时青口中的祖宗,正是神魂已经转世投胎成了韩箫的箫翰。
一次宗门大比,韩箫的记忆机缘巧合得以恢复,便想起了曾经的过往,乃至他神魂将要重生时候被华君截胡自己身躯的事情。
也是那个时候,一直在外门修行的韩箫与箫时青有了联系。
箫时青在再三确认过箫品茗真的抱着胡乾坤离开之后,他草草将邵宝财的洞府打扫了一圈,立刻马不停蹄地去找韩箫。
“我一定要阻止他们见面!”
嘴里念念有词的抱筐疾行在仙剑宗的林荫小路,箫时青恨不得此时肋生双翅,直接飞到韩箫如今所在的内门医峰。
说来也是巧了,韩箫在被前尘万事席卷大脑导致昏迷的时候,他被送到了衣白骨的面前。
衣白骨只是摸了他的手腕,便道此子非池中物,不顾旁人的劝阻,愣是收了韩箫这个灵根并不突出的外门弟子为徒。
不知是韩箫为人真的上进,还是因为衣白骨的缘故,他从外门进入内门之后,修为就跟坐了窜天猴似的,一路不断节节攀升。
就是韩箫那本不被旁人看好的灵根,忽然一夜之间除了一根水灵根,其他曾经存在的灵根全都消失不见了踪影。
门内、门外的弟子,除了对韩箫的经历称奇,再无嚼舌根的旁人。
“时青,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今日不怕人知道我身份了?”韩箫此时正在师父衣白骨的炼药房,看着一颗衣白骨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妙药,忽然看到箫时青来,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倒露了几分不喜。
箫时青也知道自己常在自家祖宗面前说他准徒弟箫品茗的坏话,那是千千万万的不道德,但是家中长辈们特意耳提面命地吩咐过他,一定不能让韩箫与箫品茗再有瓜葛。
当时那些老头子老太婆们跟他说什么,韩箫再见箫品茗便孽帐横生,不利箫家的未来前程。
虽然箫时青觉得自家一直藏于深山老林,本来就没有什么未来前程可言,但是长辈之言,不可违背,乃是家训,他心中无论怎么想,最终还是要照着长辈们说得去做的。
箫时青此时听到韩箫的问话,心中对韩箫道了万声歉,然后才赔笑一张脸对韩箫说:“怕呢,可怕了,族中长辈们的话,小辈时青可不敢忘记。”
“你也知道自己是小辈?那被你一口一个祖宗叫着的我,难道就不是你长辈了吗?”
撩了袍子,从盘膝而坐的蒲团上站了起来,两个叠影闪身,韩箫便来到了箫时青的面前,道:“答不出来,以后就别拿这话噎我。别忘了,你们姓箫,我如今姓韩,只是前尘血脉相连,这会儿咱们并没有什么血脉牵绊,不要再拿你口中的长辈们与我说事儿了。”
韩箫即便想起了过往,他依然还是韩箫,与昔日的箫翰,无论性格,还是处事的方式,那都是大相径庭的。
“哈~”箫时青当初能被箫品茗给化成小粪球待在灵田里,这足以说明了箫时青的憨憨内心,此时被韩箫的一番话步步紧逼,他顿时懵逼地看着韩箫,“那以后我还称你祖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