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箫品茗挡住了箫时青的路,说:“跟着干什么?你该干嘛干嘛去,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
怎么没有?箫时青心底暗道:要是不跟着,万一韩箫将自己前尘的身份告诉了箫品茗可怎么办。
家族中的那群长辈们,兴许修为未必在他箫时青之上,但是他们那嘴巴上碎碎念的功夫,可个顶个的厉害。
“我、我是跟着衣长老,又不是跟着你,你……你跳出来做什么?”
一副堂而皇之的模样,箫时青趾高气昂的看着箫品茗,说话间虽然断断续续,可气势上却强的很。
走在前面的衣白骨,发现箫品茗没有跟在她的身后,脚下峰回路转,她便一个闪身,出现在了箫时青的身后,问箫品茗,道:“作何不走?难道不信为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话,徒儿当然信了,只是……”
箫品茗在回答衣白骨之际,她手指箫时青,对衣白骨说:“咱们师徒去找地方聊天,他跟着未免有碍于畅谈,故而徒儿在驱赶于他,免得扰了师父的教导雅兴。”
将箫品茗一席话听入耳中,衣白骨嘴上虽嫌弃地说她“伶牙俐齿”,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笑容带着圣光的,让人瞧了便心生暖意,像极了胚胎时候的温床。
“这箫时青与你同姓,又是旧时相识,想来不是什么外人。”衣白骨深看了箫时青一眼,转身小步施施然地前行,“都跟上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来听听也无妨。”
“可是……”箫品茗不想让箫时青跟着,当即出言就要向衣白骨阐述自己拒绝的心思,却见她面前的箫时青小人得意的笑容拉住了她的袍袖,道:“人家衣长老都说让我跟着了,你有什么可是的,闪开,别挡路。”
因为有衣白骨允许他同行的话,箫时青此时腰板挺得那叫一个直。
将箫品茗推到一边的动作,做得也是一水儿的高山流水的雅致,让人站在一旁都挑不出他一个错处来。
以前吧,箫品茗觉得箫时青这小孩儿有点儿憨憨的烦人,现在她觉得箫时青就是个烦人精。
在这一刻,心里那股子无处发现的烦躁感,在箫品茗的胸腔荡气回肠,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去处,于是对着小人得志面孔的箫时青,她便是一记没打招呼的攻击法术。
毫无杂质的水火双灵根,那施展出来的法术攻击,可叫一个要人难受得要命。
不管是接到箫品茗的火系法术,还是迎上了水系法术,下面就会遭到另外一种灵根发出来的法术,那叫一个冰火两重天,忽冷忽热得让人双重受伤。
“你……”躲过了一道法术攻击的箫时青,一个走神,就被箫品茗另外一个灵根发出来的法术攻击所伤,他捂着伤口,怒目箫品茗,“卑鄙,无耻,非君子所为!”
“小女子本不是什么君子,自然行事不如你这小家伙磊落了。”箫品茗扬了扬下巴,脸上得意的样子,与刚才箫时青毫无二般。
这是红果果的羞辱,箫时青在仙剑宗最近过得都很滋润,还没有人像箫品茗这样对他,一时无法忍受,小孩子心性就暴露了。
走得不远的衣白骨,闻见身后打斗声,她很早就住了脚步。
原以为是箫品茗与箫时青是熟人见面分外亲切,他们两个打起来,她也就没有出手的意思。
站在原地用神识感知了一下,衣白骨发现两人竟然打了起来,当即在那里站不住了,开口打断两人斗殴,道:“还不快跟上,天色不早了,想来掌门师兄也快知道徒儿你和你的仆宠回仙剑宗的消息了。”
仙剑宗门口的那些仙剑宗弟子是做什么的,子牙仙尊老早就应该知道了,怎么会等到她和胡乾坤来了医峰呢?箫品茗心里这般想着,在衣白骨的话音落地之时,她不由撇了撇嘴。
“徒儿,你的嘴怎么了?”衣白骨距离箫品茗足有数百步之遥,且箫品茗此时脸上还用了法术遮挡脸上表情,她却将箫品茗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清楚,“到为师这儿来,让为师看看你,莫不是在外游历太久,染了什么不易察觉的怪病?”
你才有病……
师父与师父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吗?
箫品茗有种痛心疾首,想要辞了衣白骨这个师父,去茫茫人海,寻那神魂早已转世投胎的箫翰。
说谁,谁还就来了!
“小品茗,你是不是想我了?”华君这个假箫翰,一脸慈爱笑容地踏着祥云而来,翩然落在箫品茗的面前。
什么风度翩翩,什么倜傥风流,都不及华君此时对箫品茗搔首弄姿摆出来的姿态。
箫品茗心里正想着箫翰呢,眼前就出现了箫翰的脸孔,可是让她又惊又喜。
只是,在华君弃了祥云,快步来到她面前,欲伸手与之勾肩搭背时,她便反应过来,来人并非心中挂念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去……”
箫品茗利落地躲开了华君的手,一个虎爪掏心的动作,就径直抓住了华君的衣领,又问:“邵师兄呢,你没有他的消息吗?”
“那是你的邵师兄,又不是我的徒子徒孙乖儿乖孙,我为什么要去打听他的消息?”华君面对箫品茗的提问,他对箫品茗摊了摊手,转而又一脸坏笑地对箫品茗说,“人家亲爹子牙仙尊都没有急着找他儿子,你这般问我,难不成把我当成他爹了?”
华君自顾自地问了箫品茗这么一堆,也不去看箫品茗那气得发紫的脸蛋儿,继续说:“我当他爹倒是可以,可是我没有媳妇儿呢,他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怒气已经被箫品茗酝酿到了极致,华君却依旧没有去看箫品茗脸上的表情,他还在说:“不成不成,石头里哪能蹦出他那么大的儿子来,得有娘的,我看你这小丫头就不错,不若做他娘如何?”
箫品茗虽然知道自己与华君实力悬殊,她终究是个性子执拗认死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