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里,那些人都是旁不相干的。
华君一直以来,对于箫品茗的所作所为以及所思所感,他都是保持着宠着、顺着的状态,但是此时在听到箫品茗这枉顾他人的行径,不由皱眉出声道:“这里的情况应该比你邵师兄那边危及,百千口子的性命呢。”
“那你们留在这里救他们,我去找我邵师兄。”
本来就不太想跟华君同路,此时有了这么好的由头,箫品茗半点不犹豫地做出决定。
说完之后,她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脚踩飞剑御剑千里。
至于身后被她留在原地的华君,还有他脚步蹲着的“吉祥物”小白,那就不在她顾虑的范围之内的了。
在箫品茗心里,这世上的人都与她没什么想干,自己能活到今时今日,除了箫翰师父就数邵师兄给予她的关爱最多了。
别人心底善良愿救苍生,她的善心早就在许师文骗杀她师父箫翰的时候就没有了,所以即便此时被华君认为冷血,她也没有解释什么。
解释那么多,除了浪费口舌,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顺着刚才那些邵家村村民头顶飘出的清白烟气消失的方向,箫品茗顺藤摸瓜,还真就被她找到了邵宝财。
只是,她以为自己的邵师兄可能受尽了摧残,事实却与想象完全不一样。
一座让箫品茗看着有几分眼熟的高大雕像之下,邵宝财面色红润地闭目盘膝于地,瞧周身缭绕的高能灵气,可以推断出他此刻是在升级进阶。
箫品茗看得出来,那些高能灵气与她平日修炼时候的灵气完全不相同,似乎纯度和浓度都要高出她平时接触的灵气许多。
这时候,要是华君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对着箫品茗露出宠溺的微笑,然后装逼地说一句:“仙气而已,你若想看,我能放出比他身边这些还多的。”
不过,幸好华君没有在这里,箫品茗没受华君的那份打击。
箫品茗瞧得出邵宝财现在无生命之忧,但是她瞧不出邵宝财现在到底是自愿坐在这里盘膝进阶,还是他被那尊高大神者雕像威逼着进阶。
一般来说雕像雕出来的人,即便是个造物主,也不会给人活生的感觉,但是箫品茗此时此刻却明显能够感觉得出来,那尊雕像有生命。
这种情况,又能出现很多的猜测。
箫品茗也猜测了很多,却全都否定了,于是伸手上前去主动摸那雕像。
出乎她意料的,那明显是笨重石头雕出来的神者雕像,在她手碰上去的时候忽然真的活生动了起来。
大巨大雕像的巨大手指,一把就按在了箫品茗的手腕上,让她一时之间行动受阻,随即雕像开口,道:“我让你完成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
神者在成神之前,除去那些两个神者的爱情结晶,他们都是仙界里的仙君。而仙君,在飞升仙界之前,又大多都是人界的大能修士。
所以,在神者飞升仙界,然后又奋斗修炼成为神者之前,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留点儿庇佑子孙的手段。
箫品茗眼前这位将自己的一道神魂留在人界的神者,就是个喜欢庇佑子孙的主儿。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当初交给你羊皮卷,叫你转交给我家后人的那个。”
雕像里神者存放在此的一丝单薄如烟的神魂分支,见箫品茗不说话,他立刻像是被冷落了一般,不停地在箫品茗的面前找存在感。
箫品茗在第一眼看到雕像觉得眼熟的时候,她下一刻就想起了这雕像便是当初那个给她羊皮卷,然后让她把羊皮卷交给他后人的那位神者。
她此时听见了他的话,依旧没有吭声。
因为,她此刻的心里在不停地感叹,因果循环,法则公允。
“喂,前辈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没听过长者为尊的话吗?”若不是待在雕像里的神者本体神魂分出来的神魂,此时已经单薄得快消失了,就凭着神者们都有的俯瞰人界小修士的性子,这会儿绝对不会跟箫品茗说这些废话。
一定要对箫品茗来个厉害的杀招,才能够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箫品茗能够感受得出,自己要是再不理他,就他这枚本体神魂分出来的残次神魂,估计能够被自己的暴脾气给气得七窍生烟了。
想了想,人家万年前就已经在这人界里潇洒了,那么被他指挥着称他一句前辈还真就没有什么吃亏的,于是下一刻箫品茗就笑着回应他,道:“前辈好久不见,上次一别太过层忙,还不曾问过你的名字,不知前辈大名为何?”
“名字不重要,快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将东西交给我的后人?”
连你后人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儿给你后人去?
箫品茗心里这样反问那神者的分支神魂,随即嘴里却连忙狡黠瞎话:“给了给了,那东西我又没有什么用,自然是会给的。”
撒谎是错误行为,虽然箫品茗心里很鄙夷自己这样的行为,但是事情的发展不容得她继续鄙夷自己。
不肯说名字的神者,此时见箫品茗这样回答,似乎并不生气,还让那石头雕成的雕像露出了宠溺的表情。
这表情,箫品茗从小到大只在箫翰和邵宝财的脸上见到过,她并不陌生,但是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完成任务,他为什么还会对她露出宠溺的表情?
有个热爱被骗的毛病?
箫品茗暗中偷偷打量雕像,半晌后单手托腮,上下地用遮遮掩掩的眼神来瞧那神者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等了半天,箫品茗愣是没能够看得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那神者见箫品茗这样,依旧不生气,脸上笑容慈爱地对她说:“你不如跟我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吧,就当是你给我的赔礼了,如何?”
一直都没能从箫品茗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那神者的性子终于被磨没了,他驱动着本应该屹立在地上的巨大雕像,几步凑近箫品茗,又问:“你跟着姓邵的小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