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容貌明明是华君的样子,可此时声音忽然就变成了段尘的,这不由惊到了箫品茗:“你不是他?他呢?你把他怎么了?”
“这种时候你不该担心自己,或者担心你手里那份被你寄托了许多期望的藏宝图吗?怎么会担心起那个对你旁不相干的人了?”
段尘这话问得箫品茗心头一滞。
她脑袋里有千言万语,可是每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没有立场,也确实跟华君旁不相干。
见她如此,段尘将脸上的易容法术挥袖抹去,嘴角带着恶劣的微笑:“你脚下就是进入沧澜域的入口,手里又有藏宝图,想来你应该知道,这入口是有时间限制的,再有片刻功夫,它就会自动将入口位置移到别的地方去的吧?就算不知道,华君那家伙应该也告诉了你吧?他可是别谁都了解这沧澜域呢,他曾经暗恋的姑娘就是这沧澜域里隐居着的箫家人。”
呃?
箫品茗听到段尘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一个闲蛋疼了就追着她表白的男人,居然曾经还有个暗恋着的姑娘,还跟她同姓?难不成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或者她只是他暗恋那姑娘的替身?
只因同姓?
箫品茗不知道华君曾经暗恋了万年的人就是转生前的她,此刻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想要将眼里的水倾泻而出的那种。
此时华君正被段尘扔到他身上的巨大黑毒雾气纠缠着,根本不知道箫品茗这会儿心里想了什么,若是知道的话,想必会双手狂抓双鬓,嘴里不断翻涌苦涩,并且还只能咬着牙把苦涩往肚子里咽。
谁让她转生前,有个他好兄弟未婚妻的身份呢。
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把自己暗恋自己好兄弟未婚妻这件事讲出来的。
之前他敢对邵阿郎说一句,类似于“你不要她,我要”意思的话,那也是因为他知道邵阿郎将死,永远也不会把他那话里的意思传到神界邵宰治的耳朵里。
沧澜域的入口处。
箫品茗狐疑地看了看沧澜域内,又看了看身后的段尘,道:“你这是在忽悠我吧?天底下……”
没等箫品茗把质疑段尘所言真实性的话问完,就见她脚下开始地动山摇,只一步之遥的沧澜域风景渐渐变成虚白。
这分明就是沧澜域入口要关闭的征兆。
见此情形,箫品茗不再与段尘多做废话,直接将灵力运到脚底,趁着入口还没有彻底闭合之际,她那窈窕的身影便风一样进入了沧澜域之内。
由于灵力充盈脚底,即便她进入了沧澜域之内也没有办法立刻停下来,只能在继续往前奔走,直到脚下的灵力消耗得差不多为止。
然而,就在箫品茗那风一般沧澜域内快速移动之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快速地往她身边靠近。
起初箫品茗以为那身影来着段尘,但随着白色身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发现对方是个陌生人。
呃,沧澜域里见到陌生人,那陌生人肯定是这里的土着居民了。
箫品茗回忆了一下之前华君对她所提沧澜域上的土着居民,似乎是个箫姓的大家族定居的地方。
想到这里,箫品茗顿时脑子里有了主意,对那道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躬身施礼,道:“箫兄好久不见,这番前来并未带礼物,不知是否唐突了箫兄?”
“嗯?”
那道白色身影听到箫品茗这副熟人做客的说辞,明显快速的移动停滞了一下,半晌才对箫品茗说:“你是何人?箫某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女道友。”
箫家镇守沧澜域多年,每百年只允许有两位手持通行令牌的族人去外界,见世面或者认识伴侣。
其他的族人,若是想出去,那就得等外出的那两位回来,从他们手中以比武抢夺的方式将通行令牌拿到手中,才能到外面的世界。
目前箫家有一位长辈和一位晚辈在外面的世界,箫沉铁是个炼气五层的体修,他的修为连那两位外出族人的一招都接不过,是以至今还没有轮到他出去看世界呢,哪里会认识外面世界的人?
虽然消沉铁心里清楚眼前的女道友自己并不认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三百岁还是个连女孩子手指尖都没有碰过的光棍儿,他忽然就不想点破箫品茗的谎话了。
外面来的妹子耶,说不定聊得投缘了,她就成了自己媳妇儿呢。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道友千山万水来找箫某叙旧,箫某怎么也该对你行地主之谊。”
洋溢着一张笑容和善的粗犷大脸,箫沉铁不等箫品茗回答他的问话,分外热情地对箫品茗说:“来来,我带你去我五叔家的饭馆为你接风洗尘,他手艺可好了,你在外面一定吃不到他这样大厨做出来的人间美味。”
箫品茗不知道眼前这长相粗犷的大叔在想什么,但是瞧着他修为比自己低太多,倒也乐意就这样顺水推舟地跟着他进箫家内部瞧一瞧。
正好她手里的藏宝图所示,箫家聚居地就是宝藏所埋之处。
补天的东西,居然会埋在一处家族的聚居地,这着实让箫品茗有些不解,可是图上就是那样标记的,还在箫家上面画了个红色鲜明的圈儿。
箫品茗跟着箫沉铁进了箫家的聚居地,竟然是一处如蛋壳状的堡垒,周遭布置了不知凡几的防御阵法。
跟着箫沉铁进入箫家那堡垒之前,箫品茗不知瞧了箫沉铁嘟嘟囔囔地念叨了多少进入阵法的咒语。
她不由有些庆幸,自己得回顺水推舟地跟箫沉铁一起走,不然光破解阵法就得花费上许多个功夫。
时间不等人,邵师兄的命可在旦夕之间。
此行必须拿到补天的法子!
“姑娘?姑娘?前面就是我五叔家的饭馆了,咱们可得快点儿,他家生意可火了,马上要到饭点儿了,咱们要是慢了,别说我是他侄子了,就是他自己,都照样吃不上他做的饭。”
箫沉铁见箫品茗忽然停下步子,目光不由有几分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