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灵力都被禁锢了,盘膝打坐也恢复不了,赶紧上路啊,不担心你的邵师兄了吗?”
华君的声音透着贼兮兮,让人听着怎么都不顺耳。
掏了掏耳朵,箫品茗鄙夷地开口:“你要是着急寻宝就自己去啊,别总拿我邵师兄当借口,他就算身体有恙,也一定能再撑个一年半载的,我看是你自己想要得到宝藏返回仙界的吧?”
华君听到箫品茗的话,顿时抿嘴不语了。
他心里却一波又一波翻滚地想:“一个人界的小男修,至于我一口一口的吃醋么,小丫头又没有明确地表明喜欢那小子,我不至于吃醋,好歹咱是仙界来的仙君不是……”
“不说话了?”箫品茗听不到华君的回答,脸上的鄙夷神色更甚,“被戳穿心思,要是我,我也会难为情的说不出来。”
在箫品茗对他说话的时候,华君正致力于在心里面翻滚地各种安慰言辞来平复自己要溢出来的醋意。
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好只听到箫品茗最后一句“我也会难为情的说不出来”。
什么难为情的说不出来?她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难题吗?所以她才不急着给那小子找补天梯的法子了?
华君想到这里,好不容易压下的醋意又翻腾起来,似闹性子地对箫品茗说:“看你女追男的时候,不像是会难为情的样子,你还有难为情的时候吗?呵呵,想来你是畏惧此处陷阱太多。”
话说到这里,华君歇了一口气,打算看看箫品茗的反应,却发现她脸上只有鄙夷之色,不由嘴唇一抖,将醋意散发出来:“你对他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还一次次地拒绝我的追求,真是……”
“够了,你自己想要拿宝藏又藏头藏尾的不敢露面,现在有求于我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真以为自己是仙君,谁就都得让着你,敬着你吗?”
箫品茗对华君的不满彻底爆发,指着自己以为华君所在的方向,她大喊着:“出来,你给我出来,这里我只要补天梯的法子,而你要的是会仙界之路,咱们各取所需,别想着再指使我一个人出两份力。”
没想到自己在箫品茗心中是这样的不堪,华君的内心有些受伤,但是醋劲儿还在,明知道箫品茗现在一定是生气了,他却依旧不现身,就躲在仙府里面看箫品茗一个人去寻宝。
不过话说回来,他一直未现身,也只是因为箫品茗遇到的那些陷阱危险不大,她一个人就能够面对的了。
华君蹲在仙府里不再跟箫品茗说话,脑子里却都是箫品茗。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小丫头怎么就会以为他是回不去仙界,而不是他自己暂时不想回去呢?
“你堂堂一仙君,居然缩头缩尾地藏着不出来,也未免太鼠辈了吧?”箫品茗见自己都把话说到那样的份上华君还不出来,她依旧不气馁地继续说,“怎么的,你难道想让我这么个元婴期的小修士为你找到宝藏,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吗?”
盘膝于地闭目对华君各种语言输出了好半天,箫品茗说得嘴巴都皲裂了,却迟迟没有见华君出现。
心中的气愤由于一直没有见到那个惹她生气的目标人物出现,慢慢的倒也消散了许多。
箫品茗清楚,就算她在这里耗得起,她邵师兄身体也等不起。
不符合修为的灵力充盈体内,就算不会立刻爆体而亡,也是会日益损害身体和神魂的。
要真的等她一年半载之后拿着东西出去救邵师兄,兴许她见到的邵师兄早已身体脆弱得离死不远了。
修士的身体受损了,通过后天的修炼还有一救的可能,但是神魂受损,那几乎就等于判处了死刑。
想到这里,箫品茗“噌”地站了起来,她对着黑漆漆的四周喊了一声:“你这假货就躲着吧,等我找到了补天的法子,就算是吃进肚子里,也绝对不给你。”
这会儿华君正在仙府里酸着呢,根本没有情绪理会箫品茗对他的各种语言输出。
当然,他更不可能再耗费自己的仙力为箫品茗探路。
箫品茗见自己各种能激怒一位仙君的话都说出来了,甚至把自己这人界已经能成为大能的修为自称为“小修士”,她都没有瞧见华君做出任何反应,于是不再原地徘徊,抬腿向地下更深、更黑的前方走去。
没有了华君的光圈探路,箫品茗这回可就不轻松了。
才走出十几步,就遇上了比刚才那些要命陷阱还要命的东西。
一只与众怨念极强的怨灵结合在一起的幽冥蜈蚣。
箫品茗见此,脚下不由后退,嘴里暗自呢喃:“幽冥蜈蚣乃是人界地府里滋养出来的阴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分神思量之际,幽冥蜈蚣已经将身体上缠绕的万只怨灵投掷向她,而它身下的百足则慢慢地往前滑动,就跟鸭子水里游泳似的。
这要放在平时,箫品茗一定会笑这幽冥蜈蚣的行进样子有趣,但现在生命关头,她除了不停地后退,就是用手去驱赶已经开始撕咬她的众怨灵。
得亏了曾经被师父逼着炼体过……
“师父?”箫品茗嘴里苦涩,“自己一直对外说没有正式拜师于箫翰,不能称其为师父,可我自己被他教导,就算没有那形式上的拜师礼又如何呢?仙剑宗的人,乃至天下人,他们都不承认我是他的徒弟又如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接受了他的教导,他就是我的师父!”
箫品茗这样想着,锁住她的心结被破除,忽然丹田一热,卡住不前的修为顿时前进了一大步。
这一大步可不简单,足足提升了一个大境界,从元婴期一跃升入化神期。
要不是这箫家堡有防护阵法和修为禁止,这会儿箫品茗头顶就得劫云压顶、天雷轰轰。
“这个时候晋级了?”箫品茗脸上半点喜色都没有,嘴角还隐隐抽了抽,“真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