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听见李义这番话的众人,看向李威父子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地鄙夷起来。这种人,做出了这么多罪恶滔天地事情,有什么可以值得原谅的资格?原谅的理由?
李老爷子转过来地身体微微一顿,顿时又转了回去,留下一声浩然地长叹。
李威见李天转回身去,情知已然无望,唯一的一点希望已经被李义这番话被彻底的打散!怨毒的望着李义,眼中满是绝望的疯狂,“李义!你不要得意,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子身死之后,魂魄会永远地跟着你,折磨你,诅咒你,老子要亲眼看着你被碎尸万段,凌迟碎剐。你等着,老子的魂魄,就要来了!哈哈哈……”
听着这阴森森的怨毒声音,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天上本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但众人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阵阴风阵阵、愁云惨雾的感觉,顿时觉得周遭一切都是阴森森的,鬼声啾啾,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义哈哈大笑,这番话吓唬别人说不定有用,可是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已!笑声一落,李义狠狠地低喝道:“李威,不要白费心机了!本公子等着你变成恶鬼来找我索命,就算你变成了恶鬼,本公子也有本事照样让你不得超生,稍后就让你有眼无珠,有耳不闻,有口无舌,有体难感......哈哈哈哈!就算你化为厉鬼,也是一只千古废鬼,好好把握还能听能看的最后时候吧,我会先让你看场好,。耐心的看着吧!这场大戏就由你的宝贝儿子表演,让你儿子为你表演一个拔萝卜,再来一个放风筝,彻底的满足一下你吧!本公子稍后再来招待你这无耻之徒。”
李威脸色惨变,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被千刀万剐,凌迟分尸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李义所描述的死法,却是令他胆战心惊,无比恐惧!尤其有听到李义要在他面前整治李慕,他作为李府高层,他怎么会不知道什么叫做拔萝卜与放风筝?
这乃是两种残忍到极致的刑罚!所谓的拔萝卜,便是将一个人全身埋在土里埋实了,然后头皮上正中划开一刀,让头皮往两边分开,然后灌入水银!所谓水银泄地,无孔不入,水银因为密度奇高,又无孔不入,可一直往下钻,这个“钻”也就相当于是把人皮与肌肉彻底分离,而在往下坠地时刻,不仅会奇痛无比,而且奇痒难熬!没有人能够忍受地了那种痛苦,身体便会一点点的往上挣,而肌肉也会随之一点点与皮肤分离。到了最后,全身人皮被整整齐齐的脱落下来,而是去了全身表皮的人体才会整个的从土坑之中脱出,浑身鲜血淋漓的摔在地上。而最恐怖的便是,在这过程之中,强烈的精神刺激神经兴奋,那人还一时半会不会死,如果调养得当,甚至还能够活下去!但活下去的滋味,绝对要比当时立即死了还要痛苦千万倍,就算是被很小的微风吹一下,也会如同千刀万剐同时进行一般。
至于所谓的放风筝,便是用一把带倒钩的长矛,狠狠撅入人的肚皮,在里面轻轻转两下,将腹中的肠子缠在长矛上,然后用力甩动长矛,将人体高高的抛掷出去,而肠子便会越拉越长,最长可达十几丈,便如放风筝一般,如此整治,若受刑者身体强健,便是数日不死也不为怪,实在是极其残忍的刑法。
两名行刑的大汉齐声答应一声,脸上同时露出残忍的兴奋之色,其中一个更是迫不及待的用手中的钢刀就在李威面前挖起坑来,泥土飞扬,干的甚是起劲。看这幅样子,似乎越是残忍越是血腥的场面,这两个家伙反而会越是兴奋……
“啊~…….”李威一声泣断肝肠的惨叫,顿时满口中喷出鲜血,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好了,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用再搞什么花样了。”远处传来李老爷子的喝声,只见他背转着身子,无力的向这边摆了摆手:“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李义一挥手,喝道:“住手,不用挖了。”背着手在囚车前走了一遍,李义大喝道:“很抱歉,诸位,此时此地,就是你们人生的最后一刻了。份属敌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谁指使你们的,本公子也早已清清楚楚,无需审问。现在,唯有祝各位,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顿了顿,李义冷笑道:“李义在此随时欢迎诸位跟李威一样,变成厉鬼前来找我索命。不过最好记着,不管是做鬼还是转世投胎,千万不要跟我李义作对。只是,以你等的今世作为,估计在三五七世之内,只怕再难入人道了,再会无期了!”
李义再不迟疑,手掌狠辣的往下一劈,舌绽春雷般大吼一声:“杀!”
回程的路上,李老爷子精神萎靡,竟然骑不得马,只好也坐进了马车。李义知道今日此举虽然彻底清除了李家的隐患,但却也大伤老爷子之心。要知李天一生虽然没有多少心机,但却是素来以诚待人,性格耿直,重情重义!今日处置的这一批人,竟然有相当一部分乃是老爷子一手提拔上来,多年的手足兄弟!尤其其中的李威更是李天平素最倚重的义子,关系之亲密不言可喻!这些人的背叛,实在是给了李天这个古稀老人一个重重的打击!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他原来的心情,或者说能不能恢复,还在未定之数。
李义父子并骑前进,均是在心中担心着老爷子的身体,默默不语。
“父亲,关于这批人的家眷,您老认为该如何处置?这……野火烧不尽……”李义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此时虽然他心中早有定计,但父亲在身边,却不能不顾忌一下他的面子。
李霸魁梧如山的身子安坐马上,眼睛复杂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不用说了,这个道理我懂!此事你看着处理吧,无须问我。你爷爷刚才不是已经将李家大权全交到你手里了吗?”
叛徒处理完毕之后,李天老爷子与李老夫人商量了一会,接着便突然宣布今后李家一切事宜均有孙儿李义全权处理,换句话说,等于已经认同了李义的家主之位,只是尚欠缺一个正式的仪式罢了!李天老两口看来是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奇怪的是,李天在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事前并没有与儿子儿媳商量,直接便下了决定,而事后也没有作出任何解释,更规定,任何人都不得干预李义对家族的决策!言下之意很明白,在李府除了两位老人家之外。便只有李霸夫妇能够干涉到李义,而李义的母亲钟燕那是说什么也不会跟自己儿子做对的,所以李老爷子这句话实际上就只是对李霸一人说的。
李义当然明白这其中是什么意思。李义的一切作为,尤其在最近没有瞒着家人地情况下,李天夫妇、李霸夫妇都已发觉了李义隐藏着的巨大野心!这当然是李义故意为之,免得将来一切事情太过于突然而更加不能够让家人接受。
但是李义的野心与父亲李霸对天罗皇室的忠心却是明显的对立!绝对难以调和的矛盾,典型的针尖对麦芒。将来若是李义有所行动,万一李霸作出掣肘,那便大势去矣。所以,李老爷子夫妇在审时度势之下,断然下了这么一道在外人看来是匪夷所思的命令。
李义此刻听得父亲口气之中似乎隐隐有些生气的意思,不由陪笑道:“父亲,再怎么说孩儿也是您的儿子,岂有儿子遇到事情不请教父亲的道理?”
李霸面如沉水,突然自马上转过头来,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而又痛苦,缓缓道:“其实,在八年之前,李府别院刚刚建成的时候,为父就曾想派出三万铁骑,直接踏平李府别院,然后将你终生软禁在家中。”说着突然摇摇头苦笑一声:“可后来想想,还是舍不得啊!因为,你,毕竟是我李霸的亲生骨肉,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无论你如何选择,我只能选择支持,不能对立,如果连我都敌视你,你又如何自处呢?!”
李义心中大大一震,看着自己这个外貌粗豪之极的父亲,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更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不由心头一阵翻腾,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果当初父亲真的如此选择,自己会怎么样?韬光养晦?还是……
蹄声‘得…得…得’的响,健马继续前行。父子两人的谈话声音极低,自然早已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之中。李霸缓缓低声诉说,但李义心中不啻是响起了一道惊雷!
“为父虽然是个粗人,可毕竟是身经百战,军营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李霸自嘲的笑了笑:“别的看不出来,但是李府别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特别之处?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那么大的场地究竟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或者说究竟能训练什么的?作为一个在生死之间来回不下几十次的老军人的眼光,还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的。”
“那父亲您为何…….”李义欲言又止。
李霸却没有理他,神色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滚滚的烟尘。低缓地说了下去:“所以为父这些年来一共也只去过李府别院两次,而且每次都是带着大批军官,未进前院便已止步,然后发一顿火,将你训斥打骂一顿就转身离开。所以,你便慢慢的成为了军中的笑柄,这也就是为何我每次训斥你总要当着大批外人的面,闹得满城皆知的理由。”
李霸静静的看着李义,眼中似乎带有一丝笑意:“纨绔,并不是那么好做的,这几年,知道你装的累,其实,为父也挺累的,你装你的,我也装我的。”
李义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孔似乎塞住了,眼睛也似乎进入了沙尘,喉咙也哽咽了起来,似乎喉中突然有了一口浓痰,堵住了喉头,咳不出来,也说不出一个字……心中却顿时涌起一阵酸酸涩涩的幸福……
原来……自己这个粗豪的父亲,这个看上去粗鲁无比的男人,不仅早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而且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在默默的配合自己,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的保护着自己!保护着他自己的儿子。
所有这些,他还不能明说,就算跟自己的妻子,也不能。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风险,把所有的秘密、对儿子的担心和恐惧尽皆深深的埋藏在自己一个人的心里,用一个男人的胸怀,独自承受着这无边的压力。这样一个粗线条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第一次,今世的李义第一次对粗豪的父亲产生了濡慕之情,那是真正的父子亲情。
饶是李义已经有两世为人的阅历,在这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扑进父亲怀里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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