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只听“咣当”一声,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破开。
在这珍宝阁,居然还有人敢惹是生非,倒也是稀奇。
珍宝阁可不只是表面的财大气粗,背后的主子更是神秘无比,前世就算是太子皇甫奕,也只能灰溜溜退场。
这苏璇,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有恃无恐胆量惊人呢?
她莫不是以为,一个苏丞相,就可以保她无虞了吧?
只见冷着脸的苏璇施施然走了进来。纵然生气至斯,却也不忘记维持美人形象。
绯烟轻抬眼皮,呦,这是,恼羞成怒了?
怒意十足的苏璇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若雪的肌肤,精致的恰到好处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含情的眸子,让她一个女人都乱了心神。
一袭红衣,风华无双。
盛京什么时候来了这般美人?
只怕就算是那被称为盛京第一美人的南宫晴柔见了,都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惊艳过后,是浓浓的嫉妒。
本来三大美人中把她置于最末她就心有不甘,她苏璇,美貌绝伦,凭什么要屈居那二人之下?
她,才是盛京的第一美人!
可如今,面前的女子,却是倾城之姿,美艳绝伦,美到让她只想毁灭。
“丞相府苏璇,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语气,那架势,嚣张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国女皇驾临了。
“清远侯府,慕容绯烟。”
就算是杀人,你也得让人知道是死在谁手上不是?
苏璇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淡了下来,竟然是清远侯府的人?
清远侯府,这几年可是名声正盛,毕竟,可是出了个镇南大将军。
可就算是清远侯府的人,她丞相府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况且,盛京闺秀但凡有名的她都听说过,这慕容绯烟之名,她却是闻所未闻。
绯烟远离盛京三年,平时又不喜张扬,别说苏璇,就算是整个盛京,只怕是也没几个人知道慕容绯烟这个名字。
“本小姐可不曾听说过清远侯府还有个慕容绯烟!”
苏璇认定了绯烟是个冒牌货。
这个女人,竟还想用清远侯府来吓唬她。
绯烟神情微怔,有些佩服苏璇的脑回路。
自己竟成了个冒牌货?
绯烟的表情,在苏璇眼里,却是被拆穿谎言后的慌乱。
她就知道,清远侯府没有这么一号人。
“交出那只狼毫笔,本小姐饶你一命。”
苏璇眼中满是怜悯,好似施舍。
敢冒充清远侯府的人,只怕是活腻了。
绯烟轻笑出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那只狼毫笔呢?
她怎么不记得,上辈子的苏璇蠢到这个地步,简直是蠢到家了。
“哦,苏小姐这么喜欢那只狼毫笔啊?那给你就是了。”
绯烟看向流萤,流萤立刻会意,上前擒住苏璇。
她忍这个女人很久了!
敢对绯烟这般不敬,她还是第一个。
“大胆,本小姐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敢动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随即吼向身后一群已经完全的丫鬟小厮,“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给本小姐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抓起来!”
苏府的丫鬟小厮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只是,不过片刻,却全都被流萤掀翻在地。
苏璇眼中嚣张不再,随即染上一抹紧张。
她本来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谁知道却不敌流萤一人,真是一群废物。
“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身后可是丞相府!”
“乱来?我可不会乱来,你不是喜欢这只笔,我自然是要成全你的。”
说完,绯烟起身,拿起那只狼毫笔,沾了点墨,逼近苏璇。
“正好买了还不知道好不好用,不如苏小姐替我试试?”
苏璇眼中满是惊恐,此刻她才觉得,绯烟简直就是恶魔。
“写个什么字好呢?”
“要不画幅画吧?”
绯烟歪着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呆萌至极。
她苏璇五岁开始作画,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想在她脸上作画。
简直是侮辱!
想了一会,绯烟才开始动笔。
苏璇只觉得额头和双颊接连传来略微用力的触感,却看不到绯烟究竟做了什么。
过了一会,绯烟落笔,稍稍走远了一点,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璇不知道绯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心里那不详的预感越发浓烈。
她有些后悔了,她不该招惹绯烟的,那就是个魔鬼,就连她身后的丞相府都震慑不住她!
“行了,流萤,我们走。”
说罢,牵起慕容初月的小手,转身离去。
后者则是捂着嘴轻笑,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她知道,惹了长姐的人,从来就没有过好果子吃。
果然,长姐还是如从前那般,古灵精怪。
苏璇脸上的嚣张褪去,只剩下满脸的不解,走到镜子面前,苏璇气的差点没昏过去。
“啊!”
“这个贱女人!”
刚刚还干净绝美的小脸上,如今赫然画着三只王八!
她苏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给本小姐查!本小姐一定要把那个贱人挫骨扬灰!”
“长姐那几只王八画的倒是别有一番特色。”
慕容初月一边跟着绯烟的步伐,一边细细回味,只是那灵动的眸子里,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绯烟对此表示很赞同,还很是满意的说了句:“可不就是,这可是我第一次画乌龟,就这般的出神入化,看来你长姐果然适合画画。”
慕容初月则是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流萤有些无奈,清远侯府的这两位嫡小姐,可是一个比一个不嫌事儿大的主儿。
那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虽说清远侯府不惧丞相府,但丞相府可是文官之首,又岂会善罢甘休?
只怕,未来的几天,侯爷又有的忙了。
果然是两个坑爹的孩子。
未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绯烟每日不是坐在院子里品茶冥想,就是带着慕容初月四处惹是生非,活脱脱两匹脱缰的野马。
就连姜云倾都有些迷惑,怎么出去了三年,就变得这般野性,可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宠溺,她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是最好的。
直到某天上午,清远侯突然被皇上宣诏入宫。
绯烟嘴角微勾,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