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从紫竹观回归之后,若虚法师便立即去图书馆,仔细查阅了有关长生会的一切资料。
他惊奇的发现,这个长生会比他想的,要复杂很多。
长生会的历史,远比他过去以为的,要悠久得多,竟然可以追溯到四百多年前,那时候,还是群魔乱舞的混乱时代。
开始,这是一个学者互助交流的组织,成员基本都是在研究各种妖星现世以来,人所产生的各种变化。
久而久之,长生这个课题,脱颖而出。
长生会,这个组织的终极追求,确立了。
再后来,这个追求,变得更加具体,通过研究妖星降世之后,最初的那一批活死人,弄清楚其背后力量的源头,进而,获得长生不死的力量。
上百年的时间,长生会起起伏伏,兴盛过,也沉寂过,在岁月中,渐渐变了样。
现如今,这个长生会,已经堕落成了一个崇拜异神的异端教派。
更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在若虚法师看来,猫真人关注这个长生会,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猫真人,在探寻这一切的根源,找到最终极的道。
而猫真人用紫竹观,邀请客人,是希望寻找到志同道合的同志,组建一个组织。
在这趟寻道之旅上,一同前进,并扫清这些死灰复燃的妖邪。
是谓,心向天之道,剑荡妖魔氛。
此时,若虚法师想到此处,何等心潮澎湃,恨不得抛下一切,与他一同踏上探寻根源之路。
“唉,只可惜,贫僧,为俗务所困,终究无法放下佛国这一干事务,追随这位真人,一同探寻这一切背后终极的道。”
“只是,除我之外,这几位施主,实在一言难尽。”
“不,不对,真人既然请她们,那一定是有深意的。”
“是我没有会错了意。”
“我明白了,真人恐怕是命不久矣,想要寻人,继承衣钵,继续探寻大道。而不是想要寻找志同道合的同志。”
“嗨,这样看来,真人也是看走眼了,贫僧天资平平,又心术不正,何德何能,让真人垂青。”
“只是,为何除了贫僧之外,都是女人?”
若虚法师觉得,关于这一条,他着实是一点都猜不到了。
其实,白予也搞不懂这个问题,怎么两次都刚好是拉了两人,不是说好的一次一到三个的嘛?
而且,四个人,就来了三个女的。
不是说好的随机拉人吗,这叫随机?
不是说好的,拉的是有机缘的人嘛。
难道他的机缘,都在女人身上?
这不可能啊,他白予什么人,他比莲花还清白。
话说,三个女的,两个他认识的人。
这道观,绝对是出问题了。
就在白予疯狂吐槽的这段时间。
不知不觉,四人,已经跟随白宛,来到了白予所在的房间。
年龄小小,但是个头很大的小狐狸,一进门,什么真人,她没看到,就看见刚刚引路的女道士,还有一只看在傻乎乎,但是长得非常可爱的猫。
一看到这萌萌的猫,小狐狸就忍不住,伸手过去玩猫,虽然她的一只肉爪都把白予整只猫给压住了。
别人玩猫是撸猫,她玩猫,那是把猫当球玩。
小狐狸这玩个球的操作,着实是把张云苓看傻眼了,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若虚法师,那一张狮子脸,都凶相起来。
小狐狸一边玩,一边看着白宛,问,“不是有个什么真人吗,真人在哪儿?”
白宛巴不得再多看一会儿白予这死小子的笑话,不过,白予一个凶狠的眼神过来,白宛还是决定拉他一把。
正了正衣襟,白宛像模像样,可以用很严肃正经的声音的回答道,“真人,就在你脚下。”
小狐狸一张巨大的狐狸脸,凝固了。
白予赶紧如同一摊液体那样,滑溜的从这只巨型三尾狐狸的爪子下,梭了出来。
摆正身姿,坐到蒲团上,白予清了清嗓子,特地看了若虚法师一眼,“嗯哼,不知者不怪。”
“抱歉,是小僧唐突了。”
变成狮子的若虚法师道歉道,他刚刚,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失礼,在猫真人的地方动手组织狐妖的举动。
“无事,无事。”白予说道,“闲话不必多说了,法师,你来说吧。”
若虚法师一愣,高人不嫌弃他执着于俗事,愿意让他代表发言,而不是把第一个发言的权利,交给那位捉摸不透的女道士,这是何等的信任,对他来说,这是何等的荣耀。
若虚法师发誓,一定不能辜负这位高人的信任,“几位,尤其是新来的两位,或许不太明白我们这个组织。”
第一句话,白宛,就懵了,啥组织,他们什么时候成一个组织了?
白予也懵了,他让若虚法师发言,是打算让他讲讲佛国,讲讲这一次的行动,组织是什么玩意儿?他根本没这个意思啊。
可现在,白予没不可能打断若虚法师的发言。
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说下去。
“就如我刚才所说,真人,一心要堪破自妖星现世以来,一切诡秘异象背后的根源,根绝邪魔外道,还世人一个清平世界,以我佛家之言,便是要救世广慈悲。”
若虚法师说道。
闻言,白宛不禁疑惑看向白予,那意思是,你还有这个想法。
白予回了白宛一个眼神,这个真没有。
半层楼高的小狐狸没说话,前一句,堪破诡秘背后的根源,她信,因为,如果能堪破根源,那就掌握了无上的力量,后一句,她却是完全不信,什么还一个清平世界,什么救世广慈悲,骗谁呢。
这位真人,肯定是想掌控世界,这秃驴,不是被忽悠了,就是在帮着臭道士忽悠她们。
不过,掌控世界这种事情,她超爱的,比起她周围那帮子整天喊着反推佛国,打进尘世的憨货,可要高大上太多了。
她,狐道伽,千年一遇的天才,博古通今,智计无双,可不就是为了这样高大上的事业而生的吗。
张云苓又迷惘,这样远大的目标,真的是她这样的人,能够参与的吗?
林雁书很兴奋,之前的恐惧和担忧,被这份兴奋一扫而空,她离开家,来汉昌,做一个小小的记者,不就是为了接触到这些吗,现在,她不但碰上了,而且,对方还很厉害,如何能不兴奋。
若虚法师顿了顿,再次开口。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