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没喊完,张义就一脚丫子揣在了胖掌柜的脸上,面目狰狞的喝道:“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打断本少爷讲道理的人了,报官是吧,没问题,但那也要等少爷我和你讲完了道理再去,三百两现银,赶紧给我拿出来。”
这是赤裸裸的明抢,不光是刘通一众侍卫,就是在场所有人都这般想,但张义却是觉得,自己就是在讲道理。
他的道理很简单,一讲钱,你要是跟我讲这个道理呢,我就跟你讲这个道理,但若是你不跟我讲这个道理呢,那我就跟你讲第二种道理——拳头。
被踹的口鼻窜血的掌柜仍旧不肯退让,那可是三百两银子,若是在自己手里失了,子爵老爷非拔了他一身皮不可。
“你,你这是抢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张义又是一脚踹过去,霸道无比又极度无赖的怒斥:“什么?你说什么?我告诉你,诬陷官家子弟可是大罪,少爷我只是在和你讲道理,你却一再的诬陷本少爷,怎么?以为少爷我好欺负?哼,你要是再敢诬陷本少爷,小心本少爷我打碎你一身骨头,在送你去见官,让你流放三千里。”
掌柜的还想争辩,可张义的脚丫子再一次的踹了下来,大声道:“少爷我讲道理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打断了。”
嘴上是这样说,张义的心中却是在叫嚣:“让你跟我拉硬,给脸不要脸,哥我好不容易学会了讲文化,讲道理,怎么你都不知道配合下呢?揍你都不冤了你。”
直将掌柜的大圆脸踹的跟个猪头似的,满面是血,张义才停脚,转身看向刘通,见他傻乎乎的看着自己,顿时骂道:“真没眼力见,没见少爷我打累了,需要歇歇么?”
啊?刘通愣了下,随后幡然醒悟,前走两步,又是对着掌柜一顿大脚丫子。
却不想张义又骂道:“你真是个猪啊!”
刘通大为不解,忙退回到张义身边,垂首道:“小人愚笨,还请少爷明示。”
张义大摇其头,道:“我是让你给我搬个凳子来,你打他做什么?一会打晕了,少爷我还怎么和他讲道理?”
刘通一头黑线,这个汗啊,旋即端了个凳子过来。
张义一屁股坐下去,一脚踩在胖掌柜的脖子,略有不耐的说道:“道理少爷我也跟你讲得差不多了,我想你已经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该是你改正错误的时候了,剩下的话也不用少爷我多说了吧,我相信,你懂的!”
此时掌柜的已经被打怕了,也被吓怕了,磕磕巴巴的道:“少爷,店里……店里没有……那么多现银啊,要……要不……我派人去爵爷府给您拿来……”
张义剑眉倒立,一语直接道破了掌柜的心思:“肥猪,你觉得少爷我很笨很蠢是不是?让你派人去子爵府报信,好让那个什么狗屁爵爷派人来抓我,好算计啊!”
“不,不,不,少爷……店里真没有那么多现银啊。”
“没有?这么大店没有三百两现银,我可不信。”
言罢,张义转身想让刘通去柜台查验,才发现刘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窜到了柜台里面,现在正拿着个红木匣子走了回来。
只见他将木匣子放在了桌上,打开盖子清点了下,道:“少爷,他没说谎,这里只有八十多两。”
随即,刘通弯身在张义耳边低语道:“少爷,差不多就行了,虽然那个名声不怎么好的杨爵爷在侯爷眼里不算什么,可也不好太过分,在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子爵,到时候事情闹到府里……”
张义顺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刘通的银盔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旋即,张义压低了声音训斥道:“就说你是猪脑子了,一点都不开窍,现在咱们收手,那杨子爵会善了吗?还不是要闹到府里去,既然如此,那干嘛不干一票狠的,再说,你不也说那杨子爵不是个好东西,咱不搜刮他,那都是天理难容,遭雷劈那都是自找活该!”
细细一想,少爷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之后又听张义说道:“天塌下来有少爷我顶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一句顿时让刘通放下心来,立刻请示道:“少爷,这银子不够,您说该怎么办?”
眼珠子转了两圈,张义道:“去,把那些没吃完的账都给我结了,记得,不准多收,咱们是文化人,是讲道理的,不是土匪强盗,不是来抢钱的。”
妈的,这还不算抢钱,那啥算?刘通心里如此嘀咕着,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命令手下挨桌收账。
见识到了这位年轻俊俏少爷的狠辣手段,生怕他亲自过来和自己讲“道理”,客人们立刻纷纷将钱袋子放在了桌上,可不想,那些兵士扯着赶着小二,竟是只收了饭前,没多拿一个铜板,大为吃惊。
这时,只见张义起身,对着四周一抱拳,大声道:“诸位,今日这事是和我店家之间的事,和各位无关,少爷我是个有文化,讲道理的人,还请各位在耐心等下,等我和店家讲完了道理,在放各位出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多多包涵下。”
此时此刻,谁还敢不见谅,不包涵,那就绝对是找死了。
不多时,银子就收完了,而让张义大为吃惊的是,刘通好事学的挺慢,干坏事倒是学的飞快。
眼见一堆银子和一堆钱袋子就堆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张义皱眉,狠一拍桌子厉喝道:“我不是说了,只收取饭钱,这些钱袋子是怎么回事?”
他自认为自己做人做事还是有原则的,而刘通此举俨然是打破了他的原则。
“少爷,这家店仗势欺人,采买管事以假银欺诈菜农,打伤苦主,还扬言要强抢民女,从掌柜到跑堂小二,厨房伙计无不飞扬跋扈,嚣张霸道,更还胆敢羞辱官家子弟,不惧官府,藐视王法,动摇国本,大罪滔天,足可以看出其是黑店一家,银子来路不正,这些正是搜缴出来的脏银。”
刘通这话说得是大义凛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直听得周围人都是猛打寒颤,纷纷在心中暗骂:“果然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扯谎都是脸不红气不喘,一主一仆都是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蛋啊!”
这时,刘通贴附在张义的耳边,小声道:“这些钱袋是店里伙计的。”
张义咧嘴嘿嘿一笑,话里有话的说道:“你这做法太下作了,太无耻了,不过少爷我喜欢,嗯……三百两银子还是不够吧?”
刘通也是老奸巨猾之辈,心里清楚,这话的意思那是银子够了,也要说不够,忙应道:“没够,少爷您看怎么办?”
张义很满意的点头,开心的命令道:“简单,去,让人找几辆大车来,开了他们家库房,什么值钱装什么,然后拉回我园子去,对了,那口百年老锅务必要给我拿上。”
刘通很好奇张义要那口百年老锅做什么,可没敢问,不想张义却直接问道:“你不想知道我要那口锅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