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走了。”到玄关,换好鞋,重新背上单肩包,林沫冲厨房喊了声。
“等一下,沫沫等我一下。”
伴着连声急喊,林沫看妈妈一边穿着印花短绒大衣,一边拎着手包走来,“你去哪?”
“能去哪儿,你爸说中午就能回饭店,我就不用去盛亭了,正好陪你一起去宿阳。下午比赛,千万别紧张……”
听妈妈念叨比赛,林沫蹙起眉头,顿了下,“不用了,你前两天说没空,不是和程老师约好了,让她在饭店那里接我。”
林沫口中的程老师,是以前林宇奇夫妇特地去宿阳请的钢琴老师,后面所办培训班突然搬去青石,大大方便了林沫周末去学琴,比之前能多上两、三个课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找过去请教。
程老师大部分时间在青石这边,家毕竟是宿阳的,一周有那么两、三天会在家这边,听说最近想到宿阳的蓝林大楼也开家培训班分店。
“什么不用,我宝贝女儿第一次正式比赛,怎么能不去!咦,今天穿的好漂亮,不错。”穿好靴子,陈亦谕半拥半推着女儿出门,“上次选拔,就是麻烦程老师,我们今天早点过去,中午好好请一下程老师,感谢感谢人家。”
一下子把话堵死,林沫不好再劝,只得闷声的跟着往外走。
“咦,这辆车什么时候开走的?还说再不动就要喊物业来了,谁停的啊,没公德心,挡着小半个路……”
出院子大门,听妈妈惊讶,林沫不用抬头,也知说的是哪辆车。
这几天来来往往,因这辆刚好停在她家斜对面不远的车,又是压着路边,爸爸妈妈没少叨唠。
“对了,昨天唐赫来找你做什么?”
听妈妈提起某人,林沫把脸转向一旁,唇角微微的一丝扬起。
待笑意散了,她才转回头,“没什么,他钢琴不是弹得很好,前几天请教过他这次的比赛曲目,他找了点资料送过来。”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情绪,是某人昨天来这,根本不是这理由。
几天前的夜晚,她正在房里背曲谱,突兀听到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像是就在她窗户下面一般,要知道她家本来就是靠后排的,邻居的车极少会开到这里。
平时很少好奇什么事的她,莫名拉开窗帘往外望了望,见窗户斜对面不远路边,停着一辆湛蓝色汽车。
想来这就是鸣笛声来源,只车子熄火停着,并没有看到人。
刚要拉上窗帘,汽车驾驶座突然坐起一个人,还探头往她窗户这边瞧来,映着一旁路灯,看清是某人后,又是惊讶又是茫然。
某人是知道她家的,也知道她房间位置,到这里,应该是来找她的。
可时间那么晚了,到底能有什么事,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拉上窗帘,本待不去理会,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匆匆换了衣服下楼,出门时,才想起另一件事,某人和她一样才上高一,怎么会开车了。
最后闻到酒味,才知道某人是和同学喝了酒,驾车乱开来的。
太不负责了,年纪不够本身就不能开车,还敢喝酒开车。
学校的晨间大会上,校长、教导主任一遍遍说过学生私下也不准喝酒,当耳旁风了是吧。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发现是这理由,某人还醉醺醺胡诌别的借口,她心中更是来气。
没等开口训斥,某人竟把车钥匙塞进她手里,然后就那样跑走了,让她哭笑不得在车边好气的站了好久,更加确定某人喝得肯定不止说的那样什么尝一小口。
过后,几次想找机会把车钥匙还给他,都被这样那样的突发状况给打断。
大前天下午放学,因为马上就是周末两天正常休息,所以路边等好久,才见某人和同学从学校出来,勾肩搭背的像是要去网吧玩游戏。
那个留中分头的同学她也认识,虽然和某人玩得最好,平时在学校却多会和宋燕在一起,究根结底,还不是某人经常旷课请假!
要她是五班的班长,像这种学生,早不知写多少份检查,早向老师打过多少个小报告了……
还了钥匙,周末在家练琴看书,她不太喜欢逛街,打发时间就比较无聊。
于是就坐在钢琴前,顺着窗户不时望向外面那辆汽车,看某人到底什么时候来给开走,爸爸妈妈对此的念叨可是越来越多了。
昨天下午,她正翻着一首曲子的分谱,无意瞥见他正蹑手蹑脚的从旁边别墅后面拐过来,估计知道车停这里是错的,想给偷偷的开走。
还没摸到车跟前,爸爸妈妈刚好从饭店回来,遇到后,某人竟然撒谎说特意来找她的,害她后面被妈妈喊下去了一趟。
然后吃过晚饭,没多久,她在窗边看某个人又鬼鬼祟祟的溜来,这才把车悄悄的给开走。
不过,作为从同一所初中升上来的同学,又是认识,她觉得有责任给某人一个警醒,年龄不够就不要乱开车,还大言不惭说今天去宿阳接她回来。
他就算开出过去,自己也不敢坐回来的。
胳膊被轻轻拽了一下,林沫诧异转身。
“想什么呢。”陈亦谕拉着走到路边上去的女儿,“问你昨天怎么不请唐赫来家里坐坐。以前不是来过,怎么变得那么见外了,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在学校不错吧,听说学习也好,钢琴弹得也好,性格品行也行,待人接物也大大方方……”
学习好?林沫差点冷笑出声。
年级排名七、八十名也能说好,而钢琴弹得好不好,和她有什么关系。
至于性格品行,呵,好就不会开学时捧着花跪到那宋子宁面前了,好的话,就不会学校里和那贾乐总贼眉鼠眼乱瞅了……
还学校表现不错,也就是爸爸妈妈不知道,到一中打听打听去,某人请假旷课名气可排进前三。
对于另两位,别人可是真的一直生病请假,像她之前那同桌,甚至转学去了燕京,好做长期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