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的女人,阴阳怪气的咒骂一句,看都不看沈虞歌一眼,径直走到导演身边,瞧着二郎腿坐下。
小青不服气,暗暗嘀咕。
沈虞歌的脸上却以外的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数秒钟之后,她就记起,这个态度傲慢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演员圈子里出了名的戏霸洪姐。
洪姐原名洪慎儿,童星出道看,出道即巅峰。
成年之后的她,虽然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和戏路,只因为小时候跟明星大腕合作过,也得到了他们的高度评价,接到的戏还是挺多的。
再加上她比很多演员出道都早很多,所以圈子里很多人都习惯性的叫她一句洪姐。
小青见洪慎儿刚刚坐下,就转过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言语间好像在说什么对沈虞歌不利的事情,当即开口。
“她有什么可骄傲的,最近这两天,五部烂片就有三部是她演的,早就成年了,还总用那些小儿科的演技糊弄观众,她当大家都是傻的吗?”
沈虞歌无奈一笑,轻轻拉她一把。
这种话,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当然不能说出来。
更何况在这部戏里,他们两个分别出演女一和女二,肯定会有很多的对手戏,如果从一来是就把关系闹僵,以后更没办法相处。
旁边的唐音看到听到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转头看看四周,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晚一点咱们再聊,我先去化妆了。”
在随口寒暄一句,她果然快速转身,消失在人群当中。
沈虞歌心里有淡淡的失落,如果是以前,唐音肯定会第一时间安慰自己,开导自己。
但现在……
不过想想也属正常,毕竟他们现在只是并不熟悉。
她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去跟导演打声招呼。
“哦,虞歌来啦,快坐,等一下我跟你说一下咱们今天的戏份。”刘长健导演很热情的站起身。
刘长健导演今天足有七十岁高龄,是电视剧圈子里,甚至是导演圈子里鼎鼎有名的大前辈。
二十年前的原本电视剧,就是他执导,这一次,为了保证剧本质量,拍摄效果,他又一次亲到现场。
“谢谢刘导,您太客气,您先做。”沈虞歌连忙扶着刘长健坐下,满脸尊敬。
一旁的洪慎儿却忽的冷笑一声。
“说的就是啊,她一个跨界玩票的小明星,刘导也至于这么客气嘛?等会儿开机,还指不定怎么费劲儿重来呢。”
沈虞歌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当面只给,一双眼睛拼命往上翻,眼白都露出来。
“还有啊刘导,你该不会认错人了吧?她可不是虞歌,是沈虞歌。
咱们的顶级天后虞歌早就已经陨落了,今天来的这个,连个替身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运气好的,跟咱们的天后重名。
当然,也有可能她只是想蹭咱们天后的热度,故意改了这么个名字。”
她这番话说完,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
刘长健面子上挂不住,表情骤然间严肃,“小洪啊,你看我已经老糊涂到这个地步了吗?”
洪慎儿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的笑了笑,“刘导,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
得罪了人,她又开始卖人情。
沈虞歌没想到,她年纪见长,情商智商却一个都没有长。
其实她本就认识洪慎儿,而且那个时候,她对她的态度还特别的好。
刘长健低低的吐出一口气,不在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只是拿出剧本,开始研究等一下要拍的一场重头戏。
“等一下会有一个开机仪式,守在外面的记者都会进来,各家明星的粉丝也会放进来一部分,所以资方建议我们,先拍一场场景宏大的戏份。
那咱们就先来这一场选秀吧。”
因为是第一场戏,所有演员刚刚进组,刘长健体谅大家暂时还没有找到感觉,所以多说几句。
旁边正在化妆的演员,几乎全都围过来,很认真的听他讲。
只有洪慎儿,一直都是一副满不在乎,自己早就都懂了的样子,左右看看,或者偷偷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李副导演跑过来告诉大家,开机仪式那边已经准备好,大家现在就可以过去,众人这才站起身。
洪慎儿更是第一个窜到陈逸伦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很亲昵的聊起来。
沈虞歌一面往前走,一面回头,她关注的方然不是洪慎儿,而是唐音。
不过洪慎儿却误会,还以为她羡慕嫉妒恨,心里得意,脸上就更加得意。
“咱们这部剧啊,恐怕又没什么希望了,大家还总说我是烂局制造者,可也不想想,剧组那么多人,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嘛?
更何况,咱们这部戏还选了一个从来没有演过戏的小白。
她凭什么进组?就凭她年轻,腰软腿细,能唱能跳?咱们又不是真的选妃子,这是演戏啊!”
洪慎儿的抱怨声由远及近,不绝于耳。
剧组好多人都听到了,纷纷转头看向沈虞歌,表情也就发生了一丝改变。
沈虞歌听到也只当没听到,并不辩解。
演技好不好,等一下真的开始拍了,就能够证明。
既然洪慎儿想被虐被打脸,她也满不在乎。
可其他人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心虚,竟然也被洪慎儿带偏,找机会就偷偷的聊起来。
开机仪式外围,乌泱泱站了一群人,聚光灯汇聚所有人的视线。
李副导演充当主持人带流程,刘长健导演作最后的总结致辞,讲的更是慷慨激昂。
正当众人都准备好,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长香却供桌前面一次插上的时候,沈虞歌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升腾起一股杀气。
她不需要思考,柔软的身体一个侧身,身后猛扑过来的人双手扶空,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现场忽然骤然间混乱一团,趴在地上的女人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香却依旧直挺挺的立着,没有倒下,更没有折断。
只是这场面,实在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