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自己去死,但她敢让这些打她主意的人自己去死!
肖子清发了狠,一时间力道惊人。
本来就站立不稳的两个人早就已经翻倒在地,她被压在下面,本来是处在弱势的一方,可此刻却反倒因此更好地为自己争取了空间。
一旁的陈希元明显吓了一跳。
他怎么都没料到这女人狠起来会这么彪悍,简直真跟不要命了似的,情急之下冲过来就想帮忙,却因为薛强的后背挡着无法着力,只能去掰肖子清的小臂,连续往外拔了好几下都没能拔动她的手。
他当然拔不动。
那块碎玻璃现在几乎是插进了双方的骨肉,肖子清没办法做出更多的反抗,孤注一掷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全都发泄在了这片小小的玻璃碎片上,连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让她自己的手被割烂了都没有停下。
不仅没有停下,之前被药物勾起的不受控制的躁动也因钻心的疼而被打散了七八分。
她咬牙近似疯狂不停地往里按,这痛觉太过夸张,一心一意只想着那种事的薛强终于被疼得有了几分清明。
“艹!”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整个人像是条被迫上岸的鱼,又仿佛是刚被放进开水里煮的活虾般跳了起来。
后颈的刺痛让他本能地收回手往后摸了一把,再放到眼前时,粘稠的触感和刺目的嫣红让他整个人都炸了:“你他妈敢动手伤人?贱货!好好配合不好吗?非要惹怒我?”
他陡然间抬手朝肖子清的脸上狠狠煽了一巴掌,接着更加用力地去撕扯她的衣服。
“老子艹死你!”
肖子清咬着牙,被他粗鲁地揪着衣领,好在她今天穿的衣服并不那么好脱,而凭这个人的力气又没办法徒手撕裂。
衣领拉不开,他的手就在一直她的下颚处乱晃。
肖子清又是恶心又是烦躁,心里的郁气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偏偏这一会儿的工夫,药效的后劲却缓缓冲了上来,她甚至能察觉到一股热流在体内乱撞。
近距离的触碰让她不由自主地瘫软,身子一颤,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薛强更加古怪地笑起来:“骚货,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行,衣服咱就不管了,老子先解解你下面的痒!”
“我……痒你妈!”他的手想要转移地方,肖子清在一刻瞅准机会对着他的手指突然张口,昂起头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下她用了十分的力,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门牙都松动了。
“卧槽!!!”薛强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扑腾着拼命要把手抽出来。
但肖子清的两排牙齿却好像被人用钢筋锁住了似的死都不松口,一旁的陈希元终于看不下去关了手机,急道:“他妈的这也太难对付了,你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刺儿头,这女的哪儿好,你是不是受虐狂啊你!”
事到如今,事态的发展早已不是他们预想的那样,陈希元甚至怀疑:“你确定给她下了药了吗?这种战斗力怎么跟没事人一样?妈的这也太难搞了!”
他心里有些慌。
帮薛强做这件事他当然存了私心。
这女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之前和李亦婷发生冲突的时候双方就处在不同阵营,虽然李亦婷后来出了事已经被他放弃了,但之后在外面的饭店又和她有了直接的交锋。
他当时因为顾南澈的到来没敢继续挑衅,可要说心里没点想法却是不可能的。
但再不满,他也没准备把事情闹得太大。
薛强喜欢她,喜欢得整个人都有点疯魔,偏偏性子又弱胆小得不行。
越是憋着这可怕的欲望,人疯起来的时候就越夸张,这次也是他们兄弟好几个人商量之后才想出来的主意,反正肖子清在娱乐圈也不可能多干净,何况薛强和向他们再三发誓赌咒保证过,说她肯定被好几个人包养。
既然是个老手,那就算下药让他爽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都准备好了,人不要太多,怕会太引人注意,到时候趁聚餐的时候偷偷下点猛料再把人骗出来。
为了这事儿,他们今天还单独打车提前过来踩了点,就想着一个人帮忙拍视频,一个人看着路口,薛强爽他个几回,然后拍个视频威胁她不许把事情说出去就行了。
可现在怎么就,怎么就闹成这血淋淋的场景了!
李亦婷和王静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这件事明显比造谣还恶劣,他们会不会被判刑啊?陈希元难得生出了一点后悔的情绪。
报复归报复,他可没想让自己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
早知道就不干这事了,现在这要掉不掉地卡在中间算什么?
而且看肖子清这个态度,恐怕真把她给办了之后录视频威胁也没用,这明显就是要鱼死网破的!
薛强却明显有些不行了,他之前用了太多的药,又压着肖子清缠斗了这么久,摩擦间居然在这个当儿来了感觉,衣摆处慢慢地湿了一大片,整个人都兴奋地抖动了一会儿。
空气中霎时间全是古怪的腥味。
“卧槽!!呕——”肖子清哑着嗓子,憋不住地反胃干呕了一声,一瞬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把推开了兴奋中的薛强。
她的脸虽然还是红的,眼中却全是强烈的抗拒和抵触,“恶心死你爸爸了!操!”
陈希元头大如斗,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你这什么毛病,我真是,真的不想管你了!”
眼看着薛强又挺着个肚子要冲上来,肖子清伸手拿起手机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来。
眼前的画面全在摇晃,就连人都看不太分清,可她胸口有股狠劲儿却愣是逼着她往前移了两步,没等对方走到她跟前,她抬手就狠狠往他头上砸去:“老子他妈打死你!给我死!给我去死!”
她的模样有些骇人。
本是因为药效而嫣红的脸与双眸此刻却添了些地狱阎罗般的森森鬼气,被薛强扇过的半边脸有些肿,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咬破了,血迹干涸,偏偏还能听到她说话的间隙牙关被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的动静。
刚才拿着玻璃碎片的手更加全是血,她却仿佛不知道痛一般,先砸,后又抬脚用尽全力踹向了薛强的命根子。
陈希元进退两难,脑子里天人交战,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下迟疑,明明原先是一边倒的形势竟生生变成了势均力敌。
其实对峙这种事就是这样,弱的怕强的强的怕凶的,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肖子清豁出去和他们对着干,他们首先从气势上就输了,再加上本来就心虚,不远处看着路口的男生都皱了眉头:“你们好了没有?再不结束万一有人过来就完了!”
陈希元也着急:“真他妈被你害死了!”
薛强却急切地抓着肖子清,凑着上去就要亲她,嘴里不干不净道:“已经这样了,谁都别想逃,等我先办了她,我就不信她不听话!”
“你给我住手,你还敢打我,我今天,我今天非……”
他状似疯癫,身上也早已沾了不少血迹,正在发狠,然而话没说完,就听到了陈希元在不远处传来的颤抖的带着几分绝望的声音:“顾,顾老师?不,不是这样的,薛强他还没能进去,他就……他就是……”
顾南澈一看就是跑过来的,这会儿气息还有些喘。
但他平时就坚持锻炼,因此虽然着急也没有太狼狈,只是陈希元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正纠缠在一处的两个人身上。
薛强急色地想要得逞,肖子清却疯了一样地对他拳脚相交,一时间分庭抗礼。
顾南澈没有一刻停留,几步上前,郁气沉沉一只手就将还在发疯的薛强拎了起来,根本没等对方反应就是一记重拳,打得薛强抱着肚子整个儿缩在地上,倒抽了半天的气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希元没想到顾南澈赶来之后第一件事是朝薛强动手,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顾南澈显然还没打过瘾,抬脚就又狠狠踹了过去。
他的力道比被下了药的肖子清要大多了,薛强蹲都蹲不住,直接翻了个跟头像只破烂的皮球般倒向了一边。
顾南澈却不管不顾,闷不作声地冲着对方的身子,一下又一下,拳拳到肉,每一下都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薛强先还能呜咽着喊几声,最后动静逐渐变小,眼看着连呼吸都弱了。
陈希元脸色发白,从来没想过会碰上这种事,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跑。
不是,顾南澈不是成天一副冷冰冰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吗?他一个影帝,还是他们的老师,他,他怎么敢这么打人?他就不怕被曝光吗?
他会不会直接把薛强给打死啊!!
之前守着巷口的那男生并不是环境班的,这会儿早慌了,两人一个对视,不约而同就要溜,但顾南澈一边揍薛强一边却忽然嗤笑了一下:“怕了?”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薛强的胸口又踹了一脚才转过身。
“你们胆子很大。”顾南澈语调平稳,似乎只是在闲话家常,但声音却明显地压抑着,不用看都能猜到他此刻的胸中有怎样的滔天怒火。
肖子清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甚至连身上压着的人被拉开了都没太感觉到,还在本能地拳打脚踢。
此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猛地愣了一下。
微微抬起头,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顾南澈的侧脸,阴沉的可怕。
陈希元慌得双腿都在打颤:“不是,顾,顾老师不是这样的,这件事就是薛强他……”
他还要辩驳,顾南澈冷冷看了他一眼:“有话去跟警察说吧。”
“不是,”陈希元还要说话,站在巷口的那男生突然间怒骂了一声:“艹,警察啊!什么啊你们,说好的不会出事现在这弄的叫什么啊?我他妈好不容易才考上华大,这事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我就死定了你们真的!”
然而不管他们还想说什么,成队的警察已经冲了进来,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带走了。
带走的时候倒是浩浩荡荡,肖子清作为受害者,顾南澈作为报警人自己也应该跟着去,但肖子清的状态实在太差,还没带到派出所呢就有点撑不住,跟在场的警察说明了情况,他还是得将她先送去医院。
就连薛强也被打了120,可能得先做个急救。
这件事毕竟发生在市区,又是晚上,来办案的民警就是上次处理黄牛的那位,这会儿也有些无语:“这闹的什么事?市中心啊,人流量这么大他们就敢做这种事,我们先把人带走,到时候会再跟华大片区联系,具体到时候可能还要学校配合。”
顾南澈根本没有心情多说,阿ken提前把车开过来,带着人就直冲最近的顾氏医院。
肖子清这会儿已经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偏偏又不像要睡着的样子,感受到身边熟悉的味道,她不由“嗯”了一声,低低地喊:“顾,顾南澈……”
两人坐在汽车后座,顾南澈听到她的声音,抬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我在。”
“我,”她却焦急地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我,我好难受……”
顾南澈从刚才便一直眉头紧锁,阿ken来的时候看见自己BOSS这个模样,一路上连话都没敢说,就听顾南澈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嗓子道:“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不是……”肖子清呜咽着哭起来,神志不清地拱了拱身子,顾南澈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那种无法隐忍的燥热都因此而被安抚。
他的身上凉凉的,和之前薛强身上那种恶心人的触觉完全不同。
肖子清不小心又想到之前的事,越发急躁起来,无力地拽住顾南澈的袖摆,低声祈求道:“我,我被下了药,去医院是不是还要检查啊,我好难受,我真的……我,你能不能先……先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