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媚回到家时,就看见雷老虎正在喝着酒,他一见到雷媚从外面回来,就迎了过来,笑着问:“姐姐你回来了?”
雷媚的第一话就是:“老实和姐姐说,你是不是派人去杀方德了?”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听了他的话雷媚一下子软倒在了椅子:“这么说苗翠花说的是真的了!”
雷老虎若无其事的坐下:“不就是杀了一个方德么,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子么?”
“你闯大祸了弟弟,”雷媚苦笑:“方家不是我们所能惹得起的,他们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有极大的势力,惹上了方家就等于判了自己和死刑!”
“有这么严重么?”雷老虎不信:“我们背后不是还有荣王爷!”
雷媚摇头:“我的傻弟弟,方家若是有那么容易对付,他会躲在背后让你出面么,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他不愿招惹方家,他现在非但不会帮我们,还有可能会把我们交出去!”
雷老虎顿时迟疑了起来:“不会吧?”
雷媚苦笑:“他们那些大人物若是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会出手帮你,出了事他们不把你教出过倒也罢了,你还指望他们出面帮你,为今之计你只有先离开杭州避避风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雷媚的脸色巨变:“一定是府衙来人了,你先到后面门躲躲,这里姐姐来应付。”
雷老虎答应了声就躲进了后堂。
他刚走,府门就被撞开,杭州府衙的总捕头李忠已率着三班六院的捕头如狼似虎般的闯了起来。
雷媚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说:“李捕爷,您这么晚前来有何贵干?”
李忠走入客厅马大金刀的坐下,三班六院的衙役捕头则分立两旁:“雷媚,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本捕爷在装糊涂?”
雷媚陪笑:“您这是说那里的话……”
李忠打断了她的话:“本捕爷没时间和你罗嗦,雷老虎在哪里?”
雷媚忙说:“他还没有回来……”
“是么?”李忠冷笑:“给我仔细地搜,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若有人拒捕格杀勿论!”
“是!”,
众捕头立刻在雷府展开了搜捕。
他们在搜雷府时雷老虎已溜出了后门,但是他一出后门,就听到了一个极冷的声音:“你还想去哪里?”
语声中白振与一干衙役已自黑暗中走出,拦住了去路。
“白老爷子?”
雷老虎不禁苦笑。
——鹰爪王白振与少林至善,武当白振,南拳王白泰官仍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白老爷子,你也来与我为难么?”
“老夫无意与你为难,但是不抓你回去,老夫无法向主人交代,”白振叹息:“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做任何无谓的抵抗,如果你要怪就怪自己太不长眼,惹上了方德,现在是说荣王爷,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你不住。”
雷老虎冷笑:“既然如此,雷某就只有得罪了。”
他于语声中已一跃而起,凌空出腿,鹰隼般的直取白振。
白振出手。
他一出手,鹰爪般的手指已搭上雷老虎的足踝,然后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鹰爪王不愧是鹰爪王,只一招便制服了雷老虎。
击倒雷老虎之后,白振对身后的衙役说:“抓回府衙,严加看管,走了人犯,小心你们的脑袋。”
“喳!”
众衙役领令立刻将躺在地上的雷老虎锁住,抓回了衙门。
得知雷老虎被抓的消息之后,雷媚不到天亮就找上了荣亲王,请荣亲王出面搭救雷老虎。
荣亲王冷笑:“帮?你让本王怎么帮,方家的势力遍及朝野,黑白两道,就连本王也不敢去惹这个麻烦,你们居然敢去杀方德,现在就连本王也要受到你们的连累,收服漕帮的计划也要暂时搁置,而你却要本王在这个接骨眼上去救雷老虎?”
雷媚说:“老虎做事是鲁莽了些,可是他毕竟是在为王爷做事,而现在能帮他的只有你了,你若不管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本王不是没有提醒过你们,让他不要和方德去赌,可是他偏偏不听,再说赌就赌了,赌输了就要认,可是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去杀方德,现在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本王,本王现在出面无疑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荣亲王跟着说:“其实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动员所有的手下去找方德,而不是来求本王,如果方德没有死,那你们雷家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方德真的死了,别说是雷老虎的命,就是你们整个雷家也要跟着陪葬!”
雷媚闻听连忙说:“我这就派人去找!”
是夜,无论是方家,还是雷家,官府都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再找方德。
方德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睁开眼是发现自己身置在在一间简陋的木屋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张陈旧的椅子,以及卖艺用的刀枪棍棒,而他正屋里唯一的躺在床上,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见到他醒过来,脸上露出了微笑:“年青人,你总算醒了!”
“谢谢老丈!”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动身,可是他刚一动,伤口就开始作疼,于是他只有再度躺下。
老者见状说:“你的伤口刚刚包好,还是躺着的好,要不伤口又要死裂开了。”
方德只是笑了笑。
老者跟着说:“被火枪击中还能活下来的人还不多,你的生命力还真强!”
“我只是有太多的不甘心!”
方德的话得很慢,说完这话,他问老者:“但是不知老伯你如何称呼!”
“沧州马超兴!”
“沧州?”方德听了脸上不禁动容:“可是河北沧州?”
马超兴点头。
方德跟着问:“但不知老伯与是沧州马家可有是关系?”
马超兴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已从外面传了进来:“你也知道沧州马家?”
说话的是卖艺女,她已捧着一碗药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一、二的样子,长着一张瓜子脸,颇有几分姿色。
方德笑着说:“我只知道马家无影腿是武林一绝!”
马超兴无限感慨地说:“马家无影腿的确是武林一绝,只可惜他们得罪了官府,早在十八年前就被满门抄斩,马家无影腿也成了武林绝响!”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说:“好端端的我们说这些干什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女马玉梅,今年已经二十四了,照她这样的年纪早该出嫁了,只可惜她跟着我这个没用的父亲,把自己的青春也耽搁了!”
马玉梅的脸色微红:“爹,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我这个女儿又再抗议了,”马超兴的眼睛望着方德:“对了,昨晚追杀你的可是雷家的人?”
方德点头。
马玉梅嘱咐他:“那你可要小心了,雷老虎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方德的眼睛中尽是杀意。
马玉梅充满了好奇:“好端端的雷老虎要杀你?”
方德平静如常:“他只是欠我一些债,不想还罢了。”
马玉梅笑了:“我看你这笔债是讨不回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他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泰安立擂时他就打死了很多人,如果你再和他纠缠下去,只怕还会肥自己的小命赔上!”
“别人的债他可以不还,但是我的债他却躲不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中已透出了一股寒意。
马玉梅很好奇地问:“敢与雷老虎做对,你的来历一定不简单,你究竟是谁?”
方德却没有告诉她:“我是什么人,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免惹祸上身,不过,我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等我摆平雷家之后,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马玉梅沉默了一会说:“你的来路我并不想知道,也不想要你的报答,不过,你既然是杭州人,我就向你打听一个人,如果你能据实相告,就算是已经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你想打听谁?”
“方德!”
方德不由得一愣:“你打听他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他夫人一些事,”马玉梅说这话时有些声音有些小:“听说他老婆是漕帮的大小姐,武功非常了得,一个人曾经打倒很多江湖上的好汉,我想她既然这么厉害一会很凶了?”
“胡说八道!”方德连连摇头:“四海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是个有名的贤内助,这在杭州是众人皆知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马玉梅笑着说:“人家是刚到杭州嘛!”
方德点了点头,跟着他问马玉梅:“对了,你们有没有聂刚的消息?”
“聂刚?”
“就是昨晚要杀我的人!”
马玉梅摇头:“我们没有见到他,不过他中了一枪,又跌下了七里桥,天又那么黑,水又那么急,要想活下来就只有老天保佑了。”
听了他的话,方德的眼睛已露出了一些哀伤。
马玉梅不解:“既然他要杀你,你还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他只是在还别人的债!”
方德已慢慢的坐了起来,披衣,下床,穿鞋。
“你伤得这么重还要出去?”
“我只是到外面走走!”
他慢慢地往外走。
在这一刹那间他的人就想铁打的一样。
他走出去后马超兴对马玉梅说:“你还是跟出去看看,他伤得很重,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