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那四顶戴的官员即刻应了声,立刻转向方孝玉:”听说你是代表闽浙一地进京参加来年的科考的考生?”
“是,回府尹大人!“方孝玉显得很恭敬。
“既然是闽浙的考生,就应该先去吏部报备,你怎么不去到吏怎么不去吏部报到,却到硕王爷府上应聘什么门客........”
可是他这话还未说完,已惹怒了在座的硕亲王,硕亲王立刻“腾”地跳了起来,对着府尹的后腿弯就是一脚,那府尹顿时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软倒在地,然后他就听到了硕亲王的骂声:“狗一样的东西,瞧不起我们硕王府么?或者你认为我们硕王府不配用你们这些读书人,别以为本王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却又投闲置散的王爷,大字不识几个,拿你这个混帐东西没辄,信不信本王现在就一脚踹死你?”
面对暴怒的硕亲王,顺天府自是连连赔笑:“王爷你误会了,奴才也是在为王爷您着想,害怕您吃亏上当受骗,这些年来王爷您在这上面可浪费了许多钱财,可您招到了几个可用的人才?再说这小子能有多大,最多也就十八、九岁,哪象是饱读诗书的样子,再说您老见过这么年青的举人么,恐怕是没有吧,所以奴才想猜他小小年纪,即使有功名在身,能有多少真才实学,他那功名肯定是他家里出钱买来的,嘴上没毛,昨天那件案子,他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硕亲王一听,顿感有理,于是就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方孝玉:“臭小子,你的功名不会真的是家里用钱买来的吧,若是你没有什么真材实学,却到本王那骗吃骗喝,小心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顿时笑了,这个硕亲王还真是有趣,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王爷您说笑了,你是堂堂的天潢贵胄,就是用一根指头就能摁死我,你说我敢到你那骗吃骗喝么?再说就是骗吃骗喝,哪也需要成本的,不是是个人就行的,就拿当年的徐福来说,若是他没有一点真材实学,又怎么骗得了精明无比的始皇帝,早就让始皇帝砍了脑袋,始皇帝是什么人,那可是号称祖龙的存在,堂堂的千古一帝,英明神武,你说是不是呢?”
硕亲王满是戒备地问:“那你说说您究竟有什么本事,别跟本王玩虚的。”
方孝玉笑着说:“我这个人大本事是没有,就会斟酒倒茶。”
顺天府府尹嘴巴一撇:“斟酒倒茶是个丫环都会,王爷犯得着每月花几百两请你?”
”你给我闭嘴,“硕亲王没好气地喝住顺天府:”这狗东西说得没错,你又不是什么大美女,本王犯得着用二百银子请你倒茶么?
方孝玉回答说:”我这斟酒倒茶茶的功夫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茶一倒就满,可我这杯茶或者一杯酒就是倒怎么都倒都倒不满.....”
方孝玉的话还未说完,顺天府的府尹已跳了起来:“小子你吹什么牛,一杯茶怎么可能怎么都斟不满?”
方孝玉回答说:“府尹大人您难道没听过这高手在民间么?民间多的是奇人异士,少得就是王爷这样的伯乐,不过我这杯茶可不便宜,没有五十两银子,我是绝对可不干的,府尹大人跟王爷要不要试试?”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一杯茶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方孝玉无害地笑:“说抢多难听,王爷你见过一杯怎么倒都倒不满的茶么,恐怕是没有吧,光这一点这不止值五十两银子,您说是不是?”
“好,这杯茶本官我要了。”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若是你吹牛,本官不但要揍你五十大板,还要奏请朝廷除了你的功名。”
“好咧!”方孝玉立刻上前,拿起了圆桌的茶壶,给硕亲王倒茶,然后将目光转向那罗锅模样的人:“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不没有答话,硕亲王已在一旁气呼呼地说:“刘庸,你就叫他刘罗锅,这老小子可聪明得很,不过就是人坏死啦,老和本王过不去,从本王这骗银子花,这些年来从本王这骗取去了好多银两,就是没有三千,少说也有八百了,本王最看不起和就是这种贪婪的文人了,没当官时,就说要上效君王,下报黎民,可真让他们当了官,还不是一个劲地往自己怀捞,拚命的往怀里捞,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咱们大清朝的官员么,他们说咱们大清的官员是无官不贪,整个官场都让他们人弄得乌烟瘴气,再这么下去,大清朝非亡在他们这些人不可?”
“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方孝玉笑:“贪婪是人的本性,也是一件好事,更是社会不断前进的动力,即使历史上两袖清风的官员也不例外,他们有哪些个不贪,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贪的东西不一样。”
方孝玉这话刚说完,刘庸已在一旁说:“小子,你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水至清则无鱼,刘大人应该都听过吧,”方孝玉笑着说:“大明朝的海瑞海刚峰那可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大清官,为百姓称颂,可你说为什么张居正不敢用他,张居正是什么人,那可是千古贤相,他的万历新政,可为大明朝成功地续命几十年,若没他的变法,只怕大明朝早就已经亡了。”
顺天府府尹冷哼:“张居正根本就是个酷吏。”
“大人你这就是抬杠了,”方孝玉笑如故:“再说就算人家是酷吏又如何,至少人家能为大明续命几十年,可人家比起来,那大人您算什么,是碌碌无为的庸吏或是粮仓里的一只。“
听到方孝玉这话,顺天府顿时满脸不悦:”竖子无知,不识天高地厚。“
”大人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京城可是您的辖区,可我一到北京,就听人说京城的两大黑帮万金堂和烟雨楼在火并,死了好多人,可你呢,就在府衙里坐着喝茶牢磕,对此是死而不见,完全无动于衷,往小了说大人您是渎职,往大了说,你可是在犯罪,你就等着被御史弹核吧,相反倒是你们眼中的酷吏在相几十年,大明朝倒没出过什么乱子,你有资格说人家是酷吏么?若是你不能迅速地平复京城的黑帮械斗火并,你就等着皇上革职查办吧。”
听到方孝玉这话,顺天府府尹的脸色都变了,好在刘庸这时开口:“若非小兄弟你有办法不复此次黑帮械斗?”
“小子茶快满了,你的功名快没啦。”硕亲王在一旁叫道。
“满不了,王爷你就看好了。”
方孝玉的手未停,继续倒茶,可是一件奇异的事情就在硕亲王、跟刘庸以及府尹大人面前发生了,那就是茶盏在满了之后,无论方孝玉怎么倒茶,茶盏里的茶却是始终保持不变,即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
硕亲王看得啧啧称奇:“怪事,茶盏里的茶怎么老是不变。”
顺天府尹冷哼:“奇淫巧技,肯定壶里有古怪。”
方孝玉收手:“要不我把壶给大人你试试,若是你能做到,京城火并的事我给你摆平。”
顺天府府尹冷哼:“本官学得是治国安邦的大道,这些小三流的奇淫巧技,老夫不屑去学。”
方孝玉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治国安邦的大道,就不知大人你找出国家长治久安的大道没?”
“天下二、三百年必有兴替,这是历史的定律......”
他的话还未说完,嘴巴立刻紧闭。
他发现他居然上了这小子的当,犯了大清的禁忌。
方孝玉却在笑:“说吧,怎么不说了,是不是怕刘大人和硕王爷向皇上进言说你诅咒大清的江山。”
硕亲王却没有发觉,忍不住地说:“他怎么诅咒我们大清的江山了?”
方孝玉悠悠地说:“他说天下二、三百年必有兴替,是历史的定律,这也就是说咱们大清的江山就只有二、三百年。”
顺天府头上冷汗顿下:“难道你有国家长治久安之策?”
“在其位谋其政,这些应该是你们这些大人应该考虑的事,不应该由我一个考生来回答,”方孝玉淡淡地说:“不过既然你问了,为了避免人说我骗吃骗喝,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我规矩是一个问题五十两银子,雷打不动。”
刘庸忍不住地说:“你还真有这办法?”
“想听的话就五十两银子。”
硕亲王笑了:“若能解决好这个问题,别说是五十两,就是再多的银子我也出。”
他立刻取出了一只五十两的银元宝:“若是你的答案能让本王满意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我也一样。“
刘庸也丢出了五十两银子。
”你呢,“方孝玉将目光转向顺天府府尹:”问题可是你提出来的?”
顺天府府尹可不信方孝玉能回答这个问题:“五十两银子我出,但是你如果答不出这个问题呢,本官让吏部削了你的功名。”他也丢出了五十两银子。
方孝玉看着桌上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不禁笑了:“这趟生意做得值,我和我的兄弟这两个月的生活费至少不用愁了,不过我这有治标治本的二种方式:“你们想到哪种?”
硕亲王说:“就先说说治标吧。”
方孝玉笑着说:”王朝只所以二三百年有兴替,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只要这个问题解决好了,大清就是铁打的江山。”
刘庸点头:”这我也知道,但是这问题该怎么解决?“
方孝玉笑着说:”土地收为国有,由朝廷按人口比例分配给平民百姓。“
刘庸摇头:”你这可是在断所有士绅的根。“
方孝玉笑着说:”断士绅的根,总比将来老百姓将来活不下去,要朝廷的命强吧,大明王朝的前例可就在眼前。“
刘庸摇头:“虽然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所面对的阻力实在是太大,极容易引起社会的动荡,当今皇上好不容易解决了大行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怎么可能再泥沼深陷?说说你的治本之策。”
方孝玉淡淡地说:“分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