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樱子走后,方孝玉立刻将目光转向永琪格格:“我说格格,我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点小忙?”
永琪格格一听到方孝玉要她帮忙,立时就得意了起来:“要我帮忙,你居然也有求我帮忙的时候,一直以来都嫌我是累赘拖你的后腿么?”
方孝玉坚决否认:“我可没有这么说!”
“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永琪格格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
方孝玉很无奈地说:“这些天以来,你一直呆在我家里混吃混喝,还把一些饭菜给你阿玛和额娘偷偷地送回去,我不也没说什么么,难道现在就求格格你帮点小忙都不行么?”
“不是不行,可是你得贿赂我,”永琪格格的眉笑成了弯眉:“我呢,要求也不高,不要金不要银也不要珠宝,就是想吃一顿好吃的,这几天连日来没黑没白的赶路,我不但睡不好,又累又困,歇下来时连口热食都吃不上,现在好不容易歇一下来,你说你是不是该好好地慰劳我一顿,我的要求也高,就是想吃涮火锅。”
“你以为打山匪是闹着玩的,那可不是游山玩水,为了确实行踪的隐蔽性,晓行夜宿、餐风饮露那是必须的,早知道你吃不了这苦,让你呆在府里等消息,可你就是不听,非要出支受这份罪,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反正想我帮忙,你就得犒劳我。”
“行,”听到永琪格格这话,方孝玉也是有些无奈:“反正这山里多的是食材野味药材,要整个火锅出来也不是太难。”
永琪格格对方孝玉的态度很满意:“这才象话,是求人的态度嘛,你说说想要我帮出什么忙。”
“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剿灭十七路烟尘,现在我们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七十二路烟尘中的卧虎崖,人员并没有什么伤亡,可是这里的山匪也太多了,我们这点人根本就顾不过来,更重要的是我想趁其他的山匪反应过来之前,长途奔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攻占更多的土匪山寨,这就代表着我们不能留太多的人在这里看守,封闭他们的穴道也只是权宜之计,可封闭时间太长就难免造成一些不良的后果,你能不能通知你额娘和阿玛,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集中所有的力量打其他的土匪一个措手不及,若是等人家反应过来,再要得手,那可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这个忙我可以帮,”永琪格格眼睛闪闪:“不过你得帮我在白眉面前说说好话,让他收下我这个徒弟。”
“这事可有点难度,”方孝玉忍不住地说:“人家现在连我这个徒弟都没收呢,更何况是你?”
永琪格格俏脸一板:“那你答不答应?”
方孝玉唯有妥协:“行,话我可以帮你说,可是人家答不答应我不保证。”
永琪格格同意:“只要你帮这个忙就行,现在我去找秀美,她那里有信鸽,可以跟和我阿玛额娘直接联络。”
永琪格格走后不久,横山樱子就走了回来,将一份人体的穴道分布图连同《七十峰齐点头》的打穴秘藉递给了方孝玉:“道长说让你自己以后学着点,他以后为了点穴、解穴这种小事去烦他,他是来给你镇场子的,可不是来手把手当保姆的。”
听横山樱子这么说,方孝玉也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白眉这样的高手,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不会点穴、解穴么,你说让他帮点小忙,他怎么就这么多话?”
不过横山樱子并没有借方孝玉的话头。
说完这话,方孝玉也觉得无趣:“行啦,现在山匪既然已经制服了,那就上山,看看我们的战利品。”
然后方孝玉众人就率着众人押着三个匪首与一干土匪上崖,此时崖上虽然还有二百来号的土匪,可是他们的身手和崖下的土匪相比,差得多就不是一点了,在方孝玉这些人面前他们根本就兴不起一点风浪,即使是有些人准备企图反抗,但很快地就被他们一一的制服,关在山寨后面的大牢里,其顺利程度远在嘉亲王永琰和他的侍卫李勇的意料之外,李勇对此更是一片迷茫,难道这就是传闻中连朝廷大军都无法剿灭的悍匪,于是他有些迷茫地问:“主子,你说这就是下面官员奏报的连朝廷大军都无法剿灭的悍匪么?”
永琰冷哼:“这要看剿匪的是谁了,我那个皇叔公虽然武功才智一流,可他的心思也大得很,你说他若是把红花会、天地会、屠龙帮、日月会、白莲教和各地的山匪给剿了,你说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把着兵权不放?”
李勇听得一愣:“王爷的意思是说荣王爷在玩敌养寇?”
“叫什么王爷?”永琰恨恨地瞪了李勇一眼:“以后给我注意点,孝玉、世玉他们并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别在他们露了我的身份,有外人面前叫我少爷就行了。”
“是,少爷!”李勇显得很恭顺:“可以少爷之见方孝玉接下来会怎么做?”
“这我也不知道,我离开杭州时,他正准备考贡生呢,没想到这再见面时,他就已经是朝廷在册的贡生老爷了。”
“奴才我倒希望方少爷这次能顺顺利利地把十七路烟尘给灭了。”
永琰自是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虽然王爷您被立训当朝储君,可您的位子并不安稳,在外面有荣亲王、和珅这样的权臣劲敌,在内还有虎视您这个位子的阿哥,虽然您的武功才智在各位阿哥中是出类拔尖,可这并不代表您的地位就牢不可破,荣亲王手下人才济济,高手如云,把持着三旗精锐,和珅更是一代权臣,朝廷的官吏多出自其门下,还有那个福安康更是仗着皇上的宠信,把你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的他更是跟和珅勾结在了一起,若是说他对你这储君的位子没兴趣,你信么?”
永琰呵呵一笑:“就算他对我这位子有兴趣,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是阿哥皇子皇孙!”
“王爷你这就不知道了,自皇上将您送出宫外,就将福安康接到宫中,细心栽培,现在外面那可是谣言四起,不少人都说他是皇上的私生子,否则他也不会和珅一起成为当朝的红人,朝臣多以他们马首是瞻,可王爷你要和这些人对抗,手下没有自己的亲信可不成,没有自己的亲信,就算是你将来荣登大宝,也无法跟这些人对抗,最多也就是一个傀儡,若是王爷你想真正的君临天下,就得有自己的班底,若是方孝玉真能把这些山匪给剿了,就值得王爷你细心栽培。”
虽然知道李勇说得是实情,可永琰的一张脸还是沉了下来:“李勇,你言过了,这可不是人臣之道,不过呢,本王我倒希望他是阿玛的龙种,若他真是龙种,反倒对本王我构不成威胁了。”
李勇不解:“什么意思?”
“我阿玛是什么人,那可是自诩为十全老人,旷古烁今,那是要注定名垂青史的人,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名声有那么一丁点和污渍,这也就是说即使是福安康是他老人家在外面的私生子,他也不可能认,更别说是和自己亲信大臣的福晋偷生的私生子,这事若是真的,那就是彻彻底底地打脸了,所以即使是福安康是阿玛和儿子,他也不可能认,这毕竟是亲系到自己千秋声誉的事,就算这事是真的,他最多也就给他一点优厚的待遇,没有皇子的身份,他福安康就是能耐再大,那也得老老实实地盘着,根本就威胁不到本王储君的位子,否则那就是造反了,而没有皇子这个身份,你说会有多少人跟着他。”
听永琰这么一说,李勇倒省悟了过来:“王爷教训的是。”
“若说是最有可能造反的,那也就是我那个皇叔公,虽然他长我两辈,可看起来他倒比我阿玛年青得多,有人说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练成了佛门的金刚不坏神功,要知道这可是在江湖上唯一能与白眉的先天无相罡气对抗的功法,而此功更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在后三国时期,老司马就是仗着自己的寿元长,生生的熬死了曹家几代,窃取了曹魏的政权。”
李勇眉微锁:“您是说他会效仿老司马?”
“这是最妥协的方法,要知道他有佛门的金刚不坏神功护体,这寿元肯定是民于常人,只可惜他有老司马的意思,却没有老司马的心性,随着我阿玛将朝廷的兵员一点点地交给他,他的心思也就活,不想再忍,就借着匪患为名,迟迟不肯交还兵权,可是他却忘了,养兵那是要花钱的,朝廷呢那是有税赋,可他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这短期里还好说,可时间长了,就是你有座金山银山那也受不起,于是他就盯上了方隆号,可结果呢,我那个方叔竟然做空方隆号,将之分拆拍卖,方隆号他是拿到手了,可家底也就折腾光了,为了筹齐银子,他竟然连自家一手扶持起来的雷家也给吞了,你说谁会跟着一个没有给自己安全保障的主子,时间长了,那些人肯定会起异心。”
“你是说查抄雷家是荣亲王做的败笔?”
永琰回答说:“可他不那么做,现在就会跨掉,方隆号虽然赚钱,可那也需要时间,可那些军队却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一旦银子不到位,军中必然哗变,可问题是就是他拿到雷家的银子,那也只是暂时渡过了危机,一旦银子没了,军队还是会哗变的。”
“难道就没有一个解决地办法?”
“有,那就是趁还没有被逼到死角前造反,一旦被逼到死角,他就不会有任何的翻身机会,所以我们还得给我那个皇叔公一个造反的机会,不然这个局还会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不乱不治嘛,咱得让他乱,现在阿玛还在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牒。这十七路烟尘说白了就是我那个皇叔公一个敛财的工具,要让他动起来,我们就必须先把他这个工具给毁了。”
听到永琰这话,李勇不禁有些心寒,这嘉亲王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他是以所有的人为局,在下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局。
“上了山之后,你帮那些整理一下山上的金银细软物资,我得跟孝玉说说,让他马上动起来,主动剿匪。”